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魔让封尘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手下,都是一样的……?揍。
不多时。
裘玄巫苦哈哈地跪在地上,顶着半截骷髅半截血肉的脖子,怀里抱着自己尚算完整的脑袋。
其他诸位魔主均是鼻青脸肿,缺胳膊断腿,一脸悻悻地缩著脖子窝到一堆。
舒烟儿抱着自己的断胳膊独自蹲在角落里,她到底是知道自己坑惨了这群家伙,以后怕是少不得被挤兑报复。
真是怕了这人了,凶残如斯,可怖至极。
封尘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打多了手有点累。
他明白将这群脑袋只是装饰物的家伙狠揍一顿,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现在他们虽然面上看起来畏畏缩缩,但心底又岂能甘心?
而且问题不仅在于整个魔域的安危,更在于魔族的本性,尔虞我诈,好狠斗勇,每一只魔都是极端的利己主义者,行事乖张邪肆,上一秒和谐团结,下一秒就可以互相背刺。
他们看起来是在乎魔域,倒不如说是在乎魔域给他们带来的庇护更为贴切。
封尘实在再了解不过,所以他亦懒得跟他们多掰扯什么,毕竟他从一开始都不过是需要一些为自己做事的工具人罢了。
而工具人嘛,只需要听话的做好该做的就行了,一旦找事就揍一顿,一顿不行两顿,揍得多了总归是能让他们老实点的。
不过说起来……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封尘看向裘玄巫,信手将他脖颈上的深刻剑意抹去,随口道:“裘……玄巫是吧,把你的头放好。”
接着又凭空掏出一本册子扔到他的怀里:“这本阵法你回去研究一番,把它布置在魔域。”
裘玄巫恭敬应声,抱着小册子疑惑地翻了几翻,很快便惊骇地抬头看向封尘:“尊上,这……”
此阵法无上精妙,若真布置下来,此界怕无人能够破开,哪怕是修真界那个号称世间最精通阵法的莫守寂。
轻易就能拿出如此道藏,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此前从未听说过?
犹记得这世间比较厉害的,裘玄巫都交过手,细细思忖起来似乎并没有谁符合。
所以这人到底是谁?从哪来?要做什么?裘玄巫意识到这人身上一团谜题。
他脑子里疯狂转动,话出口方才发觉自己的嗓音有点哑:“尊上,能否告诉属下,您的身份……”
封尘却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不要多问,做事便是。”
闻言,裘玄巫自然不敢再多言什么,但他心道,也许最精通演算法的术士闻天机能算出一二,有时间去“拜访”一下。
封尘不知道裘玄巫在想什么,无视其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浑不在意地将视线从他身上离开。
总归乱不了乾坤。
他目光一一扫过其他魔主:“念在诸位是初犯,本尊便不计较什么了,再有下次……”
他声音冷冽:“绝不轻饶。”
“是是是……多谢尊上。”众魔主一脸谄媚,连忙称是,生怕回答晚了又没好果子吃。
封尘看着他们的样子,眸中略有淡淡的嫌弃,挥手便将所有魔推了出去,门嘭的一关,彻底将他们隔绝在外。
——
魔妖人仙分四界,四界之下有九州,牧州便是妖族主城所在地。
浑原湖是一片很大的湖,中部黑水深为渊,取无尽之海作不竭之源。
浑原湖的湖底透不进丝毫光亮,万古漆黑,根本看不到尽头。
突兀的,却有两盏烛灯浮在寂暗的水中,一闪一闪的,摇摇晃晃泛出幽幽的绿光。
苏晚晚双脚踏在湖底如履平地,她向着绿光的方向走去。
随着离亮光的地方越来越近,前方的景象终于明晰,一望无际的黝黑湖底,一条巨大的黑色妖蛟盘踞在那,原来刚才那所谓的两盏烛灯竟这条妖蛟的眼睛。
他浑身长满黑色的鳞片,尾部层层叠叠的盘踞一团,狰狞凶恶的脑袋高高仰起,铜铃似的眼睛里闪烁著嗜血的光芒。
“落渊。”苏晚晚至妖蛟跟前,轻轻唤了一声:“我来看你了。”
那妖蛟喷出一道气音,他垂下硕大的脑袋,凶戾的竖瞳中映出来人的影子。
恰在此时,四处水流翻起波涛狂浪,以一人一蛟为中心凝成一个漩涡,苏晚晚身体在这股力中禁不住晃动几下,片时头昏目眩,有种晕船的感觉。
她下意识抬手,等平静下来,已经落入了一个冰冰凉凉的怀抱。
“丫头,自上次一别,你许久没来了,本座还以为你找了新情郎把本座给忘了。”
落渊低眸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忍不住调笑:“攥这么紧,我衣服都要被你扯坏了,其实你想要……可以直说。”
苏晚晚刚平静下来听到他这话,脸色一红,故作凶狠地瞪他一眼,语气似嗔似怪:“分明是你故意搞这出动静吓我。”
落渊看她娇羞的模样,低低笑出声来,“好吧,本座错了。”
他啃了啃苏晚晚娇嫩的脸颊,复又对着她咬耳朵:“是本座想……了。”
……
不知过了多久。
苏晚晚扯扯发皱的衣服,一脸正色:“你修炼的怎么样了?”
毕竟在人妖不两立的大环境下,他们要无视各方规矩在一起还面临着不小的困境,但若是落渊能够化龙,成为这世间唯一的真龙,就再没有谁能够置喙他们了。
落渊餍足的搂上她的腰:“应龙内丹果然蕴藏无上仙力,只是太过霸道,不可直接服下,否则伤到根骨,遗害无穷。”
所以他不敢操之过急,只能慢慢吸收其中力量,但即便这样,也使他实力噌噌上涨。
落渊能清晰的感受到体内无尽磅礴的能量,等将应龙内丹的力量全部吸收之时,便是他化龙腾飞之际。
“这里黑乎乎的,我们回妖宫。”落渊对苏晚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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