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翻手为云(1 / 1)

婉馨正在房里作画,她偶然间看到了周励恒纸扇上题的那首李世南的诗,、——野水潺潺平落涧,秋风瑟瑟细吹林。逢人抱瓮知村近,隔坞闻钟觉寺深、便爱极了这首诗所描写的画面、于是,她根据自己的理解在房间里作画、画上,一条小溪从两山之间流下,树林里落叶纷飞,有个人在小溪边抱瓮汲水、但是后面两句以声音去辨别的画境她却不知该如何描绘、一时间陷入苦恼之中、周励恒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接过婉馨手里的笔,在纸上寥寥数笔,掩映的树林之间有若隐若现的村庄,以及树林尽头寥寥数笔勾勒出的寺院轮廓、婉馨看着那幅画惊呆了,一时间兴奋地像个孩子、站起来笑道:“若隐若现,半明半暗、夫君你怎么这么聪明?”周励恒笑道:“如果我不聪明,你会看上我吗?”说罢两人在房间里笑闹成一片、此时却是福晋站在了门口,她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慈善模样:“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婉馨意识到此时两人还搂在一起,赶紧松开,脸上不由得一红、周励恒却拉过福晋:“额娘您看,这是婉馨我们两个共同的杰作,画的怎样?不错吧?”福晋笑道:“我哪里懂得这些?我只看着它和其他画并无不同、”

福晋走后,周励恒就命人把这幅画拿去裱一裱,说是要挂在房间里、婉馨笑道:“先别急,还少一些东西,再把诗词题上才完整、”周励恒温声道:“那你写吧,早听闻秦家大小姐写得一手好字、我怎敢在你面前卖弄?”婉馨也不推辞,拿过笔在画上挥洒自如,一手行书写得潇洒随意、周励恒却是连声称赞:“果真是字如其人,笔法秀逸却不失力度、风神潇洒,灵动娟秀、当真是名不虚传、”婉馨望着他微微一笑:“过奖了、”周励恒道:“从你的字里我看懂了一些东西、”婉馨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望着他、他负手而立,踱步走到门前:“你向往自由,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回过头望着婉馨:“我说的对吗?”婉馨低下头,望着自己写下的字、缓缓道:“这应该是每个人的心之所向吧、”周励恒道:“那倒不尽然,闺阁之中女子一般以琴棋书画为乐,出阁后又以相夫教子作为生活的全部、她们已经习惯了世世代代的这种生

活方式,若当真为她们解开束缚,她们才会慌,才会不快乐,甚至活不下去、因为习惯了,便会觉得一切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外面的世界固然是自由,却也充满未知的危险,没有人会向往危险、也不敢向往危险、她们的传统观念里只有一个词语,顺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顿了顿又道:“婉馨,我早知道你跟她们不一样、因为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倔强与勇气、”婉馨没想到他竟会有如此见解,望着他,眼里闪烁着莹莹光芒:“此生遇到夫君,是婉馨之幸、”

日子平静如流水,虽然福晋偶尔会趁周励恒不在之时训斥两句,可是婉馨却不以为然、老年人嘛,让着她就行了、虽然讨厌她的表里不如一,但毕竟是一家人、久而久之,福晋对婉馨倒也另眼相看了、平静的日子在这一天尽数化为灰烬、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急昭、婉馨忐忑不安、心里隐隐有不详得得预感、那边是兮兮传话,福晋叫婉馨过去、婉馨跟着兮兮来到福晋的房间、福晋面色沉重、把门关上,摇头叹息、婉馨望着她,一时局促,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等着她开口、:“婉馨呐,你阿玛和恒儿都被皇上召去了、怕是王府要变天了、”婉馨听罢,忙问道:“额娘,您为何会这样说?”福晋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阿玛在朝为官多年,为人一向耿直、可也因其耿直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最近皇上荒芜朝政,沉迷于巫蛊卜卦之术、对身边一位巫师几乎是言听计从、为他加官进爵、那位巫师说:“我们大齐国连年闹旱灾,正是因为身边有奸佞小人作祟,影响了星宿流动、此时正好那群小人又联名上书你阿玛,这岂不是更加让皇上坚信身边的佞臣正是你阿玛吗?怕是我们家难逃一劫了、”婉馨听罢一时心绪难平、

婉馨和福晋正在房间里低声交谈,两人心急如焚,惴惴不安、那边却是彩儿急急通报,宫里有圣旨到、婉馨和福晋忙出去接旨、太监拉着奸细的嗓音,冷冷念道:“廉亲王一家接旨、廉亲王位居高位,承蒙圣恩多年,却不知感念皇恩,反而以权谋私,贪赃枉法,欺君罔上、念其年事已高,死罪可免、即日起,全部家产尽数没收,终身监禁在天牢。其子周励恒,念其年轻有为,主动坦白,

予以戴罪立功之机会,发配边疆,保卫国土,终身不得入京、女眷尽数入辛者库为奴、男丁流放边疆服劳役、钦此、”福晋听完两腿瘫软,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婉馨使劲叫着福晋却怎么也叫不醒、那边是宫里的守卫一瞬间包围了王府、

婉馨哭喊道:“求你们救救我额娘吧、求你们传太医为她看病吧、”太监冷冷道:“哼,一介罪臣之妇,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福晋呐、皇上特意批准了,让廉亲王福晋去天牢陪伴王爷、来人呐,把廉亲王福晋给我抬走、”婉馨愤愤道:“公公,我额娘如今昏迷不清,有没有性命之忧还难保,你就这样贸然抬进宫去,不怕晦气吗?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你脑袋搬家!就算如今我们获了罪,我阿妈也依旧是皇上的亲叔叔、”那个公公一时气结,指着婉馨道:“好啊,果然是伶牙俐齿、来人,给福晋诊治!”

那边是一袭白衣飘飘的翩翩公子从密集的人群中走出,亦正亦邪,冷峻的模样,如墨的长发,轮廓姣好,容颜足以毒魅众生、那不正是欧阳承睿吗?婉馨一时间难以置信,却瞬间明白了:“难道你就是那个从中作梗的巫师?”欧阳承睿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并不言语、倒是紧跟在他身后的那个背着药箱的侍从厉声道:“什么巫师?这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皇上御赐的太医院院史、”婉馨听完不由得笑了:“真是好笑,新科状元怎么进太医院了?你确定不是翰林院吗?”侍从道:“皇上御赐的,你不服啊?我们家大人精通医术为何不能进太医院?”欧阳承睿看了婉馨一眼:“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救你婆婆?要就请闪开!”婉馨不满的后退了两步、欧阳承睿把了脉在福晋的人中处重重掐了下去、一会儿功夫福晋就醒来了、看福晋醒来婉馨赶紧上前扶过她,福晋道:“婉馨,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啊?”说完泪流满面、婉馨也哽咽道:“额娘保重身体才是,如今好在我们都没有性命之忧、”一旁的太监道:“醒啦?那就请吧、福晋!”上来两个侍卫,强行的把福晋拉走了、那边太监道:“秦姑娘,您是需要我找人扶您呢还是您自己走呢?”婉馨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头也开始眩晕,模糊中看到欧阳承睿一把接住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