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被鬼子追杀到赵家庄,有一样重要的东西到了赵家庄,落到了赵家庄的赵予贤手里?”
谢大福一点没看到迟天佑奇怪的神色,他身体微倾,语气神秘,眼底带着沉重说道:
“现在白山县贴著赵家庄赵予贤的画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姑娘一起,但是组织希望你找到赵予贤,然后由你护送去上海…”
迟天佑突然站了起来,谢大福吓一跳,
“这是怎么了?”
迟天佑眼底带着凝重,盯着谢大福说道:
“你知道我是和谁一起进城的吗?”
“难不成是赵予贤?”
谢大福本想开个玩笑,见迟天佑的脸色,他也站了起来,神色紧张,
“他未免胆子太大了,居然还敢回白山县?”
迟天佑见状,眉头微微皱起,
“我算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回白山县,甚至还要去青松县坐火车,现在看来他们是要去上海…”
“什么意思?”
谢大福一愣,看着迟天佑的背影,连忙问道:
“你去哪里?”
迟天佑掀开帘子,转身对谢大福说道:
“留三间客房!”
谢大福竖起三根手指,一脸困惑,
“三间?”
“怎么会是三间?”
“怎么会多了一个人?”
“真是奇怪!”
谢大福自言自语,摸不著头脑地走出雅间。
赵予贤和许念安在大街上站着,两人也不知道去哪里。
两人找了路边石阶坐下,两个人脑袋都快垂到地下了。
赵予贤双手放在袖子里,叹息一声,
“哎~”
这一音三转,许念安听到后,也学着他双手拢在袖子里,跟着叹息,
“哎~”
“咱们该怎么办啊?”
许念安抱着脑袋,一脸苦恼地问道。
现在别说去上海了,就是去五十里外的青松县都困难。
因为还没走到青松县,他们就先饿死在路上了。
“啪嗒!”
脚步声响起,许念安目光之处,出现一双熟悉的草鞋。
看到这双草鞋,许念安心里一喜,现在饿不死了。
许念安怀着激动的心情抬头,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见到迟天佑那张俊脸,脸上的惊喜还是藏不住,
“你怎么回来了?”
赵予贤听到这话,也缓缓抬起头来,见到迟天佑,他也站了起来。
迟天佑扶起赵予贤,盯着他眼睛说道:
“爹,走吧,我找到客栈了。”
赵予贤迟疑片刻,看向迟天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对许念安说道:
“老二,走吧!”
许念安也看向迟天佑,兴高采烈跟在他们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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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安站在客栈门口,抬头看到招牌,上面写着“悦来客栈”,门口还挂著一张红色的布招牌。
这客栈看起来十分老旧,不过还是泥砖和瓦修建的,但比一般房间好多了,大厅也宽敞,摆着四张桌子。
旁边还有一个挂著灰扑扑门帘的房间,应该就是雅间,桌子也看起来旧旧的,不知道多少年了。
柜台处站着一人,看样子是这里的掌柜,眉眼和气,年纪三十多岁,身材也匀称,穿着蓝色长衫,有几分斯文气质,留着偏分短发。
谢大福打量赵予贤,心里猜到迟天佑扶的人,应该他们的目标人物,看到旁边的许念安,他眉头微皱,这人是打哪来的?
迟天佑和谢大福对视一眼,迟天佑仿佛不认识谢大福一般,缓缓说道:
“掌柜的,三间客房,准备一些吃食。”
谢大福见状,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他和气笑着,
“三人良民证拿一下,这里需要登记。”
他也要继续隐藏身份在白山县传递消息和情报,自然不能?人看来他和抗联的人有关系,他说完这话后,搓着手问道:
“我们住宿要一块钱…”
赵予贤一听这话,耷拉的眼皮都撑开了,
“一块你怎么不去抢!”
见客栈几人都盯着自己,赵予贤咳嗽一声,
“哪里住宿不都是两三毛?怎么你这里要一块?”
他拉着迟天佑,急忙说道:
“我们不住这里?”
“这位老先生,你说的大车店,咱们这里算得上白山县不错的客栈了,不仅有炕还提供伙食,虽然伙食要另算。”
谢大福这话,没有打消赵予贤的不满,他还是要离开悦来客栈。
谢大福看了迟天佑一眼,可不能?老先生去人多眼杂的地方。
迟天佑收到谢大福的眼神,他拉住赵予贤,低声说道:
“爹,大车店人多眼杂,不安全…”
就这简单两句话,赵予贤就停下脚步。
许念安却狐疑地看了一眼谢大福,又看了一眼迟天佑,按理说迟天佑他们可不是会住一块钱的客栈,毕竟抗联的艰辛,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见迟天佑拿出一沓钱,许念安扫了一眼,都是满洲国圆,大多是一圆的面额。
迟天佑数了数,剩下的三张,给了谢大福五张,
“这里五块钱,先住上一天,再三碗高粱米饭,一碟咸菜。”
许念安听到这话,眼神偷偷瞧迟天佑一眼。
谢大福倒是看出这姑娘,估计是馋了,这边看来倒不是什么难缠人物,他压低声音说道:
“今天有猪肉炖粉条,是警备队那些老总剩下的,你放心都是干净的,我留了一碗,就是分量不多,今天难得开张,我就收你一毛…”
迟天佑迟疑片刻,看了一眼赵予贤,赵予贤喉头动了动,而许念安脸上也露出惊喜的笑意,他对着谢大福点头,
“这种大菜,我们也没啥机会吃,今天就奢侈一回,全当提前过年了!”
许念安听到这话,惭愧地低下头,她双手紧握,自己不该这么馋…
等登记好了,许念安三人来到后院。
后院是个大院子,两边各修建著五间客房,客房斜对面,正是一间喂牲口的棚子,只是现在没有牲口。
迟天佑看向许念安,对她说道:
“许老二,你先去房间休息,我和爹有话说!”
许念安迟疑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
赵予贤对着她挥了挥手,许念安这才离开。
许念安打开破旧的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有张抗,炕头还有一张炕桌,铺着洗得发白的床单被罩。
她躺了上去,闻著被子和褥子带着皂荚的味道,眼皮仿佛坠了千斤,脑袋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而旁边的屋子里,迟天佑关上房门,还在窗户前观察一番,见附近没有人,这才看向赵予贤,
“赵先生,我有件重要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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