第46章 【夜黑风高,适合yy。】(1 / 1)

赵清影荡漾的裙摆停了。

高举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文字。

她这北宜大学的高材生,自诩有文化底蕴的医学从业者。

看着简单几个字排列组合在一起,明明每个字都认识。

可怎么越看越不懂呢。

她甚至能想到边浔舟发这几个字时的表情。

一定很得意。

得意自己三言两语就掌握了这场聊天的主动权。

可他忽略了,对面跟他聊天的人是赵清影。

毒舌不念旧情,甚至翻脸比翻出书还快的赵清影。

单凭边浔舟的色相皮囊,不足以被迷惑心智的赵清影。

赵清影:【夜黑风高,适合yy。】

赵清影:【边主任,你家洗手间的防水,做的好吗?】

边浔舟笑声阵阵,惹得路成周和赵清明不悦。

“擦擦你的哈喇子,边浔舟。”路成周隔着后视镜,不屑地剜了他一眼。

赵清明在副驾驶,侧着身体,“梁欢说你是谪仙般的人,我怎么没看到。”

边浔舟身体动了动,手机反扣著,盈盈的光在黑色的裤面上亮起。

“事实证明,梁欢的眼光比你强。”

“赵清明,你有福了。梁欢有双,很会发现美的眼睛。”

赵清明镜片后平淡的眸子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边浔舟继而低头,给她继续发信息。

边浔舟:【恐怕明早,楼下你家就淹了。】

赵清影刚回到房间,边浔舟的电话就打来了。

“干嘛?”她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开始按摩头皮。

边浔舟轻笑,“跟你说说话,能快点。”

赵清影秒懂,“边浔舟,还是那句话。有病去泌尿科,割痔疮,找我!”

边浔舟哈哈大笑,转动手机让她看。

“我来给你的花浇水来了。春天啊,适合花开的季节。”

赵清影用犀牛角的梳子按摩头皮,看着自己黑色的发尾,叹着气。

“怎么了?”浇花的边工人问。

赵清影托著腮,眨着眼睛,“春天啊,适合发春和养发。再见了,我要养生了。”

边浔舟哈哈大笑,“梦里有我为你仗剑走天涯!”

赵清影挂断电话,内心翻滚著走天涯三个字。

她走去衣帽间,翻出柜子下面的盒子。

从里面翻出一本古旧的日记本。

本子中间,夹着一张孤版发黄的照片。

照片上斑驳不清,朦胧的轮廓下,是少时的她。

跟她挽著胳膊,脸贴脸挨着的,是和同她一样明艳的女孩儿。

“你今年几岁了?来看过我吗?”

赵清影坐在地板上,翘著腿,“我好像遇见了一位咱们幼时幻想的人。”

“他很帅很体贴,很纵容我。等时机合适,我带他去看你。”

“他刚才跟你说了一样的话,仗剑走天涯!”

赵清影托著腮,静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门口传来响动,她才收拾好,起身去开门。

“妈,还没睡?”

赵齂走进来,坐在她房间的小型榻榻米上。

“跟妈聊聊。”

赵清影轻笑,倒在赵齂怀里,仰躺着。

“想问就问吧,难为你这个带支架的老太太忍了一晚上。”

赵齂顺着她的头发,“我家姑娘长得漂亮,哪哪都好。”

“可惜,是个掏粪的。”

她自动补全了后面那句话,嘻嘻笑着。

“小影,跟妈说说,现在跟边浔舟还有些别扭,是不是因为吴远?”

赵清影先吃惊,后笑的停不下来。

她翻身朝里,胳膊圈著自己妈妈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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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的女孩儿最幸运。

“妈妈,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偎在你怀里吃奶的吗?”

她学着幼崽吃齂乳的样子,红唇嘟著,“可惜啊,我记不得齂乳的味道。”

赵齂顺着她的粉紫长发,“可不嘛,你哥那时候就是奶粉。”

“到你,你爸心疼,说什么都想给你最好的。”

赵齂拍着她的背,像哄宝宝那样,“我出门诊时,那会儿的大姐就抱着你,来找我喂奶。”

“那你做手术呢?进了手术室,一时半会出不来。”赵清影坏笑着,“难道我也刷手消毒,去手术室讨饭吃吗?你抬着胳膊给病人做手术,我在怀里拱食吃?”

赵齂:“又胡说。”

她笑了,闭着眼睛跟妈妈亲近。

“妈。”

“嗯?”

“我对吴远不爱不恨,他现在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

“哪怕他来找我割痔疮,我干也不会有波澜。最多,就是让麻醉给他剂量少点。”

赵清影嘿嘿笑着,仰头看着自己齂亲,“可我好像也没有特别爱边浔舟,至少目前看,我对他更多的还是敬佩。

嗯,除了敬佩,还觉得边浔舟很帅。”

“你还在遗憾,当初没去神外?”

她摇摇头,看着头顶上方的羽毛花灯,洁白的,轻颤的。

“妈,我想栀子了。”

赵齂也跟着她抬头,重重叹息,“那孩子,可惜了。”

“小影,那年你也就十二岁,抢救措施能做到那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赵清影声音微微哽咽,“可我还是没救回来她。”

“妈,我有好久没梦见她了。甚至我现在,眼前都出现不了她那时的样子。”

“妈,我快把栀子忘了。”

栀子是她幼时的玩伴,关系极好,关系亲噸远超梁欢。

她和栀子,才是真的穿着开裆裤就在一起玩的。

幼儿园,小学,一直在一起。

一起挨打,一起逃课。

小孩子调皮玩闹的那些,俩人都做过。

只是后来,栀子得了脑癌。

饶是当时的神外专家,都无法给出任何概率稍高的建议。

肿瘤的位置很刁钻,谁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可幼时的她们尚且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栀子溜出医院,去她当时在的北宜夏令营找她玩。

也是那时,栀子永远留在她的十二岁。

赵齂哄着她,“周末,妈陪你去疗养院看看她妈妈。”

赵清影伏在自己齂亲怀里,“今晚,妈妈你陪我睡吧。”

齂女谈话,重在畅所欲言。

有妈妈在,赵清影睡的安稳。

赵齂呢,因为得到她肯定的话,担心也少了些。

她害怕自己女儿像别的女孩儿一样,陷在失恋的魔咒中。

不肯出来,宁愿自己折磨,也不愿敞开心扉拥有别的。

尽管她的女儿,豁达通透,热情张扬。

-

清早醒来,赵清影吃著早餐。

赵齂轻声问,“医院的饭,吃的惯吗?”

“还好,现在不怎么吃食堂。”

“哦?”

赵清影多吃了一根油条,“边浔舟会做饭,有空他做。他忙时就定外卖,或者他家里送。吃食堂吃的少,真的。”

赵齂心暖,“那孩子是个知道疼人的,傻人有傻福。老赵,你这闺女得了你的福报了。”

赵父浅笑,“好事,你老爸老妈从医半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我跟你妈恐怕已经通天了。”

咽下最后一口油条,赵清影撇著嘴站起来。

“我吃完了,上去换衣服,咱们等下出发。爸妈你们快点,路远又堵车,十有八九得迟到。”

她刚挪两步,复又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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