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初先去把野味卖给酒楼赚了五百多文钱。
随着吴大夫来到他家,映入眼目便是那极为宽敞的院子,可偌大的空间里却冷冷清清,杂乱无章。
夏云初跟随吴大夫的脚步来到西厢房门口。
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扬起一阵陈旧的气息。
她被眼前杂乱的景象惊住,杂物随意堆砌,毫无章法,似乎在无声诉说岁月的荒芜。
抬头望去,蜘蛛网像细密的纱幕,挂满整个房间。
微风吹起灰尘纷纷扬扬飘起,形成一片朦胧的灰雾。
夏云初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视线在屋内游移,边上有一张破旧不堪的床。床板已断裂几块,露出参差不齐的断面。
床的四角立柱摇摇欲坠,只要轻轻一推,这张床便彻底散架。
吴大夫面露尴尬之色,微微皱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夏云初,轻声说道:“云初啊!师父平日里忙于药铺事务,实在无心打理家中琐事。你看这院子和厢房有些破败杂乱,让你见笑了。”
夏云初却不在意地笑笑,目光温和:“师父,此处虽乱,但透着生活气息,想来师父一心扑在治病救人上,这些琐事自是无暇顾及。”
吴大夫听了,心中稍感宽慰。
轻轻推开灶房的门,一股陈旧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架子上零零散散地放著几个碗碟,表面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黯淡。
那碗碟边缘,还有着岁月留下磨损痕迹。
再看灶台,已然漆黑一片,厚厚的黑色污渍附在上面。
地上,随处可见凌乱散落的柴火,长短不一,有些还带着未燃尽的灰烬,随意躺在地上,让本就不大的灶房显得更加杂乱无章。
而那两口铁锅,稳稳地架在灶台上,却厚重得让人有些惊叹。
夏云初看着眼前画面,内心不禁嘀咕师父的日子过得太差强人意。
没有女主人的家真的不像个家样子。
她轻声询问:“师父,您晚上和您儿子做饭吗?”
吴大夫脸上略显尴尬,微微低头,“我儿子在清风书院吃了饭才回来,我随便对付一口就好,所以这灶房用的稀少,你们搬来灶房随便用。”
“我们搬过来一起吃饭吧!这样还热闹一点。”
“那多不好意思啊!”
“只是添一双筷子的事情,更何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孝敬您是应该的。”
“师父羞愧难当。”
“师父,您家虽有些乱,但是整理过后便好。”
夏云初掏出三两零?十文钱放在吴大夫手中,“师父,我打听了一下这样两间厢房至少要?百文一个月,这是半年的房租。”
吴大夫直接推辞,“当初让你们母女来家里住并非想收租金,就是觉得人多热闹,而且看你们孤儿寡母不容易。”
“现在你成了我的徒儿我更不能收你租金,传出去让别人怎么议论我这个师父。”
“师父,虽然我们现在不富裕,但也没穷到连租金都交不上的地步。你若不收租金我们母女无法安心在此居住。”
吴大夫见夏云初如此坚持,叹了口气,“云初,师父拿一两银子,其他你留着置办家用。”
“其他的银子就当伙食费了,以后您就和我们一起吃饭。”
“也罢。以后你若遇到困难告知师父一声,师父定义不容辞。”
“您救我娘一命,帮我解决房子问题,还收我们姐妹为徒,我无以为报。”
“师父收你们为徒也是藏有私心。”
“什么意思?”
“我儿志不在此,以后你们继承我的衣钵把回春堂发扬光大,救治更多的病患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夏云初眼神坚定,“师父,您放心我们定竭尽全力救治更多的病人,发扬师父救人于水火。”
未来的某天整个国家随处可见回春堂药铺。
这是后话。
“我等一下请人来清理杂物,再定两张床和衣柜。”
“师父,床和衣柜还是我来定吧!”
“那怎么行,你交了房租我便把床和衣柜之类的东西置办好。”
“谢谢师父。我去崔婶子那里置办床上用品,一会?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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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夏云初刚走,吴大夫便叫了几个杂工过来整理房间和灶房。
几人分工有序忙活起来,一时间,院子里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
夏云初来到崔娘子的成衣铺子。
崔娘子热情地迎了上去:“云初,房子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夏云初微笑回应:“崔婶子,我们母女先居住在我师父家里。”
“你师父是谁?”
“我刚拜吴大夫为师。今天过来就是置办被褥和床单被罩。”
崔娘子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没问题!我拿床单被罩给你挑选。”
夏云初仔细挑选一番,选了一款素净又不失雅致的花色。
崔娘子夸赞夏云初眼光独到。
付过银子后让她一会送去药铺,自己去买柴米油盐。
夏云初离开成衣铺子后,径直走向集市中的粮油铺子。
古色古香的铺子里,摆放一袋袋粮食。
身着粗衣布衫她刚踏入店门,伙计脸上瞬间堆起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姑娘,您想要什么东西呀?”
“我要大米白面和盐巴,还有佐料。”
伙计一边说著,一边用手轻轻指了指一旁码放整齐的米袋和面粉袋,“大米二十文一斤,白面十八文一斤,姑娘您要多少斤?”
夏云初想到以前好像没那么贵,诧异道:“涨价了吗?之前大米不是十七文一斤,白面十五文一斤,怎么涨这么多?”
“姑娘樾州干旱一年之久,我们从外地运回来的粮食,费神费力费工钱,在整个南陵县我们粮食铺子算是最便宜的,不信您去别家问问。”
“各来三十斤。”
伙计一听,立马应道:“好嘞!姑娘!您稍等。”
战乱时期,奸商物价飞涨,空间里的粮食尽快成熟,既不用担心吃饭问题,还能开一家粮食铺子压住粮价,让?姓无须惶恐。
夏云初正想着,伙计已经称好粮食算出价格。
她付完钱,提着米面来到杂货铺子购买碗筷,最重要的就是买一个浴桶给娘和妹妹洗澡,自己还能在空间里洗澡,而她们多日未洗澡身上肯定不适。
付了钱,请掌柜把浴桶和米面送去药铺。
回到药铺,吴大夫看到她回来,亲切道:“云初,下午全部整理妥当,床要等明天辰时才能送到家里,你们明天下午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师父,我娘身体可以回去了吗?”
“回去养着便好,但是重活累活暂时别干。”
“好。”
夏云初想到户籍的问题有些惆怅,暂时买不到房子户籍迁到哪,户籍不迁出夏家,等以后母女三人生活好了,夏家再来纠缠不休,让人心烦。
吴大夫看她面色愁容,连忙询问:“云初,你有什么困难吗?说出来师父帮你一起想办法。”
“师父,我原本打算买房刚好把户籍迁出来,现在买不到房,户籍一直不迁出来,以后恐生事端。”
“直接迁到我家住址,以后买了房在迁出去便好。”
“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
“谢谢师父,明天一早我去衙门办理。”
“我陪你一起去衙门,主簿和我老相识。”
“谢谢师父。”
张氏拄著拐杖在院子里缓慢活动,夏云初走来笑着道:“娘,明天您就可以回家了。”
“吴大夫和我说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我都快憋坏了。”
“小雨呢?”
“她跟着阿信去吴大夫家了。”
“我现在去陈家村带叔婶去山里采茶叶,您有事叫我师父。”
“好。”
夏云初背着竹篓买了干粮,心情愉悦往陈家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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