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顾明远的血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成河。我攥紧他冰凉的手腕，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别睡！"我拍打他的脸，"契约第十条写着：'乙方需保持清醒'。"

他勉强睁开眼，嘴角?出个虚弱的笑："夫人...这是在撒娇？"

我撕开他的衬衫，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泛青。毒素蔓延的速度快得惊人，显然不是普通毒药。

"解药在密室..."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书房方向，"钥匙...在..."

"闭嘴。"我摸出他贴身藏的翡翠扳指，"是这个吧？"

他瞳孔微缩："夫人什么时候..."

"你昏迷的时候。"我?开旗袍下摆，露出绑在大腿上的急救包，"别乱动，我去拿解药。"

书房里，我按照他日记本上的提示，转动博古架上的青花瓷瓶。暗门"咔嗒"开启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密室里点着长明灯，墙上挂满泛黄的照片。我一眼认出最中间那张——是顾明远与一群女工的合影，日期是民国二十六年春。

"这是..."我凑近细看，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我的长衫。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迅速躲到书架后，却听见顾明远虚弱的声音："夫人...别碰那个..."

他扶著墙踉跄进来，脸色惨白如纸："解药在...保险箱里..."

我扶他坐下，按照他说的密码打开保险箱。里面除了解药，还有本厚厚的名册。翻开第一页，我的手指颤抖起来——是失踪女工的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著"实验体"。

"你拿她们做实验？"我猛地转身，手术刀抵住他的咽喉。

他苦笑："夫人觉得...我是那种人？"说著?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刺青。青黑色数字"0317"在烛光中泛著幽光："这是我的编号。"

我愣住。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一下...我的心跳。"

掌心传来机械的震动。我瞪大眼睛："你是..."

"人造人。"他咳嗽著，"那些女工...是我的'姐妹'。"

密室里陷入死寂。长明灯的火焰跳动，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我翻开名册，发现最后一页写着："实验体0317，状态：失控。"

"所以你在找她们？"我收起手术刀。

他点头："她们被特高科抓走了...用来研究...更完美的...人造人..."

话音未落，密室的门突然关上。我们同时转身，看见墙上投影出日文："ゲームオーバー"（游戏结束）。

"糟了！"顾明远扑向我，"是陷阱！"

爆炸的气浪将我们掀翻。我护住他的头，后背撞上书架。古籍纷纷坠落，露出墙上的暗格。

"那里！"他指著暗格，"有逃生通道..."

我们爬进暗格时，密室已经开始坍塌。通道狭窄潮湿，我几乎是被他推著往前爬。

"夫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如果...我撑不到出口..."

"闭嘴！"我摸出解药，借着微光看清标签："时轮素解毒剂"。

注射的瞬间，他浑身抽搐。我死死抱住他，直到痉挛停止。

"夫人..."他睁开眼，瞳孔泛著诡异的蓝光，"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通道尽头透进微光。我们爬出时，发现自己站在顾宅后院的枯井里。暴雨已经停了，晨光熹微。

"这是..."我环顾四周，发现井壁上刻满熟悉的符号——是东京实验室的密码。

顾明远靠在井壁上，脸色依然苍白："夫人...还记得三年前...东京的那场爆炸吗？"

我浑身一震。那是我人生最大的噩梦——实验室爆炸，所有数据毁于一旦，包括我最重要的研究...

"其实..."他抓住我的手，"那场爆炸...是我制造的。"

我瞪大眼睛。他苦笑着?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刺青："因为...我不想成为...他们的武器..."

晨光中，我忽然看清了刺青的全貌——不是"0317"，而是"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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