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这群昏昏欲睡的学生，手里的《诗经》翻到《关雎》这一页。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我清了清嗓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哈欠声。我抬眼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最后一排的顾明远身上。这位商会大少爷今天又翘课了，座位上只放著一本倒扣的《金瓶梅》。

"陆老师，"前排的李家小姐举手，"您都二十八了，怎么还不成亲啊？"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我面不改色地合上书本："李家小姐，这个问题，不如我们下课后再讨论？"

"叮铃——"下课铃声适时响起。

我收拾教案时，余光瞥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那身影鬼鬼祟祟地往女生宿舍方向去了。我皱了皱眉，快步追了出去。

绕过回廊，那黑影已经不见了。我正要转身，突然听见一声尖叫。

"救命！有人投毒！"

我冲进女生宿舍，只见几个女学生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地上散落着几块糕点，正是学校小卖部新进的"洋点心"。

"快叫救护车！"我一边吩咐闻声赶来的校工，一边蹲下身查看情况。突然，我在其中一个女学生的衣襟上发现了一枚徽章——那是顾氏商会的标志。

"陆老师！"校医匆匆赶来，"这些学生都吃过小卖部的点心，可能是食物中毒。"

我点点头，目光却落在那枚徽章上。顾氏商会最近在收购本地的面粉厂，而学校小卖部的点心供应商，正是顾氏旗下的食品公司。

"陆老师，"校医欲言又止，"这些学生...情况不太妙。"

我心头一紧。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转身一看，顾明远正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质打火机。

"陆老师，"他勾起嘴角，"听说您对我的商会很感兴趣？"

我冷冷地看着他："顾少爷，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当然不是，"他收起打火机，"我只是来提醒您，有些事，最好不要插手。"

我正要反驳，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警笛声。顾明远转身离开，临走前丢下一句："对了，今晚八点，顾氏商会举办舞会，欢迎陆老师赏光。"

我看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徽章。这个案子，我管定了。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嘴角微微抽搐。

"陆老师，您真是太美了！"我的学生小梅在一旁拍手叫好，"这身旗袍可是我娘压箱底的宝贝，您穿起来比我还合适！"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墨绿色旗袍，开叉处若隐若现的大腿让我浑身不自在。小梅又往我头上插了一支玉簪，我连忙摆手："够了够了，再打扮就真成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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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师，"小梅突然压低声音，"您真的要潜入顾氏商会的舞会吗？太危险了！"

我整理著旗袍的领口，轻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我顿了顿，"那些中毒的学生还在医院躺着，我不能坐视不管。"

夜幕降临，我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走向顾氏商会的公馆。门口的侍者打量了我一眼，我连忙挺直腰板，用假声说道："我是顾少爷的朋友。"

侍者狐疑地看着我："请出示请柬。"

我正不知所措，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位小姐是我的贵客。"

我回头一看，顾明远正站在我身后，西装革履，手里端著一杯香槟。他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位小姐看着有些面熟啊。"

我强装镇定，用假声说道："顾少爷说笑了，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轻笑一声，伸手揽住我的腰："那今晚，就让我好好认识认识小姐。"

我浑身僵硬，却不得不跟着他走进舞池。他的手在我腰间游走，我强忍着不适，试图套话："听说顾少爷的商会最近生意兴隆？"

"哦？"他挑眉，"小姐对生意感兴趣？"

"只是听说..."我压低声音，"最近有些不太平。"

他凑近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侧："小姐指的是...学校中毒的事？"

我心头一跳，正要追问，突然感觉他的手滑向我的大腿。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却听见"咔嚓"一声——我的假发掉了。

舞池里瞬间安静下来。顾明远看着我的光头，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原来是陆老师！"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旗袍的开叉处露出我毛茸茸的小腿。顾明远笑得前仰后合："陆老师，您这是...在体验生活？"

我恼羞成怒，一把扯下假睫毛："顾明远，你别装傻！那些中毒的学生..."

"嘘——"他突然捂住我的嘴，将我拉进一旁的休息室。我正要挣扎，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少爷，"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那些学生...处理干净了吗？"

顾明远将我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听见他低声回答："放心，都安排好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顾明远松开我，我正要发作，他却突然凑近我的耳边："陆老师，您知道吗？您穿旗袍的样子，比那些女学生还要诱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他却突然正色道："不过，我建议您赶紧离开。这里...很危险。"

我愣住："你..."

"记住，"他打断我，"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休息室里，旗袍凌乱，假发歪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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