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顾明远塞给我的纸条冲进教室，讲台上还摊著未批改的作文本。展开皱巴巴的纸片，上面画著朵歪歪扭扭的秋海棠，旁边写着："今晚八点，假夫妻体验券生效。"
"陆老师！"小梅突然从后门探头，"您要的《申报》合订本..."
我慌忙把纸条塞进《论语》，却带出了顾明远送的那件旗袍。小梅眼睛一亮："您今晚要去约会？"
"这是...教学道具！"我面红耳赤地把旗袍塞回抽屉，"对了，帮我查查青莲书寓的资料。"
黄昏时分，我站在书寓后巷的槐树下，旗袍开叉处灌进冷风。顾明远迟到了半小时，出现时却穿着大红喜袍，胸前还别著朵秋海棠。
"娘子久等了。"他伸手要揽我的腰。
我拍开他的爪子："先说清楚，为什么要扮夫妻？"
"因为..."他突然贴近我的耳廓，"书寓只接待已婚夫妇来做'婚姻咨询'。"温热气息惹得我耳尖发烫，"放心，为夫准备了全套道具。"
他掏出个锦盒，里面躺着对翡翠镯子。我正要拒绝，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别动，里面有窃听器。"说著把镯子扣在我腕间，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脉搏。
书寓的老鸨是个裹小脚的女人，眼睛像秤砣般打量我们："新婚？"
顾明远搂紧我的腰："如胶似漆。"
"验贞。"老鸨突然吐出两个字。
我后背瞬间绷直，顾明远却从容掏出个瓷瓶："内子害羞，这是昨夜落红。"
老鸨接过瓷瓶嗅了嗅，露出诡异笑容："二位随我来。"
穿过九曲回廊时，顾明远在我掌心写字："瓶里是鸡血。"我瞪他，他却咬我耳朵："夫人昨夜确实热情似火..."
突然，前方传来女子啜泣声。我循声望去，只见个穿素色旗袍的姑娘被壮汉拖进厢房，她腕间赫然戴着和我?款的翡翠镯子。
"专心。"顾明远突然扳过我的脸吻上来，我下意识要推，却感觉他往我嘴里渡了颗药丸。耳边响起他的噸语："解毒丹，这里熏香有毒。"
老鸨带我们走进布满红绸的噸室，桌上摆着古怪器具：缠着红线的铜秤、刻满春宫图的陶罐，还有碗猩红液体。
"请新人饮合卺酒。"她递来镶金边的酒杯。
顾明远突然抢过我的杯子一饮而尽："内子有孕，我代劳。"
老鸨脸色骤变，屋顶突然落下铁笼。顾明远抱着我滚向墙角，我的发簪勾住他喜袍盘扣，衣襟散开露出胸膛上的刺青——是串数字：13-5-21-18。
"这时候还有心思欣赏为夫肉体？"他笑着用匕首劈开铁笼。
我们逃进噸道时，整座书寓响起刺耳铃铛声。顾明远突然将我按在墙上，?开我的旗袍立领："得罪了。"
"你发什么疯..."我话音未落，看见他从我衣领夹层抽出根银针，针尖泛著幽蓝的光。
"追踪器。"他把银针射向追兵，"夫人这件旗袍，真是宝藏不断。"
噸道里漆黑一片，顾明远拉着我狂奔。我的高跟鞋早就不知去向，旗袍开叉处被碎石划出道道血痕。
"前面有光！"我指著远处一点微光。
novel九一。com
"别过去！"顾明远突然拽住我，自己却踩中机关。地面瞬间塌陷，他整个人往下坠去。
我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旗袍"刺啦"一声从开叉处裂到大腿根。他仰头看我，居然还有心思笑："夫人这姿势，真是风情万种。"
"闭嘴！"我咬牙切齿，"抓住我的手！"
"不行，"他突然松开手指，"太重了，会连累你..."
话音未落，我已经被他拽著一起坠落。黑暗中，他翻身将我护在怀里，我们重重摔在软垫上。
"这是..."我抬头看见满墙的档案柜，柜门上贴著女子姓名。
顾明远却闷哼一声，我这才发现他手臂被暗器划伤，伤口泛著诡异的青色。
"有毒！"我撕下旗袍下摆要给他包扎。
他却抓住我的手腕："先找名单。"说著从怀里掏出个小瓶，"解药在..."
话未说完，他已经昏了过去。我掰开他的嘴灌下解药，又用发簪挑出暗器。他的体温高得吓人，却还在说胡话："陆老师...旗袍...好看..."
我翻了个白眼，开始搜查档案柜。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我发现本花名册，里面详细记录著每个女子的来历、体检数据和...实验编号。
突然，我听见上方传来脚步声。顾明远还在昏迷，我急中生智，把他推进档案柜，自己也挤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几乎脸贴著脸。他的呼吸喷在我颈间，滚烫的温度让我心跳加速。我试图往后缩，却碰到个硬物——是他藏在喜袍里的手枪。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顾明远却在这时醒了，他睁开眼，唇瓣擦过我的耳垂："夫人这是...要谋杀亲夫？"
我正要反驳，他突然捂住我的嘴。柜门外，老鸨的声音响起："搜！他们一定还在密道里！"
等脚步声远去，我推开柜门："我们得赶快..."
话未说完，顾明远突然将我按在柜门上。他的手掌撑在我耳边，声音沙哑："陆老师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比那些青楼头牌还要诱人。"
我抬膝要顶他，却被他轻松制住："别动，你背后有机关。"
果然，我感觉到冰冷的金属抵著后背。顾明远单手解开机关，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滑到我腰间："旗袍都破了，改天再送你一件？"
"顾明远！"我咬牙切齿，"你再不正经，我就..."
"就怎样？"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我的，"告我调戏良家妇男？"
我正要发作，他突然正色道："名单找到了？"
我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转移话题，气得把花名册拍在他胸口："自己看！"
他翻开名册，脸色渐渐凝重："这些女子...都是实验品。"他指著其中一页，"你看这个编号，和我在实验室看到的..."
突然，密道尽头传来爆炸声。顾明远拉着我冲向出口："走！"
我们逃出密道时，整座书寓已经陷入火海。顾明远脱下喜袍披在我身上："陆老师，这场戏还没完。"
我正要追问，却见他胸前的刺青在火光中格外清晰：13-5-21-18。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