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是顾遥知还是江挽年?(1 / 1)

明菀 你慢慢走 2299 字 7个月前

魔族殿阁。

“臣王翦,参见二殿下。”王翦跪在了魏凌泽面前,对魏凌泽行礼。

“起来。”魏凌泽立在王翦前方眉目间透着威严。

“谢殿下。”王翦起身,身上的青色锦衣透着肃静,器宇轩昂,容颜不同于长期征战的男子般粗狂,白皙细腻,十分清秀,却透着满满英气,五官甚为好看。

“将军入我魔族,多久了?”魏凌泽问道,言语间的冷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淡然。

“回殿下,已经近万年了。”王翦本还有所紧张,不知魏凌泽要问何。听闻魏凌泽问此,浑身放松了下来。

“如此之久。”魏凌泽轻声呢喃“将军可对我魔族有何不满?”

“殿下说笑了,魔族对臣恩重如山,臣又怎会有什么不满。”容颜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恩重如山。”魏凌泽呢喃,唇角勾出了弧度“如今魔族的局势,你可知晓?”

“回殿下,臣虽未将领,长期待在军队之中,但对于这些,还是略知一二。”

“说说看。”魏凌泽转身在高处坐下,俯视着王翦。

“臣只知道,如今神魔之争甚为激烈,魔族刚平定了冥界,如今还有人间尚未控制。”王翦言道,言语甚是诚恳。

“你既知此,可有解决方法?”顾遥知不在身边,气势倒是更威严些。

“还请二殿下恕罪,臣见识短浅,未有好的解决办法。”王翦跪下了。

“无妨,尽管直言。”

王翦犹豫了片刻“那,臣便献丑了。”

“嗯。”

“臣认为,如今的冥界,只缺一位能统帅冥界之人,如若殿下派一位能人前去,冥界自然可以平息。至于人间,如若久久控制不得,便只能出动武力镇压。”

“将军认为,派何人镇守冥界合适?”

王翦的眉头微微皱起“殿下恕罪,臣常见居住在兵营,对于朝廷之人,不甚相熟,不能为殿下解忧。”

“曾听闻你同江州白琥,交情不浅。”

“臣同白琥相识甚早,白琥实为有本事之人。”

“但你并未举荐他。”

王翦沉默,久久未言语。

“你是在怀疑他的本事,还是不想让他前去冥界?”魏凌泽试探道。

“未有,臣虽同白琥交好,但在整个魔族利益面前,臣自然要考虑魔族利益。殿下英明,心中自然已有定论。”

“曾听闻江州白琥身边,除了你,还有左司马刘晗,不知是否为真。”

王翦愣了一下,有些慌神“回殿下,正是。”

“将军认为,如若你们一同起兵谋反,我魔族可招架的住?”

“殿下。”王翦惊呼,跪着的身子有些颤抖“臣赤胆忠心,日月可鉴,绝不会做出背叛魔族之事。”

“云司马刘晗,江州白琥在魔族的地位皆显赫,将军又为魔族三军统帅,将军认为,如若你们起兵谋了反,我魔族应当如何抵挡?”手中杯盏之中的茶水已透凉,手指握着杯腹,容颜透着些许平淡的笑意,倒显的容颜愈发精致。

王翦沉默,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回殿下。”言语已有了些许颤抖“无论发生什么,臣都会站在魔族身边,只是,兄弟情义,臣不能不顾,臣会拼命守护魔族,但绝不会手刃兄弟。臣直言,殿下若要罚,请便。”眉头皱起,透出了坚毅。

魏凌泽起身,向下走去“那你要如何保证,你不会起兵?”

王翦抬头,看向魏凌泽,目光坚毅非常,摊开手掌,化出了一把极为精致的紫色短剑,双手递与魏凌泽面前,

“此剑是当年臣的师父为臣量身打造的一把杀戮之剑,同臣一直佩戴的剑同出一处。只是,臣身上的这把,是为了敌人而杀戮。而这把,是为了臣而杀戮,只能杀臣,此剑一处,臣将无处可逃。臣一直藏在身边怕被人发现,就连臣的家人,刘晗同白琥也不知,如今臣愿意将此交与殿下,如若臣日后有了异心,不用殿下出手,殿下只需拔掉剑鞘,此剑自会寻臣。”

魏凌泽停下了脚步,并未接过那把短剑,唇角勾出了浅浅的笑意“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日所言。”

“臣定当铭记在心。”双臂高举着短剑。

“过几日,魔族前去镇守冥界的大人会动身前去冥界,你同他一同前去,无论是谁,你都要,好生看着。”

“什么?”王翦抬头看向魏凌泽,目光有些惊讶,还未从魏凌泽话语突然的转变中回过神来。

“听不懂?”魏凌泽低头看向王翦,眉目有些微微皱起。

王翦慌忙低头“臣不敢,臣听懂了。”

魏凌泽抬起头“把剑收起来,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对你没有好处。”

“是。”王翦应声,收了短剑,看着魏凌泽,眉目间仍透着疑惑“殿下,臣斗胆,有一事不明,可否能问?”

“说。”

“殿下今日唤臣来此,是为了冥界之事试探臣,而不是怀疑臣有异心?”

“将军觉得,如若真有了异心,将军还能活着?”

“臣多谢殿下。”王翦慌忙跪拜。

“嗯,若无事,便退下好生准备着。”魏凌泽漠然开口。

“是,臣告退。”

碧水连年。

魏凌泽处理好一切回到碧水连年之时,夜幕已经降临,顾遥知立在碧水连年的草地上,看着前方的湖水,凝望出神。

魏凌泽容颜笑意温暖如忘,轻轻上前,接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顾遥知揽入怀中,为顾遥知披上了披风。

“最近天凉,小心些。”拥着顾遥知,容颜笑意更为浓郁,心中甚是愉悦。

顾遥知愣了一下,感受到魏凌泽的气息,脑海中仍浮现着在后花园中同魏凌寒的谈话,目光有些闪烁。

顾遥知在魏凌泽怀中转身,双臂穿过魏凌泽的腰身,拥住了魏凌泽。

魏凌泽有些惊讶,觉得有些奇怪,仍轻轻拥着顾遥知“怎么了?可是出了何事?”眉目间浮现出了担心。

顾遥知靠在魏凌泽怀中,拥着魏凌泽的双臂收紧了些,轻言道“我没事。”

“那便好。”魏凌泽的眉目舒展开了,心中的阵阵喜悦与开心,化为万千柔情“今日可是累了?”

“魏凌泽。”顾遥知轻唤,靠在魏凌泽怀中微微抬起了头。

“嗯?何事?”魏凌泽柔声问,微微底下了头,看向顾遥知。

顾遥知靠在魏凌泽怀中,目光仍是透着伤情,心中悲伤溢于言表“为何不告诉我终南山之事?”目光有些呆滞。

“都已经是前尘往事了。”魏凌泽轻言,言语间满是宠溺。

“对于你来说,已经过去了吗?”

魏凌泽沉默了,沉默了些许时间,才轻轻言语“那些往事,我一个人记得便好,你既已经忘记了,能否再次记起,已经不重要了。”拥着顾遥知的手臂,收紧了些,目光浮现出了担忧与害怕“你会生气吗?”

“气什么?”顾遥知轻问。

“气我没有告知你。”

“没事。”顾遥知收回了手,轻轻推开魏凌泽,脱离了魏凌泽的怀抱,转身继续看向湖水“我只是想知道,当初你在终南山遇到的,是顾遥知,还是江挽年?亦或者,你心里真正喜欢的,究竟是顾遥知还是,江挽年?”

“很重要吗?”魏凌泽轻笑着问。

“如若殿下觉得不重要,也可不必回答。”移动步伐,向殿中走去。

下一秒,手腕忽的被魏凌泽抓住了,手腕处突如其来的力量,使自己的身子不受自己控制。再次被魏凌泽拉入怀中。

魏凌泽紧紧拥住顾遥知,下颌枕在顾遥知头上,容颜浮现着暖暖的笑意,轻声言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那个人,是你便好。”

“你!”顾遥知惊愕。

“无论是顾遥知还是江挽年,只要我心里感受到的是你,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吗?”容颜写满了错愕。

魏凌泽微微松开了顾遥知一些,看着顾遥知,轻言道“喜欢就是喜欢了,怎还会在乎喜欢之人是谁?”

顾遥知回过神,看向魏凌泽,轻轻将魏凌泽又推开了些,向后又退了两步,目光透出了些许冰冷“魏凌泽,我很小气的。”感受到有泪水涌上眼眶,转身向殿中走去。

魏凌泽立在原处,看着顾遥知的离开的背影,容颜仍是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间,增添了几丝苦涩。腰间隐藏着的玉珏和玲珑骰子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殿中,顾遥知立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受着心中的悸动,她不明白自己对魏凌泽的感觉,是不是所谓的喜欢,只是仍记得,自己同魏凌泽在一起的安心感和久违的喜悦。

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记得骑马的少年,记得最初在终南山同她比剑的少年,只是不知,那人是魏凌泽。

她忘记了很多事,忘记了很多她不愿意再记起的事,只是没有忘记,她的容颜是顾遥知的,她的心,却是自己的。

她只是想明白,魏凌泽心悦的,到底是顾遥知,还是自己。

次日。

顾遥知醒来,发现魏凌泽并不在殿中,洗漱过后,便想着去寻念安,出了碧水连年。

顾遥知经过魔宫中一处湖水时,在亭子中,看到了江留年。

顾遥知本不想上前同江留年言语,江留年倒是看到了顾遥知,唤了一声“顾姑娘。”顾遥知无奈,只能上前。

“姑娘这是要去何处?”江留年问道,笑意盈然。

“去寻念安。”顾遥知淡然言道,并不想同她多言语。

“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二爷同三爷带着念安小师父出去了。”

“出了?”顾遥知疑惑“去了何处?”

“我也不知,一大早便出去了。我闲来无事,觉得殿中闷得慌,才出来透透气。”

“知道了。”顾遥知转身要走。

“顾姑娘。”江留年唤道。

“嗯?”顾遥知转身看向江留年。

江留年笑道“我听三爷说,他告诉了你终南山之事。”

“他倒是什么都告诉你。”

“就算三爷不告诉我,早晚也会知道的,不是吗?”江留年仍笑着,衬的容颜愈发好看。

“你想说什么?”顾遥知有些不耐烦。

“无事,我只是在想,二爷付出了这么多,也应该得到回报了。”

“你与其有时间关心魏凌泽,倒不如将心思放在魏凌寒身上。”

江留年倒也不恼,轻轻言道“二爷有恩与我,他的事,我自是想帮忙。”

“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唇角勾出了冷笑。

“如若姑娘肯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我想,我倒是可以帮忙。”

“担心?你是在同我说笑吗?”

“姑娘的心思,同二爷是一样的吧!到姑娘迟迟不肯向二爷表露心意,不是在担心,那又会是什么?”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的心思,同魏凌泽的一样?”

江留年笑意更深了“姑娘一直长居九宫翎,从不管六界之事,此次出山却帮了二爷,就算是被二爷下了契约,但凭姑娘的本事,要破一小小的契约又有何难?而且,曾听闻九宫翎宫主,素喜清净,就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甚言语,但你每每同二爷言语时,眼中的喜悦同话语之多,是掩盖不住了。还有,姑娘本是身为神族人,但却为了魔族,公然抵抗神族,也是为了二爷吧!还有很多,我想,不必让我多言了吧!”

“那你可知,我帮魏凌泽之前,魏凌泽答应过我,如若胜了,六界之地,随我挑选”顾遥知冷笑。

“但如若姑娘帮了神族,以姑娘的身份,便会位列九天,同二爷的胜利比起来,神族仿佛更有吸引力,不是吗?”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随了魏凌泽,但一个连我究竟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我凭什么要如此轻易的接受他的心意?”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是谁,很重要吗?二爷心悦的是你,无论你是谁,对二爷来说,只要是你,就够了。又何必纠结与你到底是谁。”

顾遥知愣住了,眉目微微皱起。

“姑娘还不知道吧,我上一世同三爷在一起时,是个男人。”

“男人?”顾遥知惊讶。

江留年仍笑着“对,我们断了袖,所以才引的魔君震怒。所以说,你爱一个人,不在乎那人是何身份,爱了就是爱了,又何必要在意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