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当日,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辉洒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今日的蒋重年骑着一匹高大俊逸的黑马,身穿藏蓝色呢料军装,立领处镶嵌著鎏金边。肩部是有流苏绶带,胸前佩戴着徽章,袖口处镶嵌滚边纹饰,威严又庄重。头顶戴着大檐军帽,帽徽镶嵌著珐琅彩,足蹬黑色长筒军靴,鞋面干净的如镜子一般。腰间束皮质武装带,气质硬朗又帅气,引领着迎亲队伍。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士兵们精神抖擞,穿着整齐的军装,步伐有力,彰显著蒋家军特有的威严。
队伍最前方是开道的锣鼓手,锣鼓喧天,仿佛震的人心都跟着欢腾跳跃。紧随其后的,是八台大轿,轿身精雕细琢,红绸飞舞,在阳光下闪耀着喜庆的光芒。轿身被八名身强力壮的轿夫稳稳抬起,步伐整齐划一。
轿子后面,是长长的十里红妆,一箱箱珍贵的聘礼有序排列,珠光宝气,熠熠生辉。有雕花精美的红木家具,有璀璨夺目的金银首饰,还有绫罗绸缎等各类细软。一身红衣的侍从们抬着这些嫁妆,宛如一条红色的长龙蜿蜒在街道上。
此时的蒋重年脸上洋溢着幸福又略带紧张的笑容,时不时的抬头望向他的新娘所在的方向。
白风尘的母亲谢清韵手持雕花木梳,指尖沾著桂花油,在镜前为宋千言挽著发,梳齿划过乌发时,她絮絮念著“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木梳突然勾住发丝,谢清韵用银剪利落截断那缕青丝,笑着说道“断发避晦星。”又用精巧的双手为她挽了一个精美的发髻,指节抵著宋千言后颈的绒毛,用红绒绳在她的发髻处编了一个?心结。接着,开始为她上妆,点绛唇时,宋千言微微启唇,一抹鲜艳的红色在唇间晕染开来,让她的面容更加娇艳欲滴。
镜中的宋千言,红唇皓齿,娇颜如花,腰身纤细,如同紧束的绢带,十指细长,宛如新鲜的葱尖。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她对着镜子盈盈一笑,镜中的她,美的夺目。
谢清韵不禁赞叹“瞧瞧!多美的姑娘,怕是整个上海也再难找出第二个了!呵呵。”
宋千言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哪有啊,那还不是干娘您的手艺好。”
两人说话间,宋孝廉手里拿着一个木盒缓缓走了进来。
“爹!”宋千言赶忙起身,疾步上前将他扶住,自秀儿离世后,宋孝廉的身体每况愈下,白发亦增添不少。
宋孝廉将木盒打开,里面赫然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那只金凤翡翠镯,他红着眼眶将镯子拿出来,对宋千言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我的言儿就要嫁人了,这镯子是当年你娘留给你的,说等你结婚的时候啊一定要戴上它。言儿,到别人家后,要好好融入新的的家庭。以后除了好好爱自己照顾自己以外,也要尊孝公婆,和先生相亲相爱。”
宋孝廉将镯子慢慢的戴进了宋千言的手腕上,说著说著,他伤心的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有很多话要对女儿说,希望女儿在婆家能够过得幸福。
可是,他实在太难受了,女儿出嫁,把他的心掏空了,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去宠爱女儿了。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内心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难以抑制。他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难过和不舍都倾泻而出。他哭得如此伤心,以至于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咽声。
而此时此刻的宋千言,在听完父亲的那番话后,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她噗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双手紧紧抱住父亲的双腿,将头深埋进他的怀中,尽情地哭泣著。那哭声,如同夜空中的惊雷,震撼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灵。
站在一旁的谢清韵,目睹著这感人至深的一幕,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起来。她悄悄地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生怕被别人发现。然而,那止不住的泪水却还是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宋孝廉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将女儿从地上扶起。他轻轻地抚摸著女儿的头发,温柔地为她擦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他微笑着,慈爱的看着女儿,轻声说道:“好啦,别哭啦,再哭可就真的变成小花猫啦。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呢,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呀。”
他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其中蕴含的父爱却如同一股暖流,缓缓地流淌进宋千言的心田。宋孝廉固然对女儿有着万般不舍,但他更明白,蒋重年是一个值得女儿托付终身的人。所以,他愿意放下心中的牵挂,为女儿的幸福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谢清韵连忙擦干眼中的泪水,又为宋千言脸上施了点粉,最后替她盖上红盖头,红盖头下的她,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少女,而是即将成为新娘的她。宋千言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期许。这一刻,她仿佛在告别过去,又似在迎接未来。
终于抵达了这扇熟悉的木门前,蒋重年勒紧缰绳,让胯下的马匹缓缓停下,然后迅速翻身下马。
他的动作矫健而利落,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扇木门,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稳。
走到门前,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低头审视著自己的衣着。他仔细地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袖口,确保没有一丝褶皱。接着,他抬起手,轻轻地正了正军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焕发。
一切准备就绪后,蒋重年深吸一口气,抬起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地叩响了木门。那敲门声清脆而有节奏,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期待与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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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新郎来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兴奋的呼喊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风尘冲进屋里,满脸激动地喊道。
屋内的三人听到喊声,纷纷起身,簇拥著宋千言一同朝门口走去。宋千言身着一袭华丽的嫁衣,美丽的面庞被红色的盖头遮住,但从她轻盈的步伐和微微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同样难以平静。
大门缓缓地被推开,发出“嘎吱”一声轻响。蒋重年像是被这声音惊醒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投向门口。
只见众人簇拥著宋千言,缓缓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宋千言身着一袭鲜艳的红嫁衣,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她的头上盖著一块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但那若隐若现的轮廓却透露出一股娇羞之意。
蒋重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快步迎上前去,走到宋千言的身旁。宋孝廉站在一旁,将女儿的手轻轻地放在蒋重年的手中,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点了点头,似乎在传递著一种信任和祝福。
蒋重年感受到了宋孝廉的期望,他郑重地对宋孝廉说道:“放心吧,爹,我一定会让千言幸福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立下一个永恒的誓言。
在众人的注视下,蒋重年和宋千言依照礼节,完成了迎亲之礼。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庄重而神圣,仿佛这不仅仅是一场婚礼,更是一种承诺和责任的交接。
蒋重年小心翼翼地握住宋千言的手,仿佛手中握著的是一件稀世珍宝,稍有不慎便会破碎。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掌心也微微渗出了一层细汗。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张开双臂,轻柔而又小心翼翼地将宋千言打横抱起。这个动作既轻柔又充满力量,仿佛他怀中抱着的是整个世界。
宋千言显然没有预料到蒋重年的这一举动,她不禁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像一只乖巧的小鸟一样,将头轻轻地靠在了蒋重年的怀里。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蒋重年抱着宋千言,缓缓地踏上了那片鲜艳的红毡。他的步伐稳健而又轻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一般,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佳人。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蒋重年抱着宋千言,慢慢地走向那顶华丽的花轿。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美丽而温馨的画面。
蒋重年轻轻地掀起轿帘,他小心翼翼地将宋千言放在花轿内,仿佛她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然后,他缓缓放下轿帘,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做完这一切后,蒋重年转身重新跨上那匹雄健的黑马。他挺直了身子,手握缰绳,目光如炬地凝视著前方。随着他一声令下,迎亲队伍开始缓缓地往回走。
"起轿!" 随着这声响亮的呼喊,轿夫们同时发力,稳稳地抬起了花轿。花轿在他们的肩膀上微微晃动,却始终保持着平衡。
迎亲队伍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继续前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这对新人祝福。
道路两旁人头攒动,水泄不通,前来观礼的百姓们将道路挤得满满当当,他们交头接耳,对这对新人赞不绝口,称赞新郎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新娘更是美若天仙、温婉动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夹杂着对新人的祝福和对美好生活的期许。
而在花轿内,宋千言头顶着鲜艳的红盖头,端坐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她虽然无法亲眼目睹外面的热闹景象,但从周围传来的喧闹声和人们的欢呼声中,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这盛大而喜庆的氛围。
她的心中既紧张又甜蜜,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然而,这种紧张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蒋重年骑着黑马,缓缓地跟随着花轿前行。他的心情格外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
阳光洒在他身上,映照着他英俊的面庞和明亮的眼睛。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花轿的红色绸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蒋重年的目光不时地落在花轿上,想象著里面坐着的新娘是多么的美丽动人。
他心中的甜蜜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无法抑制。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以至于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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