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瞬间领悟了婆婆的想法:“门里藏钱您自己可能搞不定,我帮您。”
要不然这金条她拿着不安心。
虽然说,她明白这应该是婆婆补贴温南州这个宝贝疙瘩的,可给温南州不就是给她嘛。
但是,婆婆拒绝了:“不用你,我自己想办法。”
沈穗了然,是不想让她知道家底,她懂的。
就冲婆婆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了她一根金条,就知道婆婆的家底厚实的很。
至少要比两根金条还厚实的那种。
她思维发散的很快,为什么婆婆现在才想起来藏钱,应该是也从老头子的行事看出了他的不靠谱,觉醒了,知道老头子跟她不是一条心,开始藏心眼了。
逻辑自洽,很合理。
杨桂兰倒是没想到她能想那么多,金条她本来就是打算给两个儿子平分的。
上辈子亏?两个儿子太多,这辈子她只想好好弥补。
再一个就是,金条她拿着不安全,那死老头子精的跟鬼一样,家里这点地方,她不说了若指掌也差不多。
尤其是她这个枕边人,藏东西很困难。
不如早早的给两个孩子分了。
想到这,她还叮嘱了一句:“金条打眼,能不往外拿就别往外拿,好好的放著,不管什么时候,金子都是值钱的。”
给了吧她又怕老幺两口子随便乱花挥霍,将来后悔。
沈穗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当然不会乱花了,穿越之前,金价都涨到八百多块一克了,比现在的不到三块钱,翻了三十番。
主要也是她现在手里有钱,不用打金条的主意。
这三天抽奖加上老太太的私下贴补,她和温南州的小金库还差六毛就到十块钱。
未来可期。
杨桂兰看她这样,脸上笑意一闪而过,上辈子她怎么没发现,小儿媳妇还是挺招人稀罕的。
心思一动,她突然问道:“你毕业证拿了吗?”
“还没呢,腊月初六毕业考试,考完试才能拿毕业证。”沈穗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好好准备考试。”杨桂兰叮嘱她。
她记得,年后开春拖拉机厂是有一场内部招考的,考的还都是坐办公室的。
只要高中毕业,厂里的子弟,要求挺严格的。
上辈子老幺媳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拿到高中毕业证,遗憾错失这次机会。
沈穗:“好的,我会的。”
原主留下来的记忆里,一半都跟学校学习有关,她接收以后,不能说像原主那样成为一个学霸,最起码应付毕业考试是没问题的。
杨桂兰能感觉到,金条给出去以后,老幺媳妇待她更亲近了三分,是真的拿她当婆婆看待。
不像以前,虽说也笑也尊敬,但完全是浮于表面的。
这就是她的另一层目的,在这个家里,她能相信的只有老幺两口子,也希望沈穗能相信她。
双拳难敌四手,她难免有疏漏的时候。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两根金条只是个开胃小菜而已。
“行了,你先回去吧。”
她得再琢磨琢磨门里藏钱的事,找机会试试死老头子先。
沈穗嗯了一声,回了自己的屋,翻箱倒柜的找出温南州的课本来,专心复习。
复习一下她心里更有底,不然到时候连毕业考试都过不了乐子就大了。
晚上。
温南州下班回来以后,看到她专心学习的样子,还怪稀罕的来着:“穗穗,怎么突然想起来看书了?”
这话问的。
“我热爱学习不行啊。”
novel九一。com
一转头就看到温南州手里的茶缸子:“这就是你见义勇为的奖品?没个奖状?”
温南州一边把茶缸子给她看,一边关了门,拉开电灯:“你知道啦,我还想着回来给你个惊喜呢。”
打量着手里的搪瓷茶缸子,白漆上面绘著为人民服务的图样,还有个盖子:“不错,正好我还缺个杯子。”
温南州有杯子,她没有,这几天一直是用的温南州的来着。
“穗穗,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温南州压低声音问他。
同样是见义勇为,他有孙磊没有。
原主的记忆里可没说过温家还有这么硬的关系,能请动总局的副局长来颁发一个小小的见义勇为奖。
沈穗冲他扬了扬眉:“还有更奇怪的。”
她从储物格里拿出杨桂兰的给的那根金条:“我婆婆你妈给的,告诉我现在分家还不是时候,你跟你妈提过想分家?”
温南州摇了摇头。
拿过金条咬了一口,然后确定:“是真的。”
不是金包银。
“有点出息没,你觉不觉的这一家子都奇奇怪怪的。”沈穗嗔了他一眼。
拿回金条,脏不脏呀,他就上嘴咬。
“觉得,感觉每个人都有秘密一样。”
“咱俩不也是嘛。”
“倒也是。”
两人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见机行事。”
“只能这样了,外面叫吃饭了,先出去吃饭吧。”
晚饭煮的大碴子粥,就没做干粮。
大碴子粥配土豆丝和一碟小咸菜,普普通通,每个人就吃了七分饱,刚刚好。
城里虽然说有定粮,又是在四九城,他们家还是在拖拉机厂这种万人大厂,饿肚子是不会的,可粮食依旧要算计著吃。
每顿七分饱,已经胜过全国百分之九十的人家了。
饭后。
温旺家拉着三个儿子聊滑冰场的案件,顺带着关切他们这一天在工作上遇到的问题,做足了大家长的样子。
沈穗回了自己屋,也没关门,一边听着一边看书。
直到温南州回来,关上门,她才丢开课本,拉上窗帘:“我跟你说,我今天运气超棒,抽到有?块钱呢。”
她把今天从转盘上抽到的东西拿出来,给温南州一一看过,又把几个储物格整理了一下。
储物格就是一口箱子大小,储存东西没有类别的限制,只要箱子能装的下,就什么都能放进去。
沈穗给分了类,钱票和金条放到一个格里。
抽到的鸡鸭鱼肉放到一个格里。
棉花布匹放到一个格里。
米面一个格,油单独一个格。
总塿有十个储物格,这就占去了五个,她一边整理一边跟温南州叨叨:“东西不能一直存著,得想办法过个明路。”
温南州靠在床头上,看着她盘算家当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就没落下去过。
“过几天,等放在我身上的眼睛少了,我就想办法把棉花拿出来,给你做一身新棉衣。”
这几天不行,刚出了表彰的事,放在他身上的眼睛太多了。
“别了,等你发了工资再拿出来吧。”
他们俩在外人眼里现在属于是赤贫状态,贸然拿出棉花来,说不清钱的来路。
“我初一就发工资。”
拖拉机厂都是每个月初一发工资。
“那也快了。”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