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色渐浓。
赵清影背着包往停车位走著,没留意跟从阴影里走出来的鬼影撞上了。
边浔舟抓着她的胳膊,免了她一场不经意地趔趄。
“赵医生走路还是要当心。夜黑风高的,崴了脚又磕著碰著,单身孤零零一个人,岂不要?破喉咙?”
赵清影挣脱掉他的束缚,刚才为了躲懒,她并没有穿外套。
这会儿手肘被的边浔舟抓着的地方,灼热地能被烫掉几层皮。
“不知道边主任这都是什么癖好!”
“还有,?破喉咙是上年代的套路了。现在只需要?SIRI!”
边浔舟站定,听着她的话,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
“哦?必须是Siri?没有别的,比如呼?神外边医生!”
赵清影外套搭在手肘上,抬眼瞧他,又无奈摇摇头。
“不好笑。”
她往前挪了一丢丢,再次开口。
“边医生,幸亏我没心脏病,要不您这一吓我厥过去了,是算医患关系紧张呢,还是算碰瓷?”
边浔舟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悠闲道,“不能有另一种解释吗?”
赵清影勾唇,笑的不以为然,“拜托,您好歹是留过洋的,可千万别说有缘千里来相会那一套。”
边浔舟静默不动,指腹刮过眉骨。
赵清影解了锁,看他一副被戳中心思的样子。
“不是吧?还真被我猜中了么?”
她笑他老土。
接着,边说边推开他,“边主任医术精湛,可也得明白职场人情世故。”
“比如,好狗不挡道!”
边浔舟绕到另一侧,自顾坐在副驾驶。理所当然地,像俩人已经熟悉多年。
“赵医生,中国俗语,还有一句话。”
赵清影发动车子,看着副驾驶稳如泰山的他。
边浔舟扣著安全带,慢吞吞地,“送佛送到西!”
他指著前面,“我车限号,搭个便车。”
“大劳还限号?真不给边主任面子。”
赵清影把外套和包扔在后排,实在无力吐槽,踩着油门离开。
出了医院,边浔舟撑着手肘观察着她。
“没想到赵医生开车技术这么好!”
赵清影变了车道,勾唇浅笑,“希望您说的只是开车。”
边浔舟眉梢轻挑,看着她慢慢靠边,把车停稳。
“一脚油门的事,就不跟边主任要钱了。”
赵清影指著一旁的地铁口,“北宜的地铁,全国有名。交叉纵横,线路发达。几块钱,就能把你送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边浔舟指尖划过鼻梁,无奈笑着。
这会儿似乎说什么,都找不到继续蹭车的理由。
赵清影在等著,眉眼清亮,不染尘埃。
又不乏狡黠灵动,她在等他下车离开。
边浔舟长臂一展,搓着她脑后的头发。
“明天见!”
他前脚下车,挥着的手还没举起来,就只看到红色model3的飘逸的尾灯。
“还真是个呛口小辣椒!”
赵清影汇入车流,看着右边后视镜那个身材颀长的人影越来越小。
红唇张合,吐出几个字。
“哪儿来的自信,在这跟我表演孔雀开屏。”
-
一天一夜很快过去。
下午5点,赵清影靠在急诊的护士台,等著正在抢救刚送进来的宫外孕女学生。
“赵医生,等梁医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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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的赵清影在数着头发,粉紫色,越看越喜欢。
“在你们急诊,除了患者就是她,能让我这么好脾气地等著没掀桌子。”
护士咯咯笑着,“你俩感情真好。梁医生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呢。”
赵清影把头发顺到脑后,“你确定她是夸我,不是拿我大学那点八卦,逗你们开心、”
护士捂著嘴,笑意从眼底漫散开,“也是说了一些八卦的。赵医生,你大学时真的有那么多人追啊?”
“梁欢的原话是,那么多人追我,偏偏选了个最渣的。对不?”
赵清影倚著护士台,自戳伤口后,刚准备换只腿撑著。
就看到昨天被她撇在地铁口的男人,身后跟着好几位,看起来很像领导的人。
尽管如此,气质不减,依然是人群中最亮的星。
“这些人谁啊?”她问。
小护士探出小脑袋往外看了看,“他们呀,好像是冲着边主任面子要给医院投资的。”
赵清影啧啧两声,“长得帅还真的能变现。”
“可不嘛,听说金额不小。而且,急诊改革放在首位,我们主任这两天肉眼可见的脾气都好了。”
她听着护士的话,看到路过的边浔舟笑盈盈地看向她。
随后跟着那群人一起离开,消失在急诊转角。
十分钟后,梁欢等到妇产科把患者接走。
摘掉口罩看着她。
“哎呀你再等我五分钟,我再不去厕所,膀胱就炸了。”
赵清影看着腕表,“大姐,你再磨叽会,咱俩就得背着荆条进家门了。”
梁欢跑的飞快一溜烟消失。
赵清影故意的,带着梁欢回家吃饭。
她的心思,全在自己那个不苟言笑的哥哥身上。
梁欢从来不提,赵清影也就从来不问。
可现在,眼看这个傻丫头,这些年一直苦着自己。
赵清影终究是不落忍。
碰?赵清明这次调任回北宜,梁欢的机会也就到了。
回赵家的路上。
“后排那袋子,你拎回去吧。”
梁欢好奇,拿起看了看。
“哟,化妆品啊?你干嘛?守财奴的人设不要了?”
赵清欢转着方向盘,“不要就给我放下,废话那么多。”
梁欢咯咯笑着,拿出口红给自己涂了涂。
“还别说,这颜色还挺适合我!”
赵清影余光看着她,勾著唇。
车子顺利进入小区,鲜花遍布,郁郁葱葱的绿,好看又别致。
“看这别墅的环境,对比咱们住的贫民窟。”
梁欢感叹著,“真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车子停好,赵清影提着从医院给父母开回来的药。
“别感叹了,快跟我进去吧。有惊喜给你,破天的富贵,你可得接住了。”
梁欢与她并排往屋里走,看到大门口站着的人影。
脚底跟粘了强力胶似的,抬不起来。
“清明哥哥,你何时回来的?”
赵清影忍着笑,经过自己哥哥身边,直接进了门。
徒留梁欢和在打电话的赵清明。
赵清明:“我有点事,晚点说。”
电话挂断,沉着脸的赵清明看着立在原处的梁欢。
“清明哥哥。”
“嗯。”
赵清明三两步走下台阶,“梁欢,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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