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张雪茹病了
代子剑收拾好行李,正待出门,一人贸然走了进来,对着众人问道“请问代子剑在吗?”
寝室里的一班人停下手中活儿,齐齐望向来人,来人年约30左右,西装笔挺,分头,白皙的瘦脸上驾一副金丝眼镜,说话不紧不慢,彬彬有礼。
“贱货,有人找。”室友张凡叫道,分到理科班后,重新分了寝室,新室友很快知道子剑兄的雅号,慢慢也叫开了。
代子剑放下行李,走上前去,诧异地打量了一下陌生的年轻人,“您好,我就是代子剑,您是?”
年轻人狐疑地看了代子剑一眼,眼前的年轻人英俊挺拔,气质不凡,他与县长是什么关系,县长慎重其事地交代自己,务必要将他请到县政府,难道是他侄子?看长相也不像啊,算逑,甭管什么关系,肯定与县长关系不远,自己费了好大劲才得到这个位置,一定要小心谨慎,只要与县长有关系的人都得招呼好,要是不小心惹恼了县长,弃之高阁,自己还得回机关做冷板凳,这辈子别想翻身了。于是杨洪刚伸出手,满脸笑容,热情得近乎讨好地说道:“您好,我是李县长的秘书杨洪刚,李县长有事找您,他让我请您去一趟。”
代子剑轻轻握了杨洪刚的手,李县长,难道是李志斌,他找我有什么事?“杨秘书,李县长?请问是不是李志斌县长,我们今天放假了,我正准备回家呢,你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吗?”代子剑问道。
听到代子剑的问话,杨洪刚热情更甚,都敢直呼李志斌其名了,看来自己的猜测错不了。杨洪刚亲热地温和地说道:“是的,是李县长,他让我来接您,让您马上过去,我的车就在外面,您的行李在哪里,我帮你拿。”
寝室一班室友听了两人对话,都用惊讶与羡慕的眼光看着代子剑,张凡离两人最近,赶忙殷勤地跑到代子剑床前,拿过代子剑的行李包,小跑到杨秘书跟前,“杨秘书,我是代子剑的同学张凡,我送你们出去吧。”其他同学有鄙视,有羡慕,鄙视者暗骂马屁精,势利眼,羡慕者后悔自己反应太慢,让张凡抢了先。在这个官本位的社会,权力代表着什么,在这一班16-17岁的中学生眼中,已有清醒的认识。
还好代子剑生性豁达,真诚大气,与寝室众人相处很好,倒没人生出嫉妒之心,众人一起将代子剑与杨秘书送出校门,望着谷丰2号车远去,张凡得意地自侃说了声:“想不到我们寝室还有条大鱼,子剑埋得够深的。”
听到这厮感叹,众人嘲哄地嘘道:“子剑,叫得够亲热的,哈哈哈。。。。。。。。。”
车上,杨洪刚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看了一眼代子剑,笑着说道:“子剑,你那班同学够热情的。”
代子剑同情地看了看杨秘书,权这东西真他妈害死人,在权力面前,再好的一个人都会变得卑微与渺小。这厮肯定把自己看成李志斌的亲戚,才一路殷勤献媚,要是知道自己与李志斌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估计要郁闷得闭气。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尽管对杨洪刚的表现满是不屑,但也不能打人脸啊。代子剑哈哈笑道:“杨秘书,谢谢你来接我,我那班同学,平时嘻哈惯了,喜欢起哄。”
杨秘书对代子剑的回应很是受用,自己的努力得到回报,看情形这位少爷至少不会反感自己。
2号车在县政府大院停下,县政府大楼实际也是县委大楼,大楼是一座三层楼的老房子,始建于60年代。由于谷丰县是个以农业为主的县,经济发展受到制约,县财政并不宽裕,县委和县镇府皆在一个大楼办公,李志斌的办公室在二楼。
杨洪刚招呼代子剑下了车,提着代子剑的行李将他带到二楼李志斌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门里传出声音:“进来。”杨洪刚推开房门,李志斌正着在办公桌后批示着什么文件,“县长,代子剑来了。”杨洪刚小心地说道。
“哦,好,辛苦了,小李,快让他进来。”李志斌站起身朝门前迎了过来。
“李县长,您好。”代子剑不卑不亢,平声说道。
李志斌微笑着拉着代子剑的手将代子剑带进办公室,指了指办公桌前的长沙发,和蔼地说道:“子剑,怎么这么生分,叫我叔叔,上次张书记都说过,让你有事就来找我,怎么也不来啊,还非得我请你来才来。哈哈。。。。。。”
“小杨,你去政府办提瓶开水来。”李志斌便招呼着代子剑,边对杨洪刚说道。
杨洪刚轻轻答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随手轻轻带上了门。
代子剑目送杨洪刚出了门,在沙发坐了下来,“李叔。”代子剑对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李志斌叫了声。
“我就是个中学生,好好学习是我的本分,那有什么事能劳烦到您,再说您是一县之长,日理万机,我哪敢打扰您啊,嘿嘿!”代子剑笑着说道。几次见面,李志斌都是不苟言笑,一脸严肃,没想这厮还挺平易近人的,应景代子剑也幽了李志斌一把。
这时李志斌敲门走了进来,给代子剑沏上茶水,又为李志斌的茶杯添了热水。
李志斌挥了挥了手,沉声说道:“小杨,这儿没什么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杨洪刚说好的,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见杨洪刚远去,李志斌转脸笑道:“哈哈,小家伙,难怪张书记说你人小鬼大,果不其然,小小年纪,在我这个父母官面前,不卑不亢,不简单,哈哈。。。。”
代子剑微微欠了欠身,“李叔,过奖了。我就是一个中学生,哪有张书记说的那么好。”
“对了,李叔,您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啊?”代子剑问道。
李志斌收起笑脸,一脸严肃地说道:“不是我叫你来的,是小雪让我叫你来的,她病了,病得很重,住在省人民医院,她想让你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