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剪好了灯烛坐在榻边,拢了拢她身上的毯被,推醒她:“奈奈,不要再睡了,天都黑了。”
陷在丝被里的美人扭了扭腰,似乎感受到光亮,她遮了遮眼睛,上半身微微立起,半眯的眸里水气弥漫。
“夫君?”
谢酒帮她遮著头顶的光,“嗯,今日怎么睡了这么久?”
楚奈看了看他,现在大美人对她其实很好,也挺温柔的,哪怕是房事也不像一开始那般粗暴了。
但是就是不涨爱意值啊…
想到这儿叹了口气,看了眼外面,装作意外的呀了一声:“天都黑了,我竟不知道…”
一声轻笑落在耳边,“怎么今日这般困?”
楚奈盯着他举在自己面前的手,半晌开口:“那个…今日午时我睡觉时听到了一些声音便醒了,今日夫君有客人来么?”
谢酒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眉头一动,温声道:“她吵了你睡觉了?放心吧,她不会再来了。”
见谢酒只是提了一句,并不多说,楚奈抿抿唇:“是…是琉莹么?我听着是她的声音…”
谢酒没有隐藏,直接点头道:“是。”
说著捉过她的双手时轻时重地揉捏著,楚奈被关着很少能站起来,若是长时间不活动,肌肉会僵硬酸痛,因此他会每日给她按摩一下,可楚奈下一句话让他按摩的手都顿住了。
“你还喜欢她么?”
“什么?”
似乎意外楚奈的问题,谢酒的语气带着讶异,他按住楚奈的手凑近她的耳朵:“奈奈以为我喜欢她?”
楚奈眨眨眼睛:“不是嘛,你不是为了给她找解药还封了醉仙居么,一开始愿意带我来国师府不也是为了她,都这样了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谢酒闻言笑了。
轻描淡写的磁性嗓音带着微弱的气流撒在皮肤上,痒的要命也性感的要命,楚奈有些耳热的往旁边让让。
“你醋了?”
谢酒不由她抵抗的和她十指交握,盯着她躲闪的视线:“我这么对你,你还吃我的醋么?”
女子像被说中了心事一般慌了一瞬,她很快扭开头避开了谢酒灼热的眼神:“没有啊,我为什么吃醋,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
“我是她的替身么?”楚奈转回头认真去看谢酒,眼里有不安一闪而过。
谢酒笑着看她:“你觉得呢?”
【好感值+1!恭喜恭喜,呜呜好感值终于动了!】
【耶!】
系统感动坏了:【你还是有活啊你,你个臭贝贝。】
楚奈眼里也带上了笑,心里一块重石落地,她向后靠在谢酒身上:“那她是来做什么?”
“她是来求我庇护楚家的,我答应了,所以我和她之间也两清了。”
“这样哦~”
“满意了?”
楚奈笑嘻嘻搂上他的脖颈:“满意满意,超满意啦。”
……
*
夏末的桃花随风飘落树枝,绽放著绚烂的色彩,偶有几朵随水而下的绕过石台,转着圈儿绕在散落在水的纱幔上。
可能是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楚奈最近总是白日犯困,躺在铺着厚厚软垫的台上昏昏欲睡。
谢酒近些日子要她要得愈发频繁,兴致上来时索性白日也不放过,弄得她黑白颠倒,不知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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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楚奈打了个哈?,国师大美人正站在她身后替她梳长发,梳好后又将一道细细的锁链戴在她精致的手腕上。
又换了一个样式。
楚奈晃了晃手上缠着珍珠和绯红的珊瑚石的链条,阳光在上面留下璀璨的影子。
大美人的癖好好变态咦。
明知道她有笼子困着根本就逃不出去,但还是喜欢给自己加上闪闪亮亮的链子,无非不过是为了进一步赏玩罢了。
“好看吗?”
楚奈察觉到谢酒从身后覆上来,对方显然是喜欢极了她被束缚的样子,软著嗓子明知故问。
“好看,奈奈什么样子都很美,美的像地狱里怕出的艳鬼。”
屁哦~
这个楚奈不认同,要说鬼,你才是魔鬼吧,谁有你佛面兽心啊。
看着那人长睫微垂,掩下里面明明灭灭的欲念,楚奈微不可察勾了勾唇。
黑心小白莲!
春去秋来,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过,楚奈像只储粮过冬的仓鼠一般天天躲在笼子里数着爱意值。
【耶今天又涨了两个,哇哦,哦…】
好慢啊哭。
【宿主你不要灰心啊,你已经超棒了。】
【……谢谢?】
*
许是看她近来表现得十分乖顺,谢酒意外的没有折腾她到很晚,让她充分休息过后第二天抱着她在府上散散心。
走出了曲廊,楚奈才知国师府重新修缮成什么样子,曾经熟悉的建筑尽数毁灭在那场大火里,与其说修缮,不如说重建。
楚奈看着那些陌生的景观,不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原来的国师府是她的囚牢,如今依旧是。
不过让她稍稍欣慰的是看到了谢白。
这把没有穿白袍,也不再是童子的打扮,他梳着高马尾抱着剑正在站岗。
谢酒淡声为她解释道:“谢白年龄到了,现在已经进入王府暗卫组织了,他在新的一辈里排名十一,故此现在外号就?十一。”
“十一…”
楚奈默念著,心里有些感慨,正巧这时背对着他们的人转身看了过来。
看到谢酒怀里的楚奈时他先是一愣,随即迎着她的目光欲言又止的点点头。
楚奈与国师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春芷湖上的那处亭台谢白守夜时偶尔还能听见里面传来靡靡之音。
他知道楚奈就在那里,可是他帮不了她,看着窝在男人怀里的那张憔悴的脸,谢白忍不住惋惜,
想起曾经同他们勾肩搭背的骄横模样、还有骗他去红楼时扮的翩翩公子……乃至后来上元佳节,他托着她看花灯时那人明媚的笑脸。
一幕幕,仿佛在昨日,清晰无比。
正在这时他身边的童子期期艾艾开口,正是那日给谢酒送书的小童:“十一公子,那,那女子是……”
“唉。”谢白忍不住摇头,一切都在这声叹息中:
“不该知道的别问了,去后山轮值吧。”
说罢,他也不再看向那两人,转身去了别处。
唯留那童子安静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落在那两人走过的长廊站了很久,似在看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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