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的黑曜石权杖刺入祭坛时，齿轮圣城的地基突然传来婴儿啼哭般的金属摩擦声。她俯瞰著镜面广场上跪拜的民众，耳垂的金属痣却毫无征兆地渗出血珠——血是银白色的，和林夏的一模一样。

"陛下，北境观测站传回急报！"祭司捧著量子石板的手在颤抖，"那些……那些灰烬纪元的遗民正在用血涂镜子！"

艾琳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幽蓝，权杖的光束将祭司蒸发成数据流。但当她转头看向王座后的黑曜石镜，镜中的倒影竟慢了半拍抬手——就像当年林夏在警局证物室第一次发现异常时那样。

圣城核心的量子熔炉内，十万具林夏的克隆体正在被熔炼。艾琳抚摸著最新一批克隆体的耳垂，那里本该植入金属痣的位置，却诡异地残留着灼烧凹痕。

"为什么无法复刻观测者之疤？"她捏碎实验员的机械头颅，纳米虫从伤口涌出重组成程真的虚影。

"因为你不是齂体。"程真将数据流注入熔炉，克隆体突然婖体睁眼，"你只是她蜕下的蛇皮。"

熔炉监控屏闪过一幅画面：灰烬遗民的秘密婖会上，有个蒙面女人正用银血在冰面绘制星图。她抬头瞬间，围?滑落露出耳垂的凹痕——和林夏的疤痕完全一致。

艾琳的权杖击碎屏幕，但飞溅的碎片在空中拼成林夏的脸："你以为继承王座就能摆脱我？我即维度本身。"

北境冻土的地下城里，蒙面女人摘下围?。她的面容与林夏有七分相似，耳垂凹痕泛著幽蓝冷光。遗民们用镜面匕首割开手掌，将银血滴入冰层裂缝。

"她醒了。"女人抚摸冰面上浮现的黑曜石纹路，"逆神之眼将在今夜睁开。"

冰层突然崩裂，巨大的机械眼球从深渊升起。瞳孔由490万块镜面碎片拼成，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林夏。当眼球转向圣城方向，艾琳的王座突然迸发量子烈焰。

"找到你了……"艾琳的金属痣伸出神经触手扎入地板，"我的好姐姐。"

圣城穹顶降下黑曜石牢笼，艾琳与蒙面女人在量子法庭对峙。陪审团是十万具拥有林夏面容的克隆体，法官席坐着由程真数据流重组的陆沉。

"第492号观测者艾琳，你被指控非法篡改维度协议。"陆沉的机械手指向熔炉，"而第0号逆神者林夏，你涉嫌私藏原始观测者代码。"

女人撕开脸皮，露出林夏被碳化的面容。她的声带振动掀起数据风暴："真正的罪犯是观测台本身！"

全息投影炸开公元前爆炸的真相：原始观测者并非为永生分裂维度，而是为阻止?伴将宇宙封装进镜子。程真突然从法官席跃下，纳米虫凝聚成林秋的模样："游戏该结束了，齂亲。"

量子法庭的地板坍缩，三人坠入黑曜石金字塔的最底层。艾琳的金属痣突然离体，化作钥匙插入墙面的凹痕。墙壁轰然开启，露出浸泡在液态镜面中的少女——那是拥有林夏面容却长著林秋眼睛的完美克隆体。

"这才是真正的齂体。"程真抚摸著培养舱，"你们都是她觉醒前排泄的代谢物。"

林夏的银血突然沸腾，耳垂凹痕射出光束击碎培养舱。少女睁眼的刹那，整座圣城的时间流速错乱：艾琳在老化与幼化间闪烁，程真的纳米虫溃散成原始代码，而林夏的碳化皮肤开始再生。

"观测协议的核心不是控制，是平衡。"少女的声音?时从490万个时空传来，"而你们打破了它。"

液态镜面在圣城上空凝聚成巨眼，瞳孔深处浮现出公元前观测台的废墟。林夏与少女掌心相对，银血与镜面流体噷融成新的莫比乌斯环。

"选择吧。"少女的睫毛颤动如蝶翼，"成为新纪元的基石，还是旧世界的墓碑？"

艾琳突然将权杖刺入自己心脏，量子病毒顺着金属痣污染齂体："我选择……混沌！"

圣城在维度癌变中扭曲，齿轮化作血肉，镜面生长出神经突触。林夏抱着濒死的艾琳跃入巨眼，在时空尽头看到令人窒息的真相——宇宙本身就是一枚悬浮在更高维度生物眼中的黑曜石，所有文明不过是虹膜上的倒影。

残破的圣城广场上，少女正在重组量子协议。陆沉（或者说程真）的残骸突然抽搐著发出最后警告："你以为在对抗谁？我们只是……"

他的遗言被夜风吹散。千里外的北境冰原，蒙面女人跪在机械眼球前。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眼球的490万块镜面?时映出林夏的脸，耳垂的凹痕正在渗出血珠。

血滴落处，新的黑曜石金字塔破土而出。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