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中知晓。

是指在全身麻醉过程中，患者在手术期间出现有意识的状态。

能够感知到周围环境，听到声音或感受到疼痛等，并且在术后可以回忆起术中发生的事情。

这样低概率的医疗事故，竟然被顾念碰到了。

顾念是经历过一些恐怖诡异的事情，但面对这样，完全无法反抗的还是第一次，他只有一个情绪。

绝望。

而且正好是最绝望的状态。

意识清醒，痛感正常，唯有肌肉松弛，动都动不了一下，甚至无法出声喊?。

并且，他还登阶过一次，疼痛是正常人的两倍。

恐惧在顾念的心中生根，他感受到，胳膊上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了上来。

好像是手术刀。

“不要啊，那个树林中的恐怖存在我都躲过了，怎么会在最后的治疗环节掉链子啊。”

在心中呐喊著，顾念拚命挣扎，可惜没什么卵用。

手术刀很快割开了他的皮肉。

随即是?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传来。

似乎是医生在用镊子深入伤口，将位于深层的石膏碎片夹出。

现在的顾念，手术经过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却只能一动不动，任由医生进行手术。

就这样，顾念被生生痛晕过去。

但也仅在一瞬间，他又被疼醒了，继续在这个恐怖地狱受罪。

“还有办法，对，登阶，我可以登阶！”

肌无力，但是启动系统可不需要肌肉。

顾念意识一动，打开了系统。

【SSS级苍蜣登阶】

【肉体痛苦达成，精神痛苦达成，可以使用】

登阶！

以顾念为中心，四周的气氛瞬间凝固，一抹寻不到源头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巴虺，出现了。

“巴虺，救我，救我啊！”

承受着痛苦，顾念用意识向巴虺求救。

他能感觉到，巴虺听到了他的求救，也能理解他的求救。

但是。

巴虺并没有任何动作，甚至给他做手术的医生都没感受到压迫感，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停。

给他打麻醉剂的李有为也完好无损，坐在边上。

乐呵呵地刷著短视频。

这表明什么。

这表明巴虺已经收起了它放出的气势和攻击性。

就连平时不经意间放出的威压，它也小心收起来。

它正在观赏，观赏顾念的惨状，享受顾念的痛苦，绝望，无助。

并且，顾念还感觉到了。

巴虺，在笑。

很明显，这一次的召唤，它还算是满意。

如果是在道诡异仙的世界，这点东西可能不算什么。

毕竟那帮袄景教的疯子比顾念狠多了。

不过，众所周知，幸福是比出来的，从片看一个很少布的大胸美女，当然没有从葫芦娃里看到一个大胸美女兴奋。

这才是为什么巴虺没直接把这一手术室的人都宰了。

......

手术的时间不是很长，仅仅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时间在痛苦的影响下往往会变得漫长。

就这点时间，对于顾念来说，就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这期间，他还一直感受着巴虺的笑意，听着李有为视频的声音。

他甚至清楚的记住了，李有为刷了足足132个视频。

132个。

他记得非常清楚。

随着手术医生剪断了缝合线，顾念遭受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不知道一直在哪里欣赏的巴虺也心满意足，悄悄奖励顾念再登一阶，没有把这个手术室的人都杀死。

给予力量后，它慢慢消失了。

现在。

顾念已经登阶两次了。

但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简直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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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曾经认为第二次登阶，肯定会是那种，遇到强大的敌人不敌，拚死进行一换一时候使用苍蜣登阶。

没想到啊，现实竟然会是这样。

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登阶了。

随着药效褪去，他渐渐睁开双眼。

手术医生用手在顾念眼前晃了晃，说了些话，发现顾念并没有反应后，急忙把李有为拉到床边。

“李有为，你是不是药给多了，这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李有为一把推开手术医生，不屑的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

“连唤醒病人都不会，我看你还是尽早滚蛋吧。”

随着话音落下，李有为想拍几下顾念的脸颊，手刚伸出去，却看到顾念的双眼是睁开的。

“你看看，这不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

只因他看到，顾念一双深邃的眼睛充斥着恨意，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这双眼睛对视一秒，他就生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浑身颤抖，身体不住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看什么！”

听到这近乎质问的言语，顾念没生气，只是面无表情的从床上坐起。

“没事，做了手术，我感觉好多了，谢谢医生。”

“这个手术是警方报销的，等会会有人和你们联系的，我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很客气的话语，但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不舒服。

这种语气，就像是在听死人说话。

下地，光脚走向门口，顾念丝毫没有刚做完手术的虚弱。

反而像个十分健康的正常人。

如果不看那身上高达五十多处的缝合伤口。

穿好病号服和鞋子，顾念走到手术门前突然停下。

回头，看着李有为。

那双眼睛似是大海一样，绝大多数人看到都会认为这双眼睛的主人在发呆。

但李有为却不这么认为，他从顾念这双眼睛里，感受到了犹如进坠冰窟的冰冷。

“咔。”

门被顾念轻轻关上，李有为这才从冰窟中挣扎出来，发觉顾念离开了。

咽了下口水，李有为喉结上下翻动。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是，这人有病吧，我怎么他了？！”

离开手术室的顾念阴沉着脸，贪婪的吸食著冰凉的空气，他已然暗自下了决心。

这个李有为，不仅亲自让自己体会过一把术中知晓。

还让自己荣幸地再登一阶。

嘿嘿。

必须好好的“报答”一下他呀。

顾念靠着记忆找到先前住过的病房，王队长受伤不多，已经出院了，病床被收拾整齐。

但他没有忘记先前的约定，依旧在下班时间会来照顾张婉莹。

现在是下午十二点多，正好警局休息。

王队长带着水果和午饭跑到医院，来照看张婉莹。

顾念进门时，正巧看到他们两个在聊天。

王队也察觉到顾念的到来，笑着上前迎接。

“呀，顾大师，这么快就做完手术了。”

“谭向雪说她有些事要做，先回去了，她还托我转告你，等伤好了去警局找她。”

“知道了。”顾念简短的回答道。

他的声音很阴沉，就像是指甲划过玻璃般沙哑，与先前展现出的活泼开朗完全不一致。

“。。！”

王队长被这个声音吓到了，不禁打个哆嗦，一句话不禁脱口而出。

“大师，你被夺舍了？”

“夺尼玛！”顾念被这个玩意快整笑了，骂道。

没看到自己正在气头上吗，还敢这么说话打趣自己，真是脑袋秀逗了。

“啊哈哈。”王队长摸著后脑勺，尴尬的笑了两声，又帮张婉莹把食品的包装都解开，?来护士嘱咐了几句，随后说道，“我不打扰，我走了啊。”

说完，王队就离开了。

没怎么去搭理王队，顾念躺在床上，默默思考着，该怎么向李有为“报恩”。

首先要明确李有为的住址。

这很简单，等他下班，自己悄悄跟过去就好。

但该怎么“报恩”才好呢？

对了，李有为在自己受苦的时候，刷了132个视频，自己就按照这个数字“报恩”吧。

思绪还未停止，距离顾念两个床位张婉莹突然开口。

“你，想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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