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顾明远递来的请柬，烫金字体刺得眼睛生疼："顾氏慈善晚宴？"

"需要夫人配合演出。"他倚著办公桌，指尖转着把裁纸刀，"顺便..."刀尖突然挑开我衬衫纽扣，"换掉你这身老古董。"

当晚七点，我穿着顾明远准备的燕尾服站在更衣室，却发现后背拉链卡住。正要喊人帮忙，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对话声。

"顾少爷真要带男伴？"

"不过是玩物..."

我猛地推门而出，正撞见顾明远在走廊吻别个洋装美人。他转头看见我，眼睛突然亮起来："这位是史密斯小姐，我的...法语教师。"

美人掩唇娇笑，突然用日语说了句什么。我假装整理袖口，袖中录音笔悄悄运转。顾明远却突然揽住我的腰："亲爱的，该入场了。"

宴会厅金碧辉煌，我盯着餐桌上镀金的烤乳猪，想起医院里中毒学生的清粥。顾明远往我盘子里堆鱼子酱："夫人太瘦了，要多吃点。"

"顾少爷好兴致。"穿军装的男人突然出现，"这位是？"

"内人。"顾明远面不改色。我差点被香槟呛死，他顺势给我拍背："看，害羞了。"

军装男眯起眼睛："听说令尊当年实验室..."

"王司令，"顾明远突然提高音量，"听说您最近在找德国军火商？"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指突然轻敲摩斯密码：拖住他。

我硬著头皮开口："其实我对军火也有些研究..."话没说完，王司令的佩刀突然出鞘架在我颈间。

"哦？"他冷笑，"说说看毛瑟枪的闭锁机制？"

冷汗滑进衣领，我瞥见顾明远在给侍者使眼色。突然，吊灯轰然坠落，人群尖叫四散。混乱中，顾明远拉着我逃进暗门。

密室里堆满实验器材，我在显微镜下发现熟悉的毒素样本。正要取样，顾明远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夫人真是...唔！"

我用手肘猛击他腹部："发情也要看场合！"

他吃痛弯腰，却摸到墙上的暗格。铁柜滑开，露出整面墙的档案袋。我抽出最厚的那本，扉页照片让血液凝固——十岁的顾明远被绑在手术台上，胸口插著输液管。

暗门"咔嗒"反锁的瞬间，顾明远突然栽倒在我肩上。他后背渗出的血染红我的白衬衫，体温烫得吓人。

"醒醒！"我把他拖到实验台上，发现他后颈有个发炎的针孔。

他迷迷糊糊抓住我的手："陆老师...你穿西装...真好看..."

"闭嘴！"我扯开他礼服，被眼前的景象惊住——脊椎处烙著串条形码，旁边是新鲜缝合的伤口。

手术刀划过皮肉时，他疼得闷哼。我夹出枚微型晶元，上面刻着"013"编号。他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眼里泛著不正常的光："你知道这晶元能控制什么吗？"

我攥紧手术刀："顾明远！"

"它能..."他的唇擦过我耳际，"让方圆十米内的电子设备瘫痪。"说著按动我腕表，表盘果然熄灭。

突然的脱力让他栽进我怀里，我摸到他腰间的怀表。掀开表盖，内侧照片竟是穿着学士服的我，背景是东京帝大的樱花林。

"你调查我？"我掐住他下巴。

他虚弱地笑："夫人忘了吗？那年春天...你在实验室..."

记忆突然闪回，七年前在帝大实验室外撞见的黑衣少年。那个蹲在樱花树下喂猫的身影，竟与眼前的男人重叠。

"是你！"我猛然想起，"偷走我实验数据的..."

"嘘——"他突然捂住我的嘴，"听。"

通风管传来齿轮转动声，我们同时扑向角落。钢针暴雨般射入实验台，钉穿那本实验日志。顾明远将我护在身下，后肩又被划出道血痕。

"为什么救我？"我盯着他惨白的脸。

他扯出个玩世不恭的笑："因为..."突然剧烈咳嗽，呕出口黑血，"因为夫人的腿...比樱花还好看..."

我扒开他眼皮查看瞳孔，却被他抓住手腕："陆老师知道吗...你的DNA...在实验室样本库..."

话音未落，天花板突然裂开。顾明远用最后的力气将我推进暗道："找青莲书寓的...秋海棠..."

我坠入黑暗前，看见他被黑衣人拖走的背影。掌心黏腻的触感提醒我，不知何时被他塞了枚翡翠纽扣——正是那件旗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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