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狼将颜如玉 3(1 / 1)

“吼~!吼~!吼…”

数千铁狼骑将士武器不断举落,战声和高亢的狼嚎声震天,这股气势仿佛将人拉入血肉横飞的残酷战场。

秦宸玺宽袖下的手缓缓攥紧,同样被战意感染,看着青年嚣狂的背影,似乎已经看到这人身披战甲,一人抵万夫勇。

眼底灼灼,平静如古井的心,无声溅起一丝涟漪,快得连他自己都未曾捕捉到。

直面这股杀意的延飞掣可没这么轻松,他同为兽骑将军,可多年的养尊处优已经让他忘了战场是什么感觉。

随手抓来一个兽仆,替他挡住致命的獠牙,兽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几只狼扯成了几截,彻底没了声息。

看着兽仆死的惨状,延飞掣手脚冰凉,透骨的冷意从脊背一寸寸蔓延,他勉强撑起脸色,环视将自己包围的灰狼,阴鸷的盯着林祈威胁:“你敢杀我?”

见林祈不为所动,心底一慌,他压根没想到林祈不仅是个病秧子,还是个行事完全不计后果的疯子,言辞间变得更加尖锐,“你敢屠杀朝廷命官?!清醒点吧,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以为老皇帝叫你回京做什么,不过是想用你手里的铁狼骑来压我,一旦我死了,他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挑衅似的扫看向秦宸玺:“老臣没说错吧,太子殿下?您该不会是要纵容林小狼将当街袭杀朝廷命官吧?”

秦宸玺敛眸,单手负于身后,静默了几秒,淡淡的沉音如缭缕檀香,宁静致远,“本殿此行只为迎狼将回京,对狼将和延将军之间的私事,一概不闻。”

延飞掣老脸黑沉。

他知道这是皇室对他的反击。

狼群跃跃欲试,下一波的攻势眨眼即至,延飞掣心头发寒,今日莫非真得在阴沟里翻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叫声由远及近。

是猞猁兽骑赶来了。

延飞掣一喜,眉梢都带着得意和阴狠,“小狼将今天将想杀我和老皇帝表忠心,只怕是不成了,哈哈哈…”

“是么。”

猖獗粗狂的笑声因这一音效卡在喉咙里,差点岔气,看到林祈笑的不怀好意,他谨慎的退到战战兢兢的兽仆中间。

这样即便狼扑上来,也足够撑到他的人到来。

这么一想,他脸上冷笑重新浮现。

今天是他大意了,吃了这个闷亏,等来日方长,他会让这个疯病小子知道得罪了他,什么叫生不如死!

延飞掣不知道的是,他没有来日方长了。

狼将吃了药不见仇人血,于下,可说不过去呢。

林祈指尖放于唇边,一声极清悦的调子响起,队伍里几头体型较大的狼,迈著威风凛凛的步子,朝延飞掣围剿而去。。

秦宸玺看着这一幕。

这几头狼是头狼级别的!

两军对垒,林祈不可能在战场上时时对狼群发号施令,这就需要头狼的配合,头狼狡诈聪敏,能配合主人在战场上适时改变狼群的进攻方向。

训出头狼的条件也很苛刻,一百头狼里也未必训得出一只。

头狼和普通狼,就相当于人类将军和士兵的区别,秦宸玺望向双手置于宽袖中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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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这次估计看走眼了。

这人不会是下一个延飞掣,却无疑是铁狼骑最强的一任狼将。

一阵慌乱后,兽仆死伤无数,数十人不过眨眼间,成了地上的残肢乱屑,猞猁兽骑近在眼前,延飞掣却满心绝望,他清楚的意识到林祈是不会给他得救的机会的。

头狼个个体型庞大,足有七八十公斤,离得老远就闻到它们嘴里的血腥气。

延飞掣几乎拔腿朝猞猁兽骑的方向跑去,争那一丝活着的希望,可人怎么能跑的过狼,很快他便被扑袭在地,脑袋瞬间被一只头狼撕咬了下来。

直到死,延飞掣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特意前来挑衅的是他,为什么就这么死在了那个病小子的手里。

他怎么能死!怎么可能会死…

被狼咬断的头颅滚落在林祈脚下,一双赤红愤怒的眼球瞪凸起,还在瘆人的盯着林祈。

头狼放下头颅,交差般回到林祈身边,乖顺的嗷呜一声,哪还有咬断人脖子的凶狠嗜血。

林祈望向延家来人,数十头猞猁跟在后方,为首骑在马背上的是几个年轻人。

“父亲!”

“父亲!!”

延晁和延仇看到狼群正在撕咬自己父亲的…尸体,甚至他们父亲的头颅还在那人脚下,一个个瞠目怒视,恨不能刀剐了林祈。

延晁看到一旁作壁上观,冷眼漠视著林祈残杀他们父亲的秦宸玺,猩红着眼质问:“太子殿下,狼将目无王法,在天子脚下便敢肆意残杀?僚,您不该给我们延家一个交代吗?!”

他说得咬牙切齿,恨意从牙缝里一丝丝冒出来。

秦宸玺还未说话,林祈指着脚下的那颗头,有些无辜:“哎呀呀…这头,难道是大名鼎鼎的延将军的?”

他苍白的纤手虚捂上唇,往后退了一小碎步,像是被吓到了,“罪过,罪过,本将还以为是哪个小贼偷了延将军的猞猁,故意来此炫耀呢。”

秦宸玺:“……”

铁狼骑将士看自家狼将演起来了,纷纷忍俊不禁,死死咬著嘴,低下头。

延晁和弟弟延仇听得也是一愣,只是很快明白这是林祈的托词,当下更是怒不可遏。

“林狼将当我们兄弟是傻子吗,延家猞猁谁人敢偷,就是偷,谁又能将之驱使,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延仇阴狠:“即便你是狼将,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杀父之仇,必须以你之血洗刷。”

猞猁似乎闻到了延飞掣的血味,叫声越发凶狠刺耳,若不是兽仆拉着铁链,早已冲到对面。

“嗤。”

冷沉充满血腥气的城门口,青年笑了一声,放下掩唇的手,脸上哪还有什么无辜可言,他凤眼微挑,淡淡的话语透著睥睨的霸道。

“杀了又如何。”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夹着尾巴,怎么来怎么回去,这颗头本将军还可以当施舍还给你们,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回去,一个贼杀得,再来几个,本将军也笑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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