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等人很快就习惯了在大陆内地的生活,尤其是芮娜。
“这里很好,我感觉生活的非常舒服,有种我们柬埔寨人缺乏的那种...嗯,家的感觉!”芮娜说的非常客观,其实在中国沿海地方,因为多年的经济开发热潮,让那里的人已经习惯生活在如同国外一样紧凑的环境之中,但对于中国广博的内地来说,生活还如同从前一样的悠闲,尤其是在四川这个相对一直比较封闭的环境中,大多数人还是为了生活而活着。
芮娜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因为她看到的工人,不会整天累的像一条狗,然后用酒精什么的来麻醉自己,他们习惯有规律的工作,然后打打牌,吹吹牛,过的很惬意。
“习惯就好。”厉正笑着对羽风尘道:“虽然你们两个有本本,但好像那是非洲人的,干脆我回头去找找姜友中,跟你们在国内也合法化了,然后在开业之后再摆上一次酒席,你看如何?”
羽风尘一听,老脸突然变的通红,“老板啊,你这是干嘛啊?摆酒?我又没有亲戚,就算还有几个远房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联系,至于芮娜,难道你准备包机去柬埔寨接人嘛?”
不等羽风尘说完,芮娜就抢道:“我在柬埔寨也没有亲戚!”
哦?厉正一听,感情这两个人倒真是一对,都是孤家寡人,挺好,以后逢年过节也不用出门走亲戚,就呆家里自个儿乐呵了。
“那总得请请我们这帮子朋友吧?”博文接上话头,笑着说道。
羽风尘想了想,望向芮娜,好像将决定权让给了女人。
芮娜笑道,“这个是应该的,羽也给我讲过你们这边的风俗,虽然我们不能大办酒席,但请你们吃饭,那是必须的,不过现在的时间好像不怎么合适,老板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和羽做东,请大家吃饭!”
姜睿和金莉在旁盯着羽风尘咯咯直笑,笑的羽风尘整个人都扭捏起来,好像怎么坐都不知道,看他好玩的样子,就连黄雨瑶都笑了,她是觉得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害羞的像个小姑娘。
众人说说笑笑之间,一个晚餐的时光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在上海的何佳柔等人,在接到周豪之后,也是非常高兴,接风洗尘那是必不可少的。说起非洲的大地震来,周豪等人也是非常的感慨,对于他们来说,汶川地震只是一个浅浅的感觉,而在非洲却是亲身体会到在那种巨大的自然灾害面前,整个人类社会的秩序是那么的脆弱,轻易的就彻底的崩溃掉。
当然,在经历过那样一次灾难之后,几人的心态也有了不同的变化,至少周豪现在会给自己家里通上几个电话,跟家里人报个平安。
其实周豪家里基本上也就剩下几个年迈的长辈,他说起这个事情,却让贝雯的心中非常触动,她已经离开家中多年,每年顶多也只是回去看看长辈。
在跟周豪等人聚会完毕之后,贝雯回到自己的家里,将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父母,再由父母想到了自己。
‘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贝雯在黑暗中诘问着自己。
刚刚从学校中出来,贝雯最大的理想就是赚到足够的钱,然后让自己的父母生活的非常幸福。
当她走进厉正公司,并且拿到第一笔薪水的时候,她确实非常高兴,可以说是雀跃,可后来慢慢的一切好像就变得平淡起来,每个月将一大笔数字填上,但却从来没有认真的问过自己的父母,是否就真的幸福了?
虽然贝雯现在的生活,物质上是绝对充实的,但不代表着精神上就能获得满足,前面的三年中,贝雯感觉跟厉正生活在一起,哪怕是有金莉还有边南美的存在,她仍然觉得是幸福的,可现在呢?自从厉正出车祸之后,贝雯感觉一切都已经变了,老板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而且一个比一个优秀,相对而言,自己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那种一开始有的幻想也逐渐的破灭,现在贝雯都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继续下去,难道就心甘情愿的做一个男人影子怀中的女人么?
正当贝雯在为这一切烦恼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房间里闪过一道亮光!
“谁!”心中惊颤莫名的贝雯,顺手打开卧室的电灯,却看到在自己的床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条普通的浅色长裙,身材高挑,姿势优雅,给贝雯一种不着人间烟火的感觉,虽然贝雯看不到这个女人的面容——一条跟裙子颜色很搭的纱巾,将女人的面孔遮掩了起来,就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贝雯不知道她这样是会不会根本看不到走路,但就目前的情形看来,人家在视力方面肯定没有问题。
“你是谁?”
本能之下,贝雯紧紧的抱起了自己的枕头,好在屋子里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是女的,若是男人的话,贝雯现在恐怕已经慌乱到尖叫了。
对于贝雯来说,这是个陌生的女人,但如果换成周豪,或许他就会一下子将这个女人认出来:她就是在非洲,在金沙萨,那个指出周豪曾经被催眠的,被周豪当成算命瞎子的女人。
“你是贝雯吗?”
女人的声音从面纱后传了出来,有些飘渺的味道。但听在贝雯的耳朵里却是说不出动听,简直就是贝雯心中完美的超级女声,“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女人笑了。
虽然有一层面纱遮挡,贝雯连女人的眼睛都看不见,但贝雯确确实实知道,这女人是笑了。‘她为什么要笑?’
发笑的原因,贝雯找不到,但是女人的笑,却让贝雯警惕的心,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或许,事情并不会那么糟糕,至少现在,贝雯看不出这个女人有什么恶意。
“我来,就是想看看你,唔,我觉得你很不错,真的很不错,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小姑娘,再见!”女人说出的话,让贝雯摸头不知脑,完全的迷糊了。而这个女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次笑了笑,转身就向贝雯的房间大门走去。
“你...就这样走了?”贝雯松开了手中的枕头,很是奇怪的问道。
女人回头,贝雯感觉她是审视了自己一番,才听他开口道:“很抱歉,我没有跟女人同睡一张床的兴趣,另外,我想告诉你,作为一个女人,还是尽早的看清楚自己人生的目标,毕竟你们的人生,很短暂,不是么?”
神秘的女人就那么施施然的从贝雯的房间里打开门,走了出去,好像这里就是她的家一般随意自如。
当女人离开自己房间,贝雯才有种猛然间呼吸顺畅的感觉,或许这不是仅仅因为恐惧,而是在贝雯的潜意识当中,从这个神秘女人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压力,无声的压力。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压力,是动物的一种本能,就像在丛林中,当一只老虎,哪怕它只是饭后散步似的行动,都足以让它周围一定范围内的动物们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而贝雯刚刚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其实就跟老虎旁边的兔子差不多,虽然老虎并没有露出锋利的爪牙,但对于兔子来说,有没有爪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先天带来的恐惧和压力。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望着被关上的房门,贝雯愣愣的坐在床边上,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