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给朕滚出去!(1 / 1)

养颐殿的门被人踹开,殿门口响起常彪的厉喝:“放肆!你们胆敢对陛下不敬?你们想造反吗?”

武凌霍眸色倏然冷锐,站起身面布寒霜朝门口望去。

肩膀瞬间变轻的萧轻羽:“?”

她审视著盯了眼对方的背影,不是疼得不能动吗?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亦站起身看向门口。

“常公公这话严重了!”

一道孔武有力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来人在殿内站定,微扬下巴看向武凌霍,“我们是奉王爷之命,前来保护陛下的。”

“燕南渡?”武凌霍惊愕之余,怒目而视,“你不是该在牢里待着吗?”

萧轻羽看到他时也愕然不已,面色紧绷。

燕南渡先前是宫廷禁军统领,武承阙最得力和信任的心腹手下。

因皇帝寿宴遇刺一事,以渎职罪革职下狱,不想如今竟被赦放出狱?

前世,萧轻羽被歹人悬于崖边,就是他来传的话。

“陛下洪恩浩荡,王爷不忍见臣蒙受冤屈,已下令昭雪,让臣官复原职。

臣接王爷之命,说陛下受了点伤,故而率人来养颐殿护驾,保陛下安心养伤,不被外人惊扰。”

他眼里丝毫没有面对皇帝的惶恐与恭谨,反而趾高气扬,气焰嚣张。

常彪闻言怒声斥责:“什么护驾?你这分明是要软禁陛下!”

他又看向武凌霍禀报:“陛下,禁军已将养颐殿团团围住!”

“常公公慎言!”燕南渡斜睨他一眼,面带不屑,“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若传到王爷耳中,恐怕是要责罚常公公的。”

“陛下既然受了伤,就在养颐殿好生将养著吧!”

他移目看向武凌霍,又瞥向其身后的萧轻羽,轻蔑笑出声,“呦~这不是萧姑娘吗?

怎么?遭了王爷厌弃,便想来攀陛下这根高枝吗?”

“燕南渡!!”

武凌霍桃花眸里浸染厉色变得狭长,周身森寒之意萦绕,威压十足,“给朕滚出去!”

燕南渡甚少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一时间当真被他眸中阴戾震慑住。

嚣张气焰顿时收敛一些,又瞥向上首之人身侧:“萧轻羽是宫外之人,不能在宫中逗留,还请陛下让她离开。”

“滚!”武凌霍声音又厉几分,吓得燕南渡心下一哆嗦,压着心中不满转身离去。

这一声厉喝将萧轻羽也吓了一跳,她也从未见过武凌霍这般冷冽骇人的模样。

印象里他总是温和疏朗的,没有任何架子,甚至带着点年下撒娇意味,偶尔一瞬间会让人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燕南渡出去后,常彪一脸担忧看向上首:“陛下,王爷他这是要……”

武凌霍面色冷沉挥了挥手:“不必多言。”

常彪满是心疼和不忿,弯身施礼退了出去。

萧轻羽走到窗边,推开繁重窗棂往外扫视一圈,发现外面果然站着严整的禁军守卫。

武承阙当真是肆无忌惮,竟然连皇帝都敢软禁?

他借着皇帝有伤,让他静养为由,连朝臣都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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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实在太可怕。

萧轻羽面色怅然看着外面的禁军感慨,武凌霍已经默默走到她身侧。

他一改刚才的凌厉威严,又换上那副温吞模样,眼里透著低落:“轻羽,看来皇叔是真的生朕的气了。”

“陛下今日这一遭,全是因为臣女,我要找他去!”

萧轻羽心里对他有愧,同时也恼怒武承阙这一行径,眼里盈着气愤就要出去。

“没用的,”

武凌霍急忙抓住她的手腕,“他连燕南渡都放出来了,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幽禁朕。”

他不知是不是无意,将软禁说成幽禁,性质更严重一些。

萧轻羽没有在意他用错辞汇,只是看着他的表情及耳朵上的伤,心底更加过意不去,对武承阙的怒意也加深几分:

“他这分明是蛮横不讲理,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凭什么为难陛下?”

说著话,她就想离开立刻去找武承阙讨要说法。

让她心底不舒服的另一件事,是燕南渡无罪释放,并且官复原职。

虽然前世的悬崖上,燕南渡只是替武承阙传话,但那人冷漠厌恶的态度,始终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见她气冲冲要走,武凌霍再次拉住她:“别走!”

青年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羽姐姐,你若走了,这养颐殿就真的只剩朕一个人,我害怕……”

他眉宇拧紧,眼尾低垂睫毛轻颤,面上满是落寞,小心试探著靠近她,寻求安慰一样微微俯身,轻轻将女子环住。

“陪陪朕,好吗?”

木质松香混著药味钻入鼻尖,萧轻羽心底一软,没有伸手推拒他,两只手垂在身侧收紧,微微攥住衣裙。

武凌霍在她眼里,就像一只曾经被人凌虐的小狗,卑微敏感,对周遭一切都害怕,警惕,不敢靠近。

即便被人收养,也永远关在笼子里,没有自由,没有自我,整日需要看别人眼色行事。

稍有风吹草动,他就又被曾经凌虐的恐惧感笼罩,惶恐不安,手足无措。

只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等待未知的恐惧降临。

思及此,她心底又软一分,抬手回抱住高大的身躯,在他脊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陛下放心,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得到她的回应,下巴置于女子肩上的武凌霍眼角湿润,环著纤瘦身躯的长臂又紧了紧。

他闭上眼睛,感受这得来不易的温情,及掉了七个数值后,难得又升上去的两个数。

萧轻羽被他抱得越来越紧,隔着衣服,灼热体温持续从对方身畔传来,将她的脸颊也蒸腾起几分热意。

她心跳攀升,开始觉得不自在,便伸手轻轻推了对方一下。

武凌霍识趣地将人松开,又可怜兮兮地喊疼:“羽姐姐,朕伤口疼得厉害,能靠着你眯一会儿吗?”

摄政王府。

燕南渡站在书案前恭敬回话,将宫里的情况一一细禀。

“你说什么?”武承阙搭在桌上的手蜷住,面色沉凛几分,“她在养颐殿没有出来?”

燕南渡颔首:“陛下他……有意拦著,末将也……”

“没用!”武承阙低斥一声立刻起身,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吩咐廖金,“备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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