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不是良人(1 / 1)

夜深了,婉馨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起了风,吹乱了一头青丝,也吹落了披在肩上的披风、她却丝毫未察觉、想到要和一个素未蒙面的人成亲,就感觉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得难受、心里一直觉得堵得慌、压抑,茫然、想起了前世,贺西风,那个负了她的人,却是她内心深处最不愿承认的温柔牵念、自己三生三世追随他而来,却没想到这一世他已经面目全非、那温柔的叫着她妍妍的男子已不复存在、那天,在街上看到那位公子,久违了的心动的感觉又出现了,只因他的眼神像极了曾经的贺西风、若是不能与相爱之人在一起,和一个像他的人在一起也是好的、至少,从偶尔的一个眼神或一句话语里找到安慰、

感觉到有人轻轻为她披上披风、她苦笑道:“晓晓,我不冷、”回过头却是着实吓了他一跳、那温润如玉的男子眼里有晶亮清澈的微光、举手投足间透出不凡的气质、这人不正是在街上碰到的那位男子吗?婉馨看到这是在内宅,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尽管一直希望再次遇到他,却还是记得女子该有的矜持、退后几步,问道:“你怎么进来的?”男子微微行了礼,清朗的声音缓缓道:“是我唐突了、原本看到秦小姐的披风掉在了地上,便一直难以自持,顺手就...”顿了顿又道:“今天傍晚时分来府上向岳父大人商议一些大婚细节、因天色已晚,岳父大人就留我在府上过夜、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小姐见谅、”婉馨惊道:“你就是周励恒?”男子答道:“正是!”婉馨一时心里又惊又喜、

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励恒却以为婉馨气他不知礼数,冒犯了她、连忙致歉道:“是我唐突了、这样冒昧前来、还请小姐莫要生气、”婉馨这才反应过来,看他局促的模样,一时笑道:“贝勒爷何须如此多礼,你我既已有了婚约,何必再如此多礼?”周励恒这才松了口气、坐在院子里,一时显得气氛有点尴尬、周励恒道:“不知道小姐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婉馨笑道:“无非是看看书,学些女红、其实我一直很喜欢弹琴,看到一些风雅之人以乐曲寄托情怀,心里颇生向往,只是我一直对这方面没有天赋、”周励恒听罢,随手取出一支萧、因为夜色黑暗,婉馨一时竟没有发现他随身带着箫、周励恒轻轻抚摸着那支箫,轻声道:“可惜这里没有琴,只有这一支箫,小姐想听什么曲子?”婉馨道:“什么都可以、”

周励恒站在院子里,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月亮躲进了云层,只露出一丝微弱的光、箫声响起,曲调平缓,渐渐转而哀伤,似是一个少年在思念自己的心上人、曲调包含的既有想起恋人时的甜蜜,又有思念时的苦涩、最后却似在诉说回味离别的不舍、婉馨只觉得这曲调听得人心生悲切、一曲终了,婉馨还沉浸其中、周励恒微笑道:“献丑了、”婉馨连忙道:“不,你吹得很好、真没想到你在音律方面有如此深的造诣、刚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周励恒道:“长相思、”婉馨正欲开口说话,那边是琴声响起、在寂静的夜空显得尤为凄凉、只觉得与刚才那笛声有异曲同工之妙、都

是悲悲切切的,让人听了不禁被这悲伤感染、周励恒道:“这曲子与长相思本为一首,叫长相依、弹琴之人定是个中高手、能把琴声弹得感染人心,才是最高境界、”婉馨也很好奇,此曲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便提议道:“我听这琴声似乎就在附近,不如我们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弹好不好?同是精通音律之人,说不定还能与你成为知己、”周励恒点点头:“也好、”说完伸出手等待婉馨的回应,婉馨有一瞬间的紧张,想到自己曾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还这么矜持真是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大方的把手放到了他手中,周励恒微微一笑,握紧了她的手、两人手牵手在夜色里行走,彼此各怀心事,却都不约而同的脸上挂着笑容、

循着琴声走出了秦府的后门,越过那条蜿蜒的小路,走到了花园、微弱的月光下,欧阳承睿坐在花园中央,一头如墨的青丝随意披散,依旧是一身白衣、双眼微闭,沉浸在琴声中一脸哀伤、婉事、馨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连语调都不自觉的温柔了:“你怎么在这里?”欧阳承睿抬头看到是婉馨和贝勒、又恢复了一贯的无赖模样:“这是我舅舅的府邸,我为何不能在此?”那边的周励恒却是惊道:“您是楚先生?”婉馨听得一头雾水、欧阳承睿站起来,负手而立,淡淡道:“公子认错人了吧?”周励恒激动地走上前:“怎么会认错?您就是楚先生啊、我决计不可能看错、”欧阳承睿笑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认错了也是常有的事、在下欧阳承睿、并不是公子口中的楚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