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霄上午十点半到凌晨家。
陈艳萍开门，有些意外地接过他手里的礼盒，大笑，“这么隆重？来拜年吗？”
龙云霄腼腆，“我爸说不能空手来。”东西是严霞准备的，他偷偷添了点。
凌训柏在书房玩纸牌游戏，听见声音走出来，顺便敲女儿房门，“小龙来了，你出来玩！”
凌晨这才不情愿地出现，却是穿戴整齐，仔细一看还化了妆。
龙云霄的眼睛像粘在她身上，她一有机会就瞪他，别看！别看！
陈艳萍厨房里的事情基本办妥，该炖的炖，该蒸的蒸，炒菜的食材佐料也都备齐，只等下锅。吃饭还早，她到客厅和他们聊天。
保研的事情聊得差不多，陈艳萍奇怪，“警校培养你做什么？要你当警察吗？有编制吗？公务员还是事业编？”
龙云霄对这些根本不了解，一脸懵，“警校的黎主任说，我毕业后可以入职江州市公安局，我也不知道什么……编。”听语气，陈阿姨对这些很感兴趣，他要认真聊了。
凌训柏解释，“如果你能在江州市公安局有个公务员编制，是非常好的未来，要把握。事业编也可以，毕竟大城市。我们和你爸爸、阿姨都属于央企编制，也是不错的选择。”
龙云霄明白了，体制内的中年人只喜欢体制内的工作，“我爸说，我可以考你们央企。”
凌训柏笑，“我也想让凌晨考，她没考上而已。”
凌晨气得直翻白眼，“你们聊天为什么把我绑上耻辱架？”
陈艳萍拍著龙云霄的肩膀，“你爸说得对，你考肯定能考上，到时候我们都没退休，为你保驾护航！”
龙云霄小心翼翼地问，“考上央企是在乐宜工作吗？”
“不一定！”陈艳萍告诉他，“我们总部在江州，还有那么多子公司、分公司，遍布全国。你要是能去总部，比公安局好！”
凌训柏推著老婆进厨房，“炒菜去吧，我们边吃边聊。”然后回头对龙云霄说，“大人的意见只是参考，你们年轻人要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世界变化太快，大人也不一定都对。”
龙云霄此刻却觉得大人说的都对，他还是第一次和大人聊这么多，昨天和爸爸、阿姨，今天和凌伯伯、陈阿姨。
吃饭时凌训柏想开瓶酒，“昨天陪你爸喝了，今天陪我喝点？”
“好。”龙云霄接过酒盒子准备打开。
凌晨从空中拦截，“别喝了，你晚上还要和姑父他们喝，喝多了不好。”听上去是为爸爸身体着想，眼神却给到龙云霄。
正好陈艳萍端汤出来，骂老公，“又喝？昨天才趴下，你别害他！”
龙云霄有些难为情，看来在喝酒这一块，他没有前途了。
晚上一大家子在奶奶家聚会，和五一的流程一样，先在附近的酒楼吃饭，然后回家聊天。
这次没有打麻将，因为大姑要给凌晨介绍对象，拉着陈艳萍娘俩在房间谈。
“非常好！也非常巧！”大姑用两个“非常”做开场白，说了昨晚在商场偶遇凌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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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领导非常喜欢凌晨，一眼就相中了，听说没有男朋友，立刻推出亲儿子！”
“她儿子我认识，是年年的高中同学，一表人才！也是出国读书，但人家回来了，在江州工作，做生物科技，收入可观！房子车子不用问，肯定有，而且不会差！”
“是不是非常好又非常?，与凌晨的条件非常匹配！”
凌晨连忙摆手，“不不不，条件太好了，我配不上！”
陈艳萍有点兴趣，“年年的高中同学，那不是和年年一般大，今年30岁？”
“对呀！”大姑激动，“年龄也合适！”
陈艳萍很谨慎，“这么好的条件，30岁还没有女朋友，说不过去吧？”言下之意，这男的不会有毛病吧？
大姑啧了一声，“你想多了，他本来是有女朋友的，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了，现在单身。这大概就是凌晨的缘分，被未来婆婆先看上，你们不用怀疑，机会来了要抓住！”
大姑又说了很多这个男人好，长得好，脾气好，自己事业做得好，家庭条件也好等等。
凌晨不知死活地插了一句，“他这么好，为什么女朋友要分手？不应该牢牢抓在手里么？”
大姑冷冷一句，“你也很好，为什么男朋友要分手？”
凌晨眨眨眼，不知道说什么，此刻去辩解分手原因没有意义，大姑认为她一个谈过恋爱的女孩，去匹配一个谈过恋爱的男孩，已经占了很大便宜。
陈艳萍最是护犊子，“分手原因上次不是说过嘛，完全是男方的问题！我们为孩子挑选对象，肯定是打听得越清楚越好，免得见面谈不来又麻烦。”
大姑认为陈艳萍责怪她上次没打听清楚，害凌晨白忙活一场，还惹一身闲气。
“你这就不识好人心了！上次是我不对，所以这次来补偿！对方妈妈是我几十年的老领导，她儿子和我儿子是同学，这还不够清楚吗？谈不谈得来总要见一面吧，好不容易碰见个条件这么好的，错过了多可惜！”
大姑有些生气，陈艳萍安抚，“是是是，我肯定相信大姐。”她也觉得可以见一面。
凌晨还想挣扎一下，只好把自己换工作的事情拿出来说。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刚刚非诉转诉讼，还在学习阶段，可能半年都接不到案子，没收入，没心情。一个律师接不到案子就相当于失业状态，别人不会看上我的。”
大姑皱眉。
陈艳萍震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家里商量一下？”
凌晨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们不懂我的工作内容，又不知道我喜欢干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和前辈商量就好了，他们都支持。”
大姑开口了，“这个我懂，律师本来就是自由职业，一时接不到案子又不是一直接不到，人家海归也懂的，这不是问题。”
凌晨再次表态，“我真不想谈，我自卑。”
大姑被她逗笑了，“你还自卑？”然后脸色一变，“谈不谈见一面再说！”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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