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商会年会的互怼艺术(1 / 1)

暮色未沉,顾氏商会的鎏金公馆已亮起百盏琉璃灯。我站在雕花拱门下,手指无意识摩挲著长衫盘扣——顾明远硬塞来的孔雀蓝绸衫浮夸得扎眼,袖口还绣著并蒂莲。

"陆老师这是要登台唱《贵妃醉酒》?"轻佻嗓音从身后飘来。顾明远一身墨色西装,胸针却是格格不入的玉雕粉兔,兔眼镶著红宝石,正随他步伐一晃一晃。

"顾少爷的胸针倒衬您气质。"我扶了扶金丝眼镜,"狡兔三窟。"

顾明远突然揽住我腰身,指尖在布料暗纹处轻点:"夫人可知这绣线掺了银丝?"温热呼吸扫过耳垂,"防弹的。"

话音未落,公馆内响起西洋乐声。两人刚一踏入宴会厅,镁光灯便炸开雪亮光斑。我眯起眼的瞬间,顾明远已夺过《申报》记者的话筒:"感谢诸位见证我与陆老师的——"

"学术合作。"我一脚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顾氏商会资助女子学堂的善举,实在令人钦佩。"

满场哗然中,顾明远闷笑一声,就势将人往怀里带:"陆老师说的是,我们夜夜都在书房'深入交流'教学方案。"尾音暧昧地上挑,惊得商会元老呛出半口雪茄烟。

【内心OS】

陆砚声(捏碎核桃):"今晚就毒哑这厮。"

顾明远(晃香槟):"夫人瞪人的样子真开胃。"

酒过三巡,司仪突然敲响铜锣:"有请顾会长展示今年珍品!" 猩红帷幕应声而落,展台上赫然是尊翡翠观音——通体透亮,唯有掌心一点朱砂痣。

"此乃缅甸老坑冰种......"顾明远话音未落,我突然冷笑:"民国二十四年苏州玉雕坊的仿品,原主王掌柜上月在闸北淹死,尸首至今未寻。"

满场死寂。商会二把手摔了酒杯:"哪来的穷酸先生血口喷人!"

"王掌柜左脚六趾,雕佛爱留暗记。"我指向观音足底青苔,"这抹苔痕是松江特有的颤藻,苏州工匠可不会用。"转身直视顾明远,"顾少爷,您说呢?"

顾明远抚掌大笑,突然?开西装纽扣。众人倒吸冷气——他腰间缠满炸药,引线正捏在我指间。"诸位可知这观音肚里藏了什么?"他敲碎翡翠,纷扬粉尘中滚出颗带血臼齿,"王掌柜的牙,镶著大日本帝国的微型胶卷。"

【内心OS】

商会元老(擦汗):"夭寿啦!会长又发癫!"

日本领事(捏碎酒杯):"八嘎!"

枪声骤响时,我已被顾明远拽进密道。身后追兵脚步声杂乱,身前却传来不合时宜的哼唱:"人生若只如初见,夫人踩脚要轻些......"

"闭嘴!"我摸出袖中银针,"左边第三个岔口有暗门。"

"夫人对顾宅密道这般熟稔?"顾明远突然将他抵在石壁,"莫非夜夜来偷窥为夫?"

我屈膝欲顶,却听他痛呼:"腰伤!"下意识收力,反被擒住手腕。黑暗中响起布料撕裂声——孔雀蓝绸衫裂作两半,露出内衬密密麻麻的暗器袋。

"果然。"顾明远捻起枚柳叶刀,"上次验货少的三把飞刀,原是藏在夫人身上。"

追兵脚步声逼近,我甩出银针封喉,顺势将人踹进暗河:"顾少爷的腰伤是假,话痨病倒是真。"

【内心OS】

顾明远(扑腾水花):"夫人谋杀亲夫!"

陆砚声(甩飞针):"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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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爬上岸时,月光正照在码头集装箱上。顾明远拧著西装下摆,突然指向海面:"夫人看那艘船。"

波光粼粼处,日籍商船"山樱丸"正在卸货。工人搬运的木箱缝隙间,隐约露出半截苍白手腕——腕间系著靛青编码带,与失踪女工阿秀的一模一样。

"赌十根小黄鱼。"顾明远往我的掌心塞了把勃朗宁,"夫人不敢穿水手服登船。"

我反手将枪抵在他心口:"再加一条——若我赢了,你剃光头去学堂念《男德》。"

"成交。"顾明远笑着扣动扳机,空枪声惊起满天海鸥。他趁乱将人拦腰抱起,踏着集装箱跃向商船甲板:"夫人抓稳,为夫带你私奔——"

夜风掀起破碎的孔雀蓝绸衫,如一只浴火的蝶,坠向深渊般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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