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核查,丁丹所言无误。而且豪宅监控证明,丁丹从陈雨和武文失踪那天起,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豪宅。
丁丹的?会背景也比较简单,除了和武文的聊天记录较为算计以外,其余的根本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这下,你是否相信了呢?”
尹昊打了一个哈欠,恢复冷静:“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真的和假的,还是有区别的。”
丁丹被抓进了警察局,上次被李凡和冷静疏散的那些闹事群众,竟然在警察局门口蜂拥而至。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如同杂乱无章的电锯声那般刺耳。
“唉对了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着急判她刑啊!钱还了再判刑!”
“就是就是!这种拆散人家家庭又拖欠我们钱的老赖,判死刑都不为过。”
李凡严肃起来,反问道:“谁跟你们说,她欠你们钱了?”
“难道不是她欠的吗?那你们为什么非要抓她呢?”
“我们抓她是别的原因,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欠你们钱的是陈雨,不是她。”
“但是陈雨已经死了。难道我们就活该被欠钱吗?”
“不会的,我们目前正在查陈雨的案子。至于陈雨欠你们的钱,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去帮你们争取的。”
这时,人群中一个老太太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抓住李凡的手臂就是一阵感谢。
老泪纵横的老太太忍不住向李凡哭诉道:“警官同志啊,你们知道吗?我们没钱,真的活不了。我儿子没出息,小学毕业,来到牛牛纸业上班。辛辛苦苦干了半年,一分钱工资都没有拿到。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们要到工资。我还一身都是病,真的需要钱治疗。我老伴连买衣服的钱都是借来的。”
李凡听完老太太的讲述,瞬间心中百味杂陈。
人世间最可怕的疾病,就是穷病啊!
李凡咬咬牙,扶著老太太的肩膀,向老太太做出承诺:“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要到工资的。”
人群逐渐散去,老太太拄著拐杖,也慢慢地离去。
望着老太太那步履蹒跚的背影,李凡想明白了什么。
这些人何尝不可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陈雨经营牛牛纸业那么多年,不可能一分钱存款都没有。陈雨死后,他的钱一定不会凭空消失。
这些人本来是在胡彤家楼下闹的,随后又到了丁丹的家里。不用多想,一定是胡彤怂恿这些人去丁丹家里的。
“师兄。”白卓急匆匆地赶到。“刚刚得到消息,胡彤现在正准备出国呢。”
“什么?出国?这个时候出国,未免太可疑了。”
“我们要不要拦下她?”
“快,我们去机场。”
经过张队的劝说,丁丹最终决定将自己财产的百分之七十捐给这些员工。然而,这些钱依旧不够。
李凡要去机场说动胡彤,希望她可以将陈雨留下的钱分给这些生活不易的员工。
一身贵妇装扮的胡彤戴着墨镜,拖运著行李箱,潇洒自如地走在机场上。
“胡彤!”
李凡庆幸自己终于赶上,气喘吁吁地对胡彤说道:“胡彤女士,我希望您可以帮一个忙。就当是帮你丈夫还债了,可以吗?”
胡彤摘下眼镜,反而一脸不屑:“就陈雨那样的人,我凭什么帮他还债?他自己欠下的债务,我没这个义务。”
“不是女士,我想您误会了。”李凡调整了一下呼吸,解释道。“是这样的,现在陈雨和武文都死了,牛牛纸业倒闭了,很多员工连家人看病的钱都没有。陈雨生前应该能留给了你很多钱,你是否考虑一下分一些给他们?”
李凡来之前就已经查到,陈雨生前,牛牛纸业盈利不少,钱财基本都到了胡彤的腰包。而李凡那一刻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陈雨出轨,胡彤竟然可以选择隐忍和原谅。
胡彤理直气壮地拒绝了:“不可能!我身上的钱都是我自己赚到的,和陈雨无关。”
“你在说谎,陈雨公司盈利的钱基本都在你的账户上。不要求你给多少,分担一半给这些员工,可以吗?”
“不可以!”
胡彤瞪大了双眼,狠狠地撞了一下李凡的胳膊就走开了。
“好,既然好言相劝不行的话,那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按照法律规定,这些财产你理当奉还!”
胡彤不予理会,我行我素地离开了。
李凡站在原地,无奈摇摇头,并哀叹道:“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你还真是善良,不过也挺多管闲事的。”
趁李凡没有注意到,尹昊神秘地出现在了李凡面前。
这个人怎么又来了?神出鬼没的?
“你是不是跟踪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切,我想你真是想多了。我又不是你的小师弟白卓,我可没那么迷恋你。”
不知为何,李凡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你说什么呢你?”
尹昊趾高气昂地回答:“我早就知道胡彤会出现在这里。那天,我给她送她丈夫人肉汉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说?”
“这可是个人隐私问题,再说了,我只负责帮忙找到杀害陈雨的凶手。至于这些工作,我不负责。”
李凡抿抿嘴,双手抱拳:“行,那打扰了。”
“等一下别那么着急。”
李凡不耐烦地转过身:“你又要问什么?”
“我是来告诉你,要想破陈雨的案子,就需要去案发现场找到别的线索。”
李凡耸耸肩:“我还需要你提醒吗?”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可以复制的,有些是不可以复制的吗?”
“啥?你什么意思?”
“陈雨尸体的案发现场,和陈雨家里的摆设一模一样。你只查到了建造这些家具的项目源头,可你有查过,这些家具出自于哪里吗?”
“我当然想过了,但是这些家具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买到同款的好吗?”
“不,你听我说完。那天我去胡彤家的时候,看见了胡彤家里面的一款特殊的床。那张床比较特殊,全球限量定制款,而且目前已经停产了。根据大数据显示,陈雨真正的家里面的那张床,已经是最后一张了。所以山洞里面的那张床,一定是高仿的。而且能够做到高仿床这种境界的商家,整个s市,屈指可数。”
尹昊分析得似乎有理,顿时转过身,反而问了尹昊一句:“你对床研究得怎么那么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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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好。”
“很好。希望你的爱好不要掺和过多杂质。”
幽静的山洞内,李凡和冷静一起,小心翼翼地再次回到了陈雨的“第二个家”。
基本的尸臭味已经去除,整个房间也都被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
李凡和冷静来到那张床上,翻找起来。
“要我说,这个尹昊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大男人,对床研究那么透彻。肯定后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噸。”
冷静却不以为然:“也许,真相不是你想得那样。”
“什么呀?”李凡顿时放下手里的活,脱口而出。“你怎么那么帮着那个怪人说话?是不是喜欢他?”
即刻间,冷静原本冷艳的脸上就划过一丝愤怒。
“你在说些什么?”
“哦不好意思,但是,但是我就是不太喜欢那个尹昊。”
冷静仍旧面容如冰,一丝不苟地回答:“你不喜欢那是你的事,但是我请你不要产生一些稀奇古怪的错觉。”
李凡兴高采烈:“这么说,你不喜欢他?”
“难道帮他说话就是喜欢?李凡,身为一个男生,怎么反倒是那么八卦?”
“啊不不不,我也就是,就是对你一个人八卦而已。”
“少些八卦,多些真诚。”
“哦好的好的。”
李凡的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帮着冷静一块将床板掀起来。
很快,二人在红木雕刻的床板侧面,找到了高仿床的生产厂家。这一举动令李凡兴奋不已,好似发现了新大陆。
“太好了,没想到这个尹昊看起来不正经,办事还挺靠谱的。”
“人家恐怕不是不正经吧?”
李凡顿时略微有了一丝小醋意:“你什么意思啊?”
冷静刻意躲闪李凡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觉得评价一个人,少带一些个人情感比较好。这样的话,结果会更客观。”
“切,我跟你说啊,那个尹昊看美女的眼神就是色眯眯的。八成啊,就是变态!”
“好了,随便你怎么看他。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找一下这个高仿床的生产厂家。”
李凡虽然只是嘴上对尹昊调侃,实际上内心对尹昊一些不同寻常的做法依旧倍感疑惑。
一个正经的法医,莫名其妙地辞职做了汉堡师。做了汉堡师一段时间后又成为了一名人肉汉堡师。而且每次一些想法和言辞都稀奇古怪,对床颇有研究。这个怪人,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果不其然,s市仅有一家生产高仿床的商家。看见这张床的照片之后,经理立刻就想起来了:“哦对对,就是这张床,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的确是有个人来找我订购这张床的,我还特别好奇,这张床可是全球限量版,高仿的难度非常大。但是后来那个人给钱给的特别多,我就接了这个活。当时送货的地址,就是牛牛纸业。”
“你是否还记得订这张床的客户长什么样?”
“当然记得,我对他印象可深刻了。”
“男的女的?”
“男的。”
“是他吗?”
李凡拿出手机里面武文的照片,但是经理却毅然决然地摇摇头。
“不是他?”
李凡又继续划过陈雨和尹昊的照片,可依旧被经理给否认了。
看来这一回,这个新的线索出现,将会引出一个新的凶手。
“他长什么样?你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年龄不大,二十七八岁,疙瘩脸,白白净净的,身高有一米八,看起来非常瘦。”
“还有什么特征吗?”
“呃……这个,我实在是无法描述了。我又不是学画画的,不过你们如果给照片的话,我可以辨认。”
李凡点点头,撇撇嘴,乍一下就灵光闪现了。
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木头脑袋了?订购这种高仿床,难道不应该登记一下个人信息吗?查一下不就好了吗?
“哦对对,你瞧瞧我。”
经理一路小跑,来到仓库内,找到了一年前的订单。
李凡的心怦怦直跳,生怕这条线索又会断。
冷静已经看出了李凡的担心,于是直接问起经理:“你们这里订单信息都是真实的吗?”
“这个你放心!”经理斩钉截铁地保证道。“我们的每一笔订单都经过了公安部门的严格审查的,绝对不会有假。”
“那要是犯罪分子用的假身份证呢?”
“这肯定不可能,我们这里的每一笔订单都需要身份证原件的。而且我们这里有专门的身份证核验系统,除非他会做身份证。但是这不可能。”
李凡一听就放心了许多,胸有成竹地对冷静说:“放心这一回肯定不会有假,做身份证这种技术,目前还没有人能够做到。”
几十分钟后,经理总算是找到了一年前那高仿床的订单。
李凡激动万分,一把接过订单。直到看清上面的名字,他才彻底傻眼。
这个人名字叫孙国庆,据说是s市的一名流浪汉,后来失足从某高楼大厦坠落而死。
一个流浪汉,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当时因为在现场有监控,并没有他杀的可能性,又因为流浪汉的特殊身份,所以警方不予立案。
等等?该不会是同名同姓吧?当时那名流浪汉的兜里还装着身份证,警方也调查过他的确没有家人和任何亲属。
不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合吗?
李凡根据上面的身份证号,回到警察局展开调查。
结果出来后,在场所有人更加细思极恐了。
这个孙国庆,和当年意外坠落的流浪汉,是同一个人!当时孙国庆头发蓬松,满脸邋遢,浑身一股恶臭躺在地面上,楼下的行人对其尸体都避而远之。
只是,当年坠楼的流浪汉,真的是孙国庆吗?
对比订单上面的日期,孙国庆是在死后一个月才购买这张高仿床的。这很明显不符合逻辑。真正的孙国庆,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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