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看不到呀！”监控室警察叹气，无奈摊手，“夏天枝叶长得太茂盛，挡了个严严实实！必须通知园林和社区，联合检查修剪了。”
“其他监控呢？”龙云霄问。
警察又调出几个画面，“其他监控最多追到他们逃窜的画面，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没什么用。”
龙云霄希望继续查下去，“至少可以查清楚是什么人干的！”
警察解释，“目前还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干了什么。”
龙云霄怒了，指向凌晨，“她不算证据吗？”
夜间值班的警察算脾气很好了，“对方不认呢？”
龙云霄嘭的一拳砸在桌上。
凌晨的心，在看到满屏枝叶的时候已经凉了半截，这种事没证据就是没证据，说别的都没用。况且她没怎么受伤，也没有财物损失，除了手机掉地上屏幕摔碎了，也不好定损，只能自认倒霉。
警察也尽力了，“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去，我们会继续追查，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凌晨知道基本没有下文了，城市这么大，谁有功夫管她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回家吧。”她拉着还不肯走的龙云霄。
“找证据对吧，我明天会去附近商铺找私人监控，也会去找目击证人，我会主动联系你们，也希望你们拿出一点工作效率！”
凌晨怕他惹事，大力将他往门外拖，“算了算了，你不要这样。”
“我不。”又是那种叛逆儿童的口气。
凌晨只好哄他，“你也不能在派出所撒气啊，警察惹你了？警察叔叔还救过你呢！唉，这半年怎么了，跟警察打交道真多！”
龙云霄被她拖出派出所的大门，忽然一声不吭地抱住她，心疼和憋屈交织，无法纾解。
他当时最极端的想法是，如果凌晨死了，他不会埋她，只会立刻跟她去。
他现在想的是，一定要把那几个混混找出来，息事宁人是不对的，必须让对方受到惩罚，至少以后不敢在这条街上犯事。
“没事啦，你看我好好的。”凌晨拍着他的后背安慰，如果现在是爸爸在这儿，她高低要哭一场。不过，这事可不能让爸爸知道！“注意保密，千万不能让我爸妈知道，他们会吓得睡不着觉。”
睡得太晚，又没睡好，凌晨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上班，碰见张蔚然，她状态也不好。
凌晨怀念以前上班的早晨，师徒二人总要先扯点野棉花才开始工作。
憋了一上午，凌晨有一肚子话想找人倾诉，再次和李爽语音连线，共进午餐。她找了一家快餐店，背景音嘈杂，人来人往，谁也不会注意谁，大声聊天也没人理。
“吃饭能斯文一点吗？呼哧呼哧啥也听不清，你说什么，你下班怎么了？”
凌晨嚼完嘴里的食物，咽干净后，简明扼要地把昨晚经过讲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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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爽半天不吭声，“怎么回事？以前怎么没遇过流氓，最近连遇两次！江州治安变差啦？黑势力崛起啦？你穿得太暴露啦？”
“我上班怎么暴露？”如果说烧烤店那次，因为她们去酒吧玩特意打扮过，都穿着小裙子漂漂亮亮，引起酒后流氓关注。昨晚就是写字楼民工打扮，衬衫西裤托特包。“应该是抢劫，上来就抢我的手机和包包。”
“你以为现在九十年代，你身上是有现金还是有黄金？手机卖二手能值几个钱？”
“我包里还有一台新笔记本！”
“流氓透视眼啊，知道你包里有笔记本！诶，什么时候换的笔记本？什么品牌型号？多少钱？好用吗？我最近也想换。”
女孩聊天就是这样，聊著聊著，主题就飞走了。
凌晨把笔记本的来历说一遍，她为了抢回装有笔记本的包，在地上挣抢时把两个手肘都磨破了，指甲也劈了两片，洗澡时才发觉疼死。
不单单因为笔记本是有纪念意义的奖品，还因为那是她吃饭的家伙，文件资料全在里面，虽然有些备份，但这东西丢了真要命！
末了又说些体己话，李爽嘱咐凌晨不要加班太晚，晚上最好打车回家。
手机屏摔碎了，凌晨用的是龙云霄的手机，她上班不能没有手机。
龙云霄拿凌晨的手机去换屏，在事发街头找了多家商铺的监控，还花钱查看了监控内容，一无所获。凌晨也说没有目击证人，他们跑了，几个路人才敢过来。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又去了一趟派出所，问案情进展得怎么样，得到的回复是还在查。
凌晨吃完饭，在工位上玩龙云霄的手机，跟她那款一模一样，今年的新款估计十月才上，她并不追赶潮流。
手机虽然一样，内容却大不相同，她挨个点开那些不认识的APP，因为换了号都无法登录，登了也看不懂，就看个稀奇。
她想看照片总看得懂吧，居然连照片都看不懂！龙云霄的手机相册里全是屏幕截图，或者干脆是电脑屏幕，而且全是代码！天书！
凌晨一阵恶寒，一点儿也不好玩！正准备退出熄屏，看到一张照片，好奇点开，哇塞，居然是地铁上，他靠在她肩上睡觉的照片！
拍得怪好看的！凌晨放大，欣赏自己，觉得自己火眼金睛！
就说那女孩偷拍吧！女人的直觉不会错！可为什么照片在小龙这里？那女孩真的把视频发网上，求广大网友捞人？然后两人见面成为朋友了？脑洞大开。
“因为拍照的女孩是我同学，她发给我的。”龙云霄解释。
“难怪，她一定暗恋你。”凌晨笑，“不过她把我拍得挺好看，你也传给我。”
“手机给你用呗，我用你的。”龙云霄淡淡说。
“不要。”凌晨明确拒绝，“你爸给你买的新手机哪能给我用？而且APP都要重新下载安装，太麻烦！”
“我帮你全部弄好，保证你用起来没感觉。”
“那是何必？这两部手机一样的。”
龙云霄只是想让她用新的，既然她不愿意，只好把卡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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