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传单并不难，难的是如何面对围观的人群和紧跟的摄像机，如果遇到好说话的粉丝和理智的人，这些都不是问题。

但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白莺时没走多远，就听到了街的另一头传来喧哗声，像是有谁拿着麦克风在吵架。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掉多少粉！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整天只会模仿别人！你没有自己的风格吗！只会让对家笑话我们！”

“你现在居然还接这种类型的综艺！我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

“发生什么事了……”还没等她抬脚靠近，凑个热闹，沈瑶一头从里面冲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摄影老师也略显狼狈。

“昭哥，你千万别过去！”

看见白莺时，沈瑶连忙拉住，一路将白莺时拉到了拐角处，这才气喘吁吁的解释。

“那边有一个宋砚的极端粉丝，超级恐怖。”

沈瑶提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我刚才去那边发传单，正好碰上宋砚他们组准备在街头卖艺，顾晚星还借到了吉他，结果中途冲出来一个宋砚的极端粉丝，抢过麦克风，就开始劈头盖脸的骂他。”

啊？还有这种事情？白莺时十分震惊，但心里又暗戳戳地想要去看热闹，一脸严肃地跟沈瑶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后，她又悄摸地转了回去，甚至站到了一家开放式咖啡店的二楼，可以将宋砚等人尽收眼底。

“陆老师……”她身后的跟拍摄像有些疑惑。

哪想白莺时一本正经的对着摄像机，语重心长：“我想给我的粉丝们看一个反面教材，我相信我的粉丝都很有素质很有礼貌的。”

说完，她一把将摄像机对准了楼下。

陆老师不愧是陆老师，力气居然这么大……跟拍摄像晕晕乎乎地就把摄像头冲著宋砚对焦。

白莺时站在二楼阳台的巨型盆栽后面，侧身向下看去，她还怕陆昭看不到，故意将手搭在阳台栏杆上，手指轻点着。

楼下的宋砚脸色极其难看：“你真的是我的粉丝吗？我不相信我的粉丝会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事情！”

被他怒视的是一个戴口罩的女生，她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看不出面容，她手里拿着麦克风，听到宋砚这句话后，声音更加尖锐。

“现在就不认我的粉籍了？我粉了你这么多年，费心费力给你做数据造口碑，就只有这一个下场？”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有没有事业心！”

女生越说越激动，周围的人群都下意识地后退，最后从人群里扑出了两名警察，这才将人给控制住。

白莺时摇了摇头，感慨道：“我现在明白什么叫粉随正主了，宋砚这个人看着就有毛病，没想到他的粉丝也跟他差不多。”

这种事情陆昭见的比较多，他顺着白莺时的手指，把脑袋趴在了指甲盖上：“娱乐圈里鱼龙混杂，有时候太真心实意去追一个明星，最后伤的很有可能是自己。”

“只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啊！因为你本身就很鼶，所以你的粉丝也是最鼶的！”白莺时想到自己方才遇到的陆昭粉丝，都是理智的好粉丝，她信心满满。

陆昭闻言，一头钻回了白莺时的手腕里，每次白莺时这种无意识的直球夸奖，都会让他耳根泛红。

现在变成了小龙，看不到耳朵，但是他的尾巴又藏不住情绪地翘起。

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啊！陆昭深深叹了一口气。

楼下的宋砚压着怒火，和李礼一同维持着周围人群的秩序，又打开扬声器，继续让顾晚星弹奏吉他。

阳光透过街边的窗户，晃了一下宋砚的眼，他抬起头，眯起眼睛，在二楼转角看到了白莺时离去的背影。

“陆昭，早晚有一天，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宋砚攥紧了手中的麦克风，垂下的眼眸中尽是怨恨。

……

夕阳下，橙黄与金红色的光线投在粼粼的海面上，白莺时斜靠着码头的栏杆，耳边是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海风带着微咸的气息，吹过她的发梢。

阳光洒在白莺时的侧脸，将她的身影染上一层暖色调。

“昭哥，这个动作你保持一下，我去远处拍一下你哈！”跟拍的摄像老师见状，激动地扛着摄像机跑远，

一只海鸥叼著一根不知从哪搞来的薯条，落到了她身边的栏杆上，白莺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刚想移开视线，但又僵著脖子转了回去。

白色的海鸥叼著薯条，一脸疑惑地看着白莺时，用只有妖族才能听懂的话，嘎嘎地叫了出来。

“你是什么妖？已经沦落到要来发传单了？”

白莺时欲言又止，身后不远处还有她的跟拍摄像，她鬼使神差地，将手中最后一张传单，伸到了海鸥面前。

“来点？”

海鸥的眼神瞬间变得怜悯，它将叼著的薯条放到了传单上，还扇了扇翅膀：“要不你来跟我混吧，每天来码头整点吃的！”

陆昭沉默：“其实也没到那种程度……”

白莺时默默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远处的跟拍摄像还向她比了一个非常鼶的大拇指。

“如果不上这个班，我也想去码头整点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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