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温南意灰头土脸的回到家的时候,温家早就吃过饭了,甚至温二哥屋里都传来震天的呼噜声。
推开门,迎接他的是满室黑暗。
这让他本就糟糕的心情再上一个台阶,忍了又忍,没忍住,哐的一声甩上门,来显示自己的怒气。
奈何,除了温旺家,没人搭理他,温旺家似睡未睡的时候,听到巨响,披上棉衣打开门:“谁啊?”
温大哥眯了眯眼睛:“爸,你怎么还睡我屋?”
后妈太过分!不就说了两句话,至于这么记仇嘛!
还把爸赶出来睡,真是不知所谓。
一听这话,温旺家的脸阴沉了一瞬:“我想着等你回来,怎么?你媳妇还不愿意回来?”
老太婆蹬鼻子上脸,要不是想着在孩子们面前给她留脸....
“素文气的厉害,非要妈去请才肯回来。”温大哥开了灯,往煤炉子那看了看:“爸,没给我留饭?”
温旺家反问:“你老丈人家连口饭也没留你吃?”
真是不像话:“你媳妇都被你惯坏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温大哥烦躁的撸了把头发,又小声抱怨了一句:“要是我娘在就好了。”
提起亲娘,温旺家和温大哥同时沉默下来。
温旺家的心软了:“行了,你自己煮点疙瘩汤,明儿个我劝劝老婆子,让她低个头,把你媳妇接回来。”
说到这,他又免不了唠叨两句:“媳妇不能这么惯,等她回来,你好好跟她说说。”
有老头子这话,温大哥放下了一半的心:“我听爸的。”
“吃完饭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上班呢。”
“行。”
父子两个有商有量的,完全没注意到,有一道房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
沈穗和温南州刚刚抽完奖,得了鸡蛋*66个,汽水*5瓶,西红柿*7个。
运气不好不坏,都是吃的。
抽完奖,她正想着跟温南州两个分食四喜丸子呢,就听到开门声,然后是老头子的声音。
动作比脑子快,拉开一条门缝,偷偷摸摸的想听着爷俩说些什么。
听完了全程,她只想说:“老头子真不是个物。”
温南州给她披上棉袄:“不冷吗?”
沈穗悄摸悄的关上门:“等会的吧,等你大哥睡着咱们再吃。”
这时候,她就有点感慨:“你说太爷爷咋没给咱俩弄个空间呢。”
转盘虽然好,但她更向往空间,上辈子看小说的时候,就没少向老天爷许愿,想要一个空间灵泉有点田。
温南州不懂小说,但他懂:“可能是有点贵吧。”
之前太爷爷见到他们的时候,脸黑的都看不出来本来模样了,介绍完自己,第一件事就是拉了老长一个清单。
上面详细的列举了助他们重生的全部费用,让他俩按了手印,告诉他们,这些都是要还的。
还得亲兄弟明算账,利息也不能少。
被他这么一提醒,沈穗也想起来了自己至今还身背一大笔?德的欠债,但是:“不重要,你可是你太爷爷的亲孙子,总不至于打死你的。”
温南州很赞同:“是这个理。”
两人光棍的很,那什么生孩子啦,欠?德啦,都不重要。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期待一下转到九?九十九次以后,转其他世界转盘的机会。”
九?九十九次,就是三?三十三天。
“也是。”
沈穗就是随口抱怨一下,其实太爷爷很够意思了,还给他们弄了个金手指,虽然说太爷爷可能是怕他们俩给自己饿死,他老人家还得重新花钱托关系。
但不重要,论迹不论心,太爷爷人就是很好。
两人随口?了一会,等到温大哥艰难的填饱肚子,沈穗嘿嘿一笑,从储物格里拿出饭盒,储物格有保温锁鲜?能,饭盒拿出来还是温热的。
一打开,肉香味顿时充斥着这一个小房间:“有点香。”
算一算,她们得有一个星期没的吃肉了。
温南州拿出两双筷子,插了一个肉丸子,递到沈穗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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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穗嗷呜一口。
两个人分食了两个大肉丸子,拿出卫生纸擦了擦嘴,擦了擦手,心满意足的躺下来。
“糟了,忘了给妈留。”
主要是过去那么些年,她只有温南州一个人可以分享,所以有好东西,理所当然的想到的是温南州。
这会儿想起老太太来,就有些不好意思,人家老太太对她那么好,她们吃独食不带上她。
“没事,明天我找机会把那条鱼过了明路。”
“那岂不是要跟温家人一块分享。”沈穗不怎么乐意。
她的便宜,可不能给温家人占。
温南州也有主意:“跟妈说,妈肯定有办法。”
事实证明。
杨桂兰确实有办法,且她也不愿意便宜这一家子白眼狼,待听到沈穗跟她说的以后,想了想:“你甭管了,让老幺抽个空把鱼给我,我给做熟了,装到饭盒里拿给你们。”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厨子,找人借个厨房还是能办到的。
沈穗嗯嗯嗯的点头:“我回去就跟五哥说,妈,咱们仨分,不给他们吃。”
她们仨才是一国的。
对于她的划分阵营,杨桂兰表示很满意:“行。”
“还有个事,你问问老幺,还能弄到棉花和布吗?贵点没关系,我寻思给你四嫂也做一身棉衣。”
说完了她又补充道:“给你做的这一身,算我的,多少钱我把钱补给你。”
当婆婆的,就得一碗水端的平,否则那是乱家之源。
“妈,不用,我没那么小心眼,但是棉花和布,我得问问五哥才行。”没什么可攀比的,老太太可是给了她一根金条,没给四哥四嫂的。
主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抽到棉花,她也有借口:“之前是找的薛洋,但现在他跟着郑婶去他姥姥家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弄到。”
“不妨事,你让老幺问问。”实在不行她去黑市看看。
“好的。”
回到家里,沈穗找机会跟温南州说了。
温南州说:“行,我知道了。”
吃个鱼,弄得跟接头似得,但谁让他们想吃独食呢,只好麻烦一点了。
半上午。
温南州请了十分钟的假,出了厂子,偷偷摸摸的把鱼交交给了杨桂兰。
娘俩互相交换了一个目光,又立马分开,各走各的。
杨桂兰再次挎着她的小篮子,出了家属院,走进原先大饼家所在的大杂院,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独门独栋的门前,敲响了门。
“来了来了。”
“大兰子,你咋过来了?”
“借你家厨房一用。”
“霍~好大一条鱼,你哪弄来的,还有没有,给我也弄一条。”
“没有,就这一条,但可以分你一碗。”
“这还差不多。”
杨桂兰不仅带了鱼,还带了做鱼的调料:“春草姐,孙寡妇那有什么动静吗?”
春草是她娘家隔壁村的姑娘,比她大几岁,命不是很好,十六岁的时候被那不做人的爹娘卖到脏地方去,后来好不容易逃脱魔爪,在四九城找了份工,安了家。
她也是无意间碰到的,到底是有同乡的情谊,只不过之前老头子不喜欢她跟春草姐来往,说怕带累名声,她也就很少提。
重生回来,她就来找过春草姐,一是想续上往日情谊,二就是想请她帮忙盯着孙寡妇。
春草姐已经退休了,每个月退休工资拿着,自己还在大杂院里圈出了一个小院,有钱有闲,爱看热闹,最合适不过。
她想知道,孙寡妇什么时候和老大搞到一块的,拿捏住老大的把柄。
“你可来着了,孙寡妇昨个被人揍了,揍的老惨了,鼻青脸肿的,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被谁啊?”杨桂兰一边处理鱼,一边好奇的问。
对于孙寡妇被揍,她一点也不奇怪,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不知道,孙寡妇那嘴跟蚌壳一样,咬死了不说,准是她的姘头人家婆娘找上门来了。”
两个人在这里揣测孙寡妇是被谁揍的,而揍了孙寡妇的罪魁祸首,揣着手进了三才饭店:“大丫头,你出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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