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站在审讯室外，透过单向玻璃注视著里面的夌梦瑶。她依然穿着那件染血的婚纱，双手被铐在桌上，却挺直著脊背，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她什么都不肯说。"小张递过来一份资料，"但我们查到了一些东西。2005年8月21日，确实发生了一起案件。夌建国的第一任妻子林雪，在那天跳楼自杀。当时夌梦瑶才十岁。"

陆沉翻看着资料，眉头越皱越紧。林雪的死亡证明上写着"抑郁症自杀"，但现场照片显示，她的尸体旁散落着大量安眠药。

"夌建国在妻子死后三个月就再婚了。"小张继续说，"现任妻子王美玲带来了一个女儿，就是今天的新郎新娘。"

陆沉的目光停留在林雪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上。那是一个温婉的女人，怀里抱着年幼的夌梦瑶，笑容温柔。但她的手腕上，隐约可见几道疤痕。

"丹丹呢？"陆沉问。

"在解剖室。"小张说，"她说有重要发现。"

陆沉快步走向解剖室。推开门时，丹丹正站在操作台前，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

"你来了。"她头也不抬地说，"看看这个。"

陆沉走近，看见证物袋里是一枚沾血的钻戒。

"在夌建国的胃里发现的。"丹丹说，"更准确地说，是在他的食道里。凶手强迫他吞下了这枚戒指。"

陆沉接过证物袋，仔细端详。戒指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永远爱你的雪。

"这是林雪的戒指。"丹丹说，"但最奇怪的是......"她掀开盖在夌建国尸体上的白布，"你看这里。"

陆沉倒吸一口冷气。夌建国的胸口，除了致命的刀伤外，还有无数细小的划痕，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这是......"

"玫瑰。"丹丹说，"用刀尖一点一点划出来的。每一道伤痕都很浅，不会致命，但足以造成极大的痛苦。"

陆沉突然想起别墅二楼那个满是蜡烛的房间。玫瑰，又是玫瑰。

"还有这个。"丹丹递给陆沉一份报告，"在夌建国的血液里发现了大量镇静剂成分。也就是说，他在被杀前就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陆沉猛地转身："所以凶手不止一个人！"

丹丹点头："至少有两个。一个负责下药，一个负责......"她看了眼尸体，"行刑。"

审讯室里，夌梦瑶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陆沉推门进去，在她对面坐下。

"你母亲......"他刚开口，夌梦瑶就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你不配提她！"她尖叫道，"那个畜生！他逼死了我妈妈！"

陆沉静静地看着她："所以你要报仇？"

夌梦瑶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陆沉后背发凉："报仇？不，这不仅仅是报仇。这是......救赎。"

她低下头，轻声哼起一首童谣。陆沉听出来，那是《玫瑰玫瑰我爱你》。

"你知道吗？"夌梦瑶突然说，"我妈妈最喜欢玫瑰。她总说，玫瑰虽然美丽，但带着刺，就像爱情......"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陆沉的手机响了，是小张："陆队，我们找到王美玲了。她......她死了。"

陆沉冲出审讯室，丹丹已经在等他了。警车呼啸著驶向郊区，最终停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前。

王美玲的尸体躺在浴缸里，手腕被割开，鲜血染红了整个浴缸。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胸口别著一朵干枯的玫瑰。

"又是玫瑰......"陆沉喃喃道。

丹丹蹲下身检查尸体："死亡时间大约在12小时前，也就是婚礼开始前。死因确实是割腕，但......"她抬起王美玲的手，"这些伤痕......"

陆沉凑近看，发现王美玲的手腕上除了致命的刀伤外，还有无数细小的划痕，和夌建国胸口的伤痕如出一辙。

"这是......"

"玫瑰。"丹丹说，"用刀尖一点一点划出来的。"

陆沉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冲出浴室，在公寓里四处搜寻。终于，在卧室的床头柜里，他找到了一本日记。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2005年8月21日，今天，我终于知道了真相......

卷终语：当玫瑰凋零，真相浮出水面。血色的婚纱下，藏着怎样的秘密？救赎与复仇，究竟哪个才是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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