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头像是被丢到岸上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小光头则是愣愣的，直直的望着厉正，放佛见到了森罗里的阎王爷。

“我们来问下一个问题，你们是属于谁的人？”厉正将手指挪动一下位置，夹住了大光头右手的尾指，笑眯眯的看着小光头。

“不...”大光头刚刚吐出一个字，厉正空闲的大拇指就立刻轻轻的弹在大光头Ｓ型的无名指上，顿时，大光头后面的话变成了他身体剧烈的抖动，“我们...”

或许是厉正的笑容，也或许是大光头那已经完全变形的右手，让小光头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哦...还没有下定决心啊？这样，我告诉你，你身上的绳索，那不是普通的捆绑方式哦？你有没有觉得你手脚指都已经有些麻麻的，快要感觉不到了，是吧？再过１５分钟，你就会失去你所有的手指和脚趾哦，再过１５分钟，失去的就是脚掌和手掌，再过１５分钟，就是小腿和小臂，再过１５分钟...”厉正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小光头的眼神中已经布满了恐惧。

这些人，当然不会怕死，但若是变成厉正所说的那样，活生生的一根“人棍”，那绝对是比死还要可怕！

“你...你是魔鬼，我说，我什么都说！”小光头脑袋摆动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们是从北方来的，是丁家安排我们来上海找你的麻烦，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一定要你的命，但不能让你过的很舒坦，那次的车祸就是我们策划的...”

“你们策划的？不对吧，我觉得其中应该跟一个小明星有关系...”厉正想起了一个死去很久的女人，皱依。

“我...我知道，你说的皱依，她本来就是丁家大少爷的情妇之一，早些年生她就跟丁家大少爷勾搭上了，跟在蔺维的身边，也是丁家大少爷安排的，为的是了解三维集团的真实情况，偏偏蔺维那家伙嘴紧的很，后来大少爷又让她去勾搭钱家父子，其实大少爷打心眼里也没有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常常都会把她送去陪别的男人，所以最后下手的人，也是丁大少爷安排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起了头，就很难收的住手了。

小光头从开口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再不需要厉正催促，所有他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厉正听的直点头，“难怪啊，我就说嘛，小小的一个皱依，怎么有实力来找我的麻烦呢，原来背后还有个一个男人，难怪人家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身后总有个伟大的女人，而皱依，是上面有无数的男人，难怪她在上海滩风生水起那么久！”

“可是，你们为社么会对秦永动手呢？这个事情我就想不通了？”厉正想了想之后，又开口问道。

“秦永？”小光头有些迷茫，似是不知道厉正说的是谁。

“怎么？你忘记了，在一流名典小区门口，你们杀死的那个保安啊！”

经厉正这么一提醒，小光头明白过来，“你说的那个人，他是个间谍！”

“间谍？”厉正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秦永怎么会是间谍？

这个问题，让厉正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因为看到厉正的神情，或许是因为感觉到自己四肢末端已经越来越麻木，小光头不得厉正来问，就赶快道：“真的！他真的是个间谍，我们有证据，他在跟美国人联系！”

“有证据？”厉正低头问着小光头。

小光头拼命点头，“真有！不过不在我这里！”

“那在什么地方？”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光头犹豫了。

他心中也在做着斗争，毕竟他和大光头两个今天是很难过了，当然，夜落走的多了，撞鬼也是件早有预料的事情，可接下来的话，他要是继续说出来，那么就有可能牵连到自己其他的同伴，这种事情，小光头真的做不出来。

想了好一阵子之后，小光头终于慢慢的摆动起头来，“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证据那是真的，秦永大概在三年前与美国人搭上的线，直到我们杀他的时候，他已经向美国那边送出了不少的重要情报。”

厉正点点头，“我能理解你不说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怕牵连到更多的人，是吧，不过你们追杀我好几次，难道就不怕牵连到其他人？”

这句话顿时让小光头和大光头都没有了语言。

如果说用汽车撞厉正，还说的过去的话，那么，在闹市中用狙击枪隔着楼顶射击，那就是不顾平民百姓的生命安危了，这种行为，不应该发生在政府雇员身上，无论他们是谁的属下，但是至少他们都挂着政府的工作牌。

其实厉正并不在乎自己受到追杀，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世了解的越多，就越来越有这种觉悟，但是他不能接受的时候蔺双雪，居然两次因为自己受伤。

“我们倒是不想伤害到其他人，我知道你说的是咖啡厅的事情，其实当时你要不是抱着那个女孩子一起，她是不会受伤的，我对自己的枪法很有把握，那一次，若不是你一直跟那个女孩在一起，说不定你就已经死了！”小光头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看了厉正一眼，“我也很奇怪，难道你知道我在瞄准你？为什么我刚刚将准星落到你身上，你就躲开了？”

厉正挑挑眉头，“你也算是个职业玩枪的，难道就没有这种感觉？当你被枪指着的时候，就没有这种...第六感？”

小光头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在那种平和的环境中，自己还有没有那么敏锐，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你也不会放过我们对不会？嗯，我只想死的轻松点！”

“还有一个问题，在上海，谁是你们的负责人？你们今天晚上在这里行动，他知道不？”

这真是厉正的最后一个问题了，当然，也是厉正心中认为，他们最不会轻易回答的问题。

果然，小光头又是长长的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至于大光头，早在厉正弹他断手指的时候，就已经早早的将眼镜闭了起来。

“看来你们是决心不说了，也罢，我这个人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刚才折磨折磨你们，也只是帮双雪丫头出口恶气而已，若你们坚持不说的，大妞！”

“嗯，喊什么，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唔，马上就要火星撞地球了！”

“大妞，你先别看，这两个家伙该怎么样处理？”厉正问道。

“直接丢到楼下呗，哦，先等等，我们走的时候再丢，要不然，一会下面围满警车，今天的好戏就看不成了！”姜睿仍旧没有回头，只是回了厉正一句话。

厉正苦笑，“看来你们可以多活一会儿！”

正当他这句话落口，突然，他听到了消防通道里，有个脚步声响了起来。

“谁！”这一声喝问，不是出自厉正的口中，而是刚刚丢开望远镜的姜睿，回过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