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烫金请柬站在和平饭店门口,孔雀蓝长衫的盘扣硌得指尖生疼。顾明远那厮特意嘱咐要穿这件浮夸的绸衫,袖口绣的并蒂莲活像被雷劈过的麻花——他倒是穿得人模狗样,墨色西装衬得腰线笔直,胸针却别了只玉雕粉兔,兔眼红得能滴血。
“夫人今晚真像块雕花绿豆糕。”他凑近我耳畔,龙涎香混著硝烟味,“让人想咬一口。”
我甩开他搭在腰间的手:“顾少爷的比喻水平,倒是和您商会的假账一样拙劣。”
拍卖厅里镁光灯炸开雪亮光斑,顾明远拽着我直奔前排。展台上罩着猩红天鹅绒的玻璃柜里,躺着一叠泛黄的卖身契——失踪女工的名字在聚光灯下泛著血锈色。
【弹幕体内心OS】
我(扶眼镜):“这厮要是敢举牌,今晚就毒哑他。”
顾明远(转怀表):“夫人瞪人的样子真下饭。”
“下一件拍品——”拍卖师故意拖长音调,掀开红布露出个珐琅盒,“顾会长珍藏的初吻契约书,附赠民国第一美男子的热吻服务!”
满场哗然中,我后槽牙咬得咯吱响。顾明远跷著二郎腿,皮鞋尖蹭过我长衫下摆:“夫人觉得值多少大洋?”
“倒贴钱都嫌脏。”我冷笑,袖中银针已瞄准他笑穴。
“十万。”斜后方传来娇滴滴的女声。穿貂绒的赵家大小姐举著香槟,“顾会长若嫌少,我再加上霞飞路三间铺子。”
顾明远突然攥住我手腕,就着我的手举起竞价牌:“一?万。”他指尖划过我掌心,痒得像蚂蚁啃骨头,“再加陆老师亲手剥的瓜子仁一碟。”
【弹幕体内心OS】
赵小姐(摔酒杯):“狐狸精!”
拍卖师(擦汗):“夭寿啦!会长又发癫!”
竞价飙到两?万时,我忍无可忍踹翻茶几。青花瓷盏碎在顾明远脚边,他竟俯身捡起片碎瓷:“民国二十三年景德镇高仿,裂痕走势像不像夫人昨夜踹我下床的轨迹?”
满场哄笑中,我夺过竞价牌砸向展台。珐琅盒应声而裂,飘出张泛黄照片——十岁的顾明远被铁链锁在实验室,胸口烙著靛青编号。满场死寂。
“这才是真正的拍品。”我甩出袖中飞针,钉穿拍卖师正要摸枪的手,“三年前苏州女子学堂失踪案,顾少爷要不要解释下照片背面的批注?”
照片翻转的瞬间,鎏金吊灯突然炸裂。顾明远将我扑倒在地,子弹擦过他肩头,在波斯地毯上灼出焦痕:“夫人砸场子的毛病,倒是和为夫天生一对。”
【弹幕体内心OS】
我(摸银针):“这厮果然有鬼!”
顾明远(舔伤口):“夫人心疼的样子真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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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顾明远拽着我滚进展台暗格。狭小空间里,他染血的西装紧贴我长衫,心跳声震耳欲聋:“卖身契在珐琅盒夹层,用夫人的金丝眼镜腿撬开。”
“你怎么知道我有——”我话音戛然而止。镜腿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陆砚声专属开锁工具,顾明远赠。
他闷笑出声,气息喷在我后颈:“夫人那夜醉酒后抱着我说……”话音未落,暗格被整个掀开。日本领事举著枪冷笑:“顾会长,您这出英雄救美演得真热闹。”
顾明远突然吻住我,舌尖顶来颗薄荷糖。甜味炸开的刹那,他抽出我发间玉簪甩向吊灯链条。水晶灯轰然坠落,我们在琉璃雨中撞破彩窗,跌进黄浦江的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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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朋友圈小剧场】
顾明远:今夜夫人主动献吻,嘴硬心软实锤了(爱心.jpg)
陆砚声 回复:是咬破你舌头放血排毒!
赵小姐 回复:狐狸精!还我铺子!
报童阿毛:明早头条《惊!商会大佬为爱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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