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人性有的时候真的是太恶心了!”
马玉被带到了夌凡面前,这一次的他不再狂笑,而是沉默不语。
“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杀王亚?”
“因为我爱她啊!爱她就应该杀了她哈哈哈哈!”
“马玉!你这个变态!”
张队一声怒吼,可马玉仍旧没有一点收敛。
白卓和曹法医在审讯室外旁听着,忍不住的白卓便开始向曹法医嘀咕起来:“师父,你有没有发现,马玉,王言得,朱梅这三人好歹都是s市第三中学的teacher,但是他们的素质真的是堪忧啊!”
“teacher只是一种职业,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和s市第三中学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我们或许应该反思,在人才招聘上,要兼顾素质和教学水平相结合。”
夌凡没能压抑住,上去就是给了马玉一巴掌。
这一耳光打得,就连在场的张队都瞠目结舌了。
夌凡怎么回事?平时审讯犯人的时候,就算那个犯人再恶毒,夌凡也从来没有狠狠地去动手打一下他们。但唯独马玉,夌凡却屡次三番地对他动手,这究竟是为什么?
马玉的双手被手铐铐住,没办法捂著脸,只能向夌凡投来那呆滞的目光。
可机灵的夌凡,一看便知晓了马玉这分明就是在装蒜。
“行了,你能别装了吗?马老师!你从一开始伪装成自己有幻想症,紧接着又是人格分裂,然后又是精神病。现在又装成是心理变态,我说你一个人,怎么戏那么多?”
马玉随后就是表现出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什么!你,你打我?啊哈哈哈,你打我!”
二话不说之下,夌凡再次给了马玉一巴掌。
这一回,马玉和张队彻底蒙了。
紧接着,夌凡又打了马玉第三次、第四次……
张队,一点也没有要拦住夌凡的意思,只是感觉到异常的诧异。
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时候,已经被打得脸肿的马玉最终哭着恳求道:“啊不要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夌凡也顺其自然地放下感觉不舒服的手,平静地质问道:“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精神病?”
“没有没有!我都是装出来的。我没有幻想症,没有人格分裂。我只是想脱罪而已,因为精神病患者不是可以不用坐牢的吗?”
张队恍然大悟,他顿时明白了夌凡刚才那般偏激的行为。
首先患多种不同类型的精神病,这根本就不符合科学常理。其次精神病患者是感受不到疼痛的,所以夌凡才多打了几下马玉耳光。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杀王亚呢?”
“我,我是为了保住我自己。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王亚从食堂后面翻出来,对正在哭泣的许娜进行了jian杀。随后他又对许娜进行了肢解,烹尸,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本来想报案的,结果一下子被她看到了。她当时就威胁我,要是我敢说出去,我的下场会和许娜一样。可是我说这个警方肯定能找到证据的,比如尸体上留下的DNA。他告诉我说他的DNA和警队有一个叫夌凡的警察一模一样,到时候可以直接污蔑他就可以了。我害怕极了,于是我就萌生了杀他的想法。我如果不杀他,他迟早有一天会把我给灭口的。于是那天我就把他引入屠宰场,向她砍了好几刀后又将她匆匆分尸,我就离开了。后来我为了掩饰罪证,就谎称自己有幻想症,有人格分裂症,精神病。还说王亚每每在她死?的周二中午12点来找我。但我没想到,是我自己失算了。”
夌凡翘动着食指,鄙夷地看向马玉。
自始自终曹法医和白卓都没有告诉马玉王亚的死因,可是马玉说出来的结果和验尸报告却一模一样。看来马玉杀害了王亚的确是罪证属实。
只是,马玉杀害王亚的动机,真的是受到了王亚的威胁吗?
王亚只是一名普通的美术教师,怎么会将许娜的尸体肢解得如此精细?马玉受到过没有专业的训练,于是肢解王亚尸体的时候,就没有任何精细化的痕迹。
“王亚生前,是和你一直?居的吗?”
“没有。她上大学那会都是住在宿舍的。毕业后上班,也是和我住在宾馆的。”
“你们那么恩爱,为什么不住在家?”
“唉,她这父母三天两头来闹事,家也不安全啊!”
“王亚除了会画画,还有什么别的特长吗?”
“好像没有了吧?”
“她会法医学的知识吗?”
“肯定不会,她就是一文科生,怎么可能会?”
“她接触过屠夫这个职业吗?”
“没有。”
王亚的父母,王言得和朱梅夫妇,也是没有任何屠夫、法医等专业的背景。那么这个更奇怪的问题就来了,许娜的尸块究竟是如何被完完整整切割成一?多片的呢?
根据曹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许娜尸块的切割口,与解剖刀完全吻合。所以凶手应该是有一定医学背景的人。
“你确定,你目睹了王亚整个的作案过程?”
“确定,那里就一直有个她。”
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杀害许娜的人,会有第三个凶手?
当时王言得作案后,许娜独自一人在原地痛哭。这个时候王亚赶来,猛一看王亚,许娜误以为是女生便没有在意,殊不知王亚是一名“阴?阳人”。结果许娜惨遭王亚的jian杀。可是烹尸分尸的过程,却不是王亚所为,而是另一个凶手。
当时夜色很晚,马玉又在暗处,看不清王亚的脸很正常。他跟踪王亚去了学校食堂,但是恍惚中,他混淆了王亚和下一个毁尸的凶手。于是他以为,是王亚还在烹尸。
这个凶手很狡猾,他找了整整两个替罪羊。又不会在许娜的尸体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这让警方也根本无从下手。
即便是抓住了他,也只能判个毁坏尸体罪。
他到底是谁?为何那么憎恨许娜,要将许娜进行烹尸呢?
本以为最终的结果会水落石出,但仍然留下了这个不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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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以肯定,那个凶手肯定和王亚的外形特征比较相似,而且对s市第三中学的食堂等地理位置极其熟悉。
只毁坏尸体不杀人,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一刻,李凡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了许多的经典案件:恋尸癖,杀人未遂……
这样一来,整个案子都复杂了。再去寻找毁坏许娜尸体凶手的线索,岂不是难上加难吗?
得知许娜在生前不仅遭受了王言得和王亚的侮辱,在死后尸体还被另一个不知名的凶手侮辱后,好容易从阴影里走出的白卓在深夜里放声大哭。
“许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生前遭受了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
李凡翻来覆去思考那个侮辱许娜尸体的人究竟是谁,这时他留意到了一个细节:我谁都考虑过,为什么就没有这么考虑过是马玉自己呢?
马玉心理如此变态的一个人,做出这种事未尝不可。但是唯一疑点就是,没有任何医学背景的马玉能做出那么精细的烹尸分尸吗?
心烦意乱的李凡,最终选择了约冷静出门散散心。
当冷静听说马玉被逮捕之后,心中就好像是一种“大仇得报”的释怀感。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从第一眼看见马玉,心情就是莫名其妙的压抑。现在他被抓到警察局里了,我反倒是觉得有一股很轻松的感觉。”
“看来你还是第六感挺强的,第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
“可能吧,人的第六感,估计就是这么神奇。”
冷静捏起一根脆薯条放在嘴里,轻松愉快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美味。
“我现在就想和你讨论一下,关于许娜尸体毁坏一事。你觉得到底是谁?该如何去查呢?”
“我觉得,你是不是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有些案子,可能并不是一起高智商犯罪。”
“你的意思是,可能毁坏许娜尸体的,就是马玉?我也考虑过,但是马玉没有任何医学背景啊!曹叔叔和白卓他们已经确定了,凶手是用解剖刀将许娜的尸体切割成整整齐齐一片片的。”
冷静抿了一小口奶茶,回答道:“到底是从什么开始,我们的李大警官,需要根据犯罪条件来破案了?如果一个不会做饭的小偷,在某些机缘巧合下学会了做饭,但这件事任何人都不知道,难道他还需要告诉你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解剖学这件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那就更简单了,有些证据,存在即合理。马玉就是证据,线索就是马玉。现在唯一的线索,不就是马玉吗?”
李凡明白了一些,看见盘子里面的薯条已经不够了,于是赶紧?来了服务员:“你好服务员,麻烦再上一份薯条。”
“好的,但是小哥哥,因为做薯条的师傅这边已经下班了,请做汉堡的师傅来做可以吗?可能味道有些不一样,但是形状都是做薯条的师傅提前准备好的。到时候只收您半份的钱,可以吗?”
“嗯没问题。”
李凡满意地点点头,却被这件事激发了灵感。
薯条是原料,是原先的厨师切好的。现在又换了另外一个厨师来做薯条,如果服务员不提前和客人打招呼,那么是不是就会以为这薯条还是原来的厨师做的呢?
人们通常会受到近因效应的影响,所以许娜毁坏尸体可能不是没有医学背景的马玉所为,但是可能会是马玉指使的其他人所为!
“我明白了!能够拥有解剖刀,将尸体切割成如此完美片块的,只有法医。整个s市的法医那么多,不可能一个个完全调查。但是如果是资深法医,一眼便可以辨认出这解剖的手法!就像语文老师,通常都能一眼辨认出是哪个学生写的字体!”
李凡在那里用极其官方标准化的语言解释起来,在场除了冷静一人能够理解,其他人都以为李凡在练习一口流利的外语。
“每一个法医在走上工作岗位之前,他们都会留下自己的毕设作品存留在档案里。法医本就是冷门专业,如果将整个s市的法医毕设作品全部拿来比对,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毁坏许娜尸体的那名法医!”
话音刚落,李凡就紧接着给曹法医打来了电话解释说明。
而那边的曹法医,立马爽快答应下来。
李凡一夜未睡,静静地等待着曹法医的消息。
就在曹法医一脸严肃地在解剖室比对的时候,换好法医工作服的白卓一声不吭地走了过来。
若不是白卓靠近了曹法医,曹法医还没有发现白卓来了。
“哟白卓,你怎么来了?”
“师傅!”白卓目光呆滞,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我来帮你吧。”
曹法医莞尔一笑:“哦不用了,这个你帮不了的。”
“为什么帮不了。”
“这个是一些学生的毕设作品,你如果想看懂的话,得需要继续钻研到博士这个级别才可以的。”
白卓竟然瞬间就冷冷地反问了曹法医一句:“师傅,难道您也觉得,学历很重要吗?我们本科生就活该被瞧不起吗?”
“啊不是不是,白卓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曹法医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对眼前的白卓顿时就纳闷了。
怎么今天的白卓就像是吃了炸弹一样?言辞那么让人不舒服?
岂料白卓一点也没有收敛,继续向曹法医投来犀利的目光:“你先回答我,是不是?”
曹法医立刻就有些恼火了:“白卓,你平时那么乖巧懂事,怎么今天是怎么了?为师从来就没有瞧不起你好吧?”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来帮你?”
“你帮不了我啊!”
“我要是说,我能呢?”
曹法医有些无奈了,心想这白卓该不会被工作压力太大给逼疯了吧?少做一点点都不行了?
“白卓,你先听我说。”曹法医顺势拍了拍白卓的肩膀说道。“不是我不想让你帮我,而是你现在的资历真的就不够啊!我承认你很优秀,但是什么事也要量力而行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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