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狼将颜如玉 10(1 / 1)

犯事的人忘得一干二净,徒留他这两日………

下人端来软座,秦宸玺沉着脸坐下,看得秦煕稀奇不已,他这皇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怎地?

看向站起身?样面露疑惑的林祈,秦煕松了口气,不关小祈的事就好。

秦宸玺坐下后一言不发,林祈坐在他左手边的位置上,眼里流过笑意。

这人生得什么气,没人比他更清楚。

“殿下。”

林祈为他沏了杯茶,轻弱嗓音透著无法忽视的虚弱,“听说那夜殿下半路折返,天明才方离去,不知因何事耽误了?”

林祈眉眼温软,含了丝惭愧,“末将那夜误沾了酒气,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秦宸玺一肚子怄气,见这人主动示好,那股气又无形散了,薄唇忍不住翘,听出这人虚弱,又蹙眉不悦。

这变脸的速度,看得秦煕一脸目瞪口呆,只觉得看他二哥变脸,比看唱戏还有意思几分。

许久没回来,就连二哥都变了许多,更有人气了。

以前面瘫著一张脸,仿佛没有人的情感波动,帝王之材,可也过于‘无情’了些。

“无妨。”秦宸玺寻了个由头:“寻镯子耗时了些,与林小将军无关。”

林祈唇角暗勾,与他无关么。

他掩唇低咳了两声,弱不禁风的模样,看得人跟着蹙眉,秦宸玺:“初次回京,莫不是水土不服,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甚至比回来那日看着还要差。

秦煕也担忧应道:“请太医来看过了吗?你身子不好,现在战事休定,正是修养身心的好时候,不上战场,那个药也别再吃了,与你身体无益。”

秦宸玺脸黑,墨黑碎玉一般的深眸透著寒芒扫过去。

显著他了?

秦煕一愣:“二哥这般看我,莫不是太久没见弟弟,想了?”

秦宸玺扯唇:“……”呵。

林祈低笑一声,甚至笑出了声。

见两人望过来,他看着对面的戏台,坦然说:“这戏不错。”

秦煕应着:“塞外可没这条件,小祈喜欢听,我便日日让她们来给你唱。”

小祈?

秦宸玺薄红的唇掀起,唇上还带着一道小口子,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这是那夜某只喝醉的小狼崽咬的。

秦宸玺这次来专程带了太医过来。

王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医术高明,他替林祈诊著脉,众人皆安静下来。

好一会,王太医才收回手,神情凝重的看着林祈:“狼将本就是胎中留下的弱症,这些年又不曾仔细精养,服用的烈药虽能短时间强行提升身体素质,可每一次服用对您的身体无疑是慢性毒药,如今病弱膏肓…”

“只怕…”

正要下结论,王太医脊背突然一凉,到了嘴边的话猛地顿住,收到一旁太子和三皇子的眼?。

他老眼迷濛,小心开口:“只怕要寻得传说中的圣药,才能延续体内生机。”

秦宸玺敛眉:“圣药是什么?”

秦煕也疑惑:“药就是药,还传说中,莫不是这药根本不存在,你这老匹夫在诓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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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苦笑:“微臣不敢欺瞒,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圣药十分罕见,微臣也只是偶然曾在书籍上翻阅到过,它其状似羊角,生在贫瘠的山地,色如红岩,药名起死石,有生白骨活死肉的奇效。”

“难道只有这个起死石才能救小祈?”秦煕蹙眉,天下之大,何时能寻到?

就是寻到了,小祈的身子能不能等那么久,还是难事。

王太医对此有心无力:“正是。”

气氛有些压抑,就在这时,青年含笑、兴义盎然的问:“这戏叫什么名字,倒是有趣。”

扭头看向众人,似刚察觉到不对,凤眼生疑:“你们这是?”

秦煕心生无奈,摇头笑了笑。

秦宸玺盯着林祈,膝上的手紧了紧,对自己身子都这般无所谓,是因为听过太多次绝望,所以变得无感不在乎了吗?

“这戏叫牡?亭还魂记。”

秦煕笑着解释:“说得是一闺阁小姐爱恋上梦中情郎,郁郁伤情而死,最后化作幽魂在现实中寻到了爱人,一人一鬼相爱相恋,最后这位小姐奇迹复生,两人塿盟青丝白发约。”

“喜欢上梦中人?”

林祈敛眸低笑:“的确有点意思,只是太过玄奥了。”

“死去的人,怎会复生呢。”

极低的轻喃落在秦宸玺耳畔,他望向青年,入口的茶变得涩然无味。

“三弟带了许多酒过来?”

他状似不经意的问,显然还没忘记此行前来的要紧事。

话题转的有点快,秦煕眸光微闪,刚想起:“…啊,是,原以为小祈身子见好,还想着今日不醉不归,现在看来还是老实喝茶算了。”

说罢他语气可惜:“还从未和小祈痛饮过呢。”

秦宸玺听此眼底滋生出一抹喜色。

两人不曾饮酒,说明他是林祈第一个…?

秦煕瞧着二哥,总觉得这人怪怪的,以前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完全颠倒过来了,简直是喜怒无常,让人琢磨不透,也更摸不著头脑。

只刚听了两场戏,秦宸玺以林祈身子不好,要多休息为由,自己要走还不忘带上秦煕。

秦煕完全不想走,甚至还想留宿。

秦宸玺撩眸,想得还挺美。

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秦煕被黑甲卫扛走了。

离得老远,还能听到他不情不愿的声音。

“二哥,我和小祈好久没见了,还想叙旧,彻夜促膝长谈呢!放开我啊!”

秦宸玺走在前面,耳边只能听到‘彻夜’‘促膝长谈’什么的。

这和留下来谈情说爱没差别。

他摸上薄红的唇,唇角染霜浸雪,微挑的眉梢,似乎在说‘做梦’。

秦宸玺不知道自己对林祈是什么心思。

只是那人对他行了那般事,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在他没明白自己的心意前,他不想、也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林祈!

今日来时坐在马车上,只要一想到林祈喝了酒,那夜的事重演在秦煕身上,他几乎恨不能踹碎马车门,用轻?直接飞过来。

马车太慢,慢的度秒如年!

一颗名为嫉妒和醋意的种子无声播种下,悄然破土冒出尖尖的绿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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