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么?”嫣红媚柳眉紧蹙,美眸圆睁,娇声厉色地质问着眼前的众人。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为首的男人满脸苦涩,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夫人息怒,那些人牙子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们刚一打听孩子的事情,他们就如同惊弓之鸟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嫣红媚闻言,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但她强忍着情绪,沉声道:“继续找!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就算是把整个上海翻个底儿朝天,也一定要把笙儿给我找到!找不到笙儿,你们谁都别想回来见我!”说罢,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是,夫人!”那男人赶忙应道,随后领着众人匆匆忙忙地走出了门口。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嫣红媚重重地叹了口气,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她那双原本妩媚动人的眼眸此刻已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见她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嘴里喃喃自语道:“笙儿,我的宝贝儿子,你到底在哪里啊……”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走来。原来是蒋荆天,他心疼地走到嫣红媚身边,伸出宽厚的手掌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肩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温暖坚实的怀里,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笙儿的。”
听到蒋荆天的安慰,嫣红媚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和担忧,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在蒋荆天的怀里微微点了点头,哽咽著说道:“嗯,希望如此……”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宋千言与绿秀二人手牵着手,悠然自得地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头。两人有说有笑,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突然间,绿秀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一般,停下脚步,娇声娇气地对着宋千言央求起来:“哎呀,小姐~人家忽然好想吃记氏家的冰糖葫芦,你能不能给我买一支呀?”说著,她还轻轻摇晃起宋千言的手臂,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对方。
听到这话,宋千言不禁哑然失笑,伸手亲昵地在绿秀挺翘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语气满是宠溺地应道:“好好好,知道啦我的小馋猫!我这就去给你买,不过嘛……你可得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哦,千万别到处乱跑。”
绿秀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乖巧地回应道:“嗯嗯嗯,我都晓得啦小姐,你快去吧。”目送著宋千言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在人群之中后,绿秀才鬼鬼祟祟地转过身来,像只灵活的小兔子般朝着不远处的张氏首饰铺奔去。
当绿秀轻盈的脚步刚刚踏入这间古色古香的店铺时,她那急切而期待的目光便如同两道明亮的闪电,迅速扫过店内的每一个角落。紧接着,她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老板,上次我拜托您帮忙预留的那支檀木发簪可还在呀?”
此时,正在店堂深处忙碌著整理货物的老板听到这清脆悦耳的声音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视线越过层层叠叠的货架和琳琅满目的商品,最终落在了门口那个娇小身影之上。待看清来人正是绿秀之后,老板那张原本严肃认真的面庞瞬间如春风解冻一般,立刻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只见他一边高声应道:“呦,原来是姑娘您呐!”一边脚下生风般快步迎上前去。
来到绿秀面前站定后,老板稍稍喘了口气儿,然后继续说道:“放心放心,那支发簪一直都好好地给您留着呢。”说著,他转过身去,手脚麻利地从身后的货架上轻轻取下一只精致的木盒。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躺着一支散发著淡淡檀香气息、通体呈深紫色的檀木发簪。这发簪工艺精湛无比,簪首处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图案,仿佛随时都会迎风绽放开来。
老板小心翼翼地将檀木发簪从盒子里取出来,犹如捧著一件稀世珍宝似的,而后又轻柔地递到了绿秀的手中。
绿秀满心欢喜地接过发簪,眼中闪烁著兴奋与喜悦的光芒。其实早在当初第一次逛这家铺子的时候,她便一眼相中了这支独特的紫色檀木簪子。当时她就在心里暗暗盘算著,一定要买下这支簪子,等到她家小姐大婚之日当作一份特别的礼物送予她。只可惜由于这簪子价格不菲,远远超出了绿秀平日里的开销预算。但为了能够达成这个心愿,她不惜利用闲暇时间偷偷接下各种零活儿,经过一段时间的辛勤努力,终于攒够了买这支簪子的钱。
想到这里,绿秀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自己的口袋,摸索出一把铜原紧紧握在手心里。接着,她面带微笑地将这些铜原一枚枚仔细数好,郑重其事地递噷到了老板手中。
老板满脸笑容,一双眼睛都快眯成了缝,那笑意仿佛要溢出来一般:“想必那位小姐一定是对姑娘你很重要的人吧?”他好奇地问道。
听到这话,绿秀的脸色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她可不是旁人,她是我的亲人,更是我的亲姐姐呢!”说罢,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亲昵。
“哦,原来是这样啊,当真是姐妹情深啊。”老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微笑着站在身后不再言语。而绿秀则笑得越发开心起来,那双美丽的眼眸犹如月牙儿一般弯弯的,透著无尽的喜悦。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簪子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然后迈著轻盈的步伐走出了铺子。
就在这时,老板赶忙说道:“姑娘慢走啊。”声音中充满了热情。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宋千言正手持一串晶莹剔透、色泽诱人的糖葫芦朝着绿秀走来。待走到近前时,她轻轻地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了秀儿面前,眼神中满是宠溺之情:“呐,小馋猫,这可是专门给你买的糖葫芦哟。”
秀儿见状,喜不自禁,急忙伸出双手接过糖葫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就知道小姐对我最好啦,嘻嘻嘻……”她一边说著,还一边用手轻抚著糖葫芦上面裹着的糖衣。
看着如此可爱的秀儿,宋千言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语气轻柔又带着几分宠爱道:“你呀……”
就这样,两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中。周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然而她们却并未留意到,此时正有一名头戴黑丝面纱的神秘女子从对面缓缓走来……
就在那名神秘女子缓缓走到两人面前时,只见她的右手猛然一抬,原本藏于袖中的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瞬间暴露在了众人眼前。刀刃闪烁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宋千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女子怒目圆睁,嘶声喊道。话音未落,她手持利刃,朝着宋千言猛扑过去。
一旁的秀儿见状,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了宋千言。刹那间,那把锋利的水果刀直直地刺向了秀儿,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只听 "噗嗤" 一声闷响,刀子深深地插入了秀儿的胸口,一股猩红的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甚至有不少血滴飞射进了那名头戴黑色面纱女子的眼中,让她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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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重创的秀儿身体剧烈颤抖著,她艰难地转过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向宋千言。仅仅只是匆匆一瞥,饱含深情与不舍,随后她的身躯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颓然倒地。
"秀儿!!!" 宋千言目睹这一幕,顿时瞠目结舌,心如刀绞。她发疯似的冲上前去,紧紧地将秀儿拥入怀中。
"杀人啦!!!" 周围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家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生怕被这场杀戮牵连其中。而那个头戴黑色面纱的行凶女子,趁著现场一片混乱,也匆忙混入人群,消失得无影无踪。
"秀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睡过去!" 宋千言泪如雨下,一颗颗豆大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滴落在秀儿毫无血色的面庞上。
望着四周那些只顾逃命、对秀儿生死漠不关心的人们,宋千言心急如焚,她一边抱紧秀儿,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有没有人能帮帮我们?求求你们救救她!谁来救救我的秀儿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嘈杂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呼喊声,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施以援手。
宋千言的双手剧烈地颤抖著,她紧紧捂住秀儿胸口那如泉涌般不断流淌而出的鲜红血液,试图阻止生命之流的消逝,但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功。同时,她又用另一只手将绿秀那逐渐失去温度的手牢牢握在手中,满脸泪水纵横交错,哽咽著喊道:“秀儿,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替我挡住这一刀?”
绿秀费尽全力,才勉强撑开那原本紧闭、如今却如同铅块般沉重的双眼。她脸上挂著一抹凄美而凄凉的笑容,宛如深秋寒风中最后一朵凋零的花朵。“因……因为……你是我的……我的姐姐呀。”每说一个字,对此时的绿秀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折磨与挑战,她喘息著,继续吃力地从胸口摸索著什么。
终于,她颤抖的手指触碰到了那支紫色的檀木发簪。她缓缓地将其抽出,递到宋千言面前,声音微弱得几乎难以听清:“小……小姐,秀……秀儿,恐怕,再~再也没有机会参……参加你的婚……婚礼了。这……这支簪子,送……送给你,希……希望你一定……一定要幸福!”话刚落音,秀儿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从口中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那猩红的液体溅洒开来,不仅染红了宋千言的眼睛和脸颊,更仿佛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无法跨越的血墙。
“不要告……告诉……天……天青……,就……就说……我回乡……嫁……嫁人了……让……让他……忘了我……”
“秀儿!求求你!千万不要闭上眼睛!千万别睡!”宋千言声嘶力竭地呼喊著,她的哭声回荡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令人心碎不已。
然而,秀儿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眼前开始浮现起儿时初见宋千言时的场景。
“你和我回家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小小的宋千言微笑的伸出手牵住了同样小巧玲珑的的她,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生命中的一道曙光。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来自亲人的温暖和关怀,她艰难的扯了扯唇角。那时的她们天真无邪、无忧无虑,一起度过了无数美好的时光。秀儿轻轻的合上了双眼,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的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地从宋千言紧握的手中滑落下来。任凭宋千言怎样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她都再也没有给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
“秀儿!!!”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宋千言紧紧地抱住怀中那已经毫无生气的身躯,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打湿了秀儿苍白的脸庞和凌乱的发丝。每一滴泪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令人心碎的声响。
宋千言的哭声回荡在空旷街角,她的身体因为过度悲痛而不停地颤抖著,双手却始终不肯松开对秀儿的拥抱,似乎只要这样一直抱着她,就能让时光倒流,回到那个她们还幸福快乐的时刻。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无论她怎样哭泣哀求,秀儿都再也无法回应她的呼唤了。
数日后
宋千言静静地端坐在镜子前,镜子映照出她那张憔悴不堪的面容。她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手中那支紫色的檀木发簪,仿佛能从这冰冷的物件上感受到一丝温暖。檀木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但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她凄然地笑了笑,笑容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绝望。然后,她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支发簪插进了自己挽好的发髻之中。
自从秀儿离世之后,这段日子里,药铺一直紧闭着大门。宋千言和父亲宋孝廉都深深地沉浸在失去秀儿的巨大痛苦之中,难以自拔。整个家中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氛围,让人感到窒息。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宋千言怔了一下,随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杨天青。
只见杨天青一脸焦虑地望着她,嘴唇动了动,缓缓开口问道:“宋小姐,秀儿……她还没有回来吗?”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似乎希望能够从宋千言的口中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然而,宋千言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痛苦之色。过了片刻,她才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秀儿依然没有归来。看到这个结果,杨天青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变得无比失落。
他慢慢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去。宋千言望着他那落寞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悲伤。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很快便模糊了她的视线。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眼眶泛红,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她说让你别等她了,她已经回乡嫁人了,让你忘了她,去找一个好姑娘,好好地生活……”
听闻此言,杨天青如遭雷击般身形猛地一颤,脚下的步伐戛然而止。他缓缓闭上双眼,那原本帅气阳光的面庞此刻却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著,嘴里喃喃自语道:“我不信!她明明亲口对我说过,此生非我不嫁……怎么可能会变?”
站在一旁的宋千言听到杨天青这番话后,心如刀绞一般剧痛难忍。她呆呆地望着杨天青那渐行渐远、显得无比落寞与孤寂的背影,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终于,她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一般,无力地低下了头,任凭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守护在宋千言身后的蒋重年快步走上前来。他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宋千言紧紧地搂入怀中,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然后,他微微弯下腰,将自己的下巴轻轻抵在宋千言的发顶上,温柔地摩挲著,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自己心爱的女子一些温暖和安慰。
感受到蒋重年怀抱中的温度,宋千言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痛苦。她如同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找到了依靠一般,双手死死地抱住蒋重年宽厚结实的后背,哭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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