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亲自见到修罗大人,当真是文某的荣幸。”男人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他全身包裹在黑色西装下,两条修长的腿微微交叠,说话间绯红的唇角勾著看似和善的笑意,睨著对面的人的眼神却凉浸浸的。
叶枫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眯了下眼,而后哈哈一笑:“哪里哪里,我听过文总的事迹,也一直对你很感兴趣,今日一见果然没让我失望。”
闻言,文彦松端起茶杯的指尖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呷了一口。
这人跟个傻x一样,客气的捧他一句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也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的。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文彦松都没真打算给他客气什么,毕竟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不是吗。
他眸中倏忽闪过一道幽光,似笑非笑。
“是吗?前几日我还听别人说修罗大人相当讨厌我,不光背地里骂我,还放言要好好教我做人的道理,我还想是哪里得罪了您。”
叶枫神色一僵。
这话说的当真是直白,一点不留情面。
他皱了下眉,飞快遮住眼底的郁色:“这?什么话?我从来没说过这些,想来是谁挑拨离间你我之间的关系。”
文彦松心道,我跟你有屁的关系。
但观察着他佯装生气的表情,还是垂眸轻笑一声,别有深意地道:“也是,您如此光明磊落怎会做那种没品的事?我始终相信您不是那种背地里见不得光的小人。”
叶枫:“......”
磨了磨牙根:“那是当然。”
文彦松点点头,笑得很是满意。
其实只要叶枫想,凭他的能力杀了文彦松也不过轻而易举,奈何对方是个硬骨头,面上看着长得挺斯文,实际上又狠又毒,性子死倔,不愿意做的事情打碎骨头都别想强迫他。
他现在也是没办法才迫不得已与文彦松虚与委蛇。
文彦松明面上是文家掌权人,但能坐到这个位子上有哪个是干净的,这人私下里跟地下势力可是有过不少往来。
叶枫对这人早有耳闻,之前因为对方从未表现出投诚的意思,他一直恨得牙痒痒,本想着解决了黑蛇的事情就处理对方,却没曾想突然出现那等变故。
叶枫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躲起来,可几日梦回,思来想去,什么都不做又总觉得实在不甘心。
这些日子躲躲藏藏,没有往日的部下送钱,叶枫只好跟在对他一直有好感的女总裁身边时不时哄着要点 。
其实那女总裁虽然大方,但性格太过强势,并不是叶枫的心头最爱。
不过这次还是多亏了女总裁的人脉,才能跟文彦松搭上线。
他想,若此次事情能成,他不介意给那女总裁多点恩宠。
“文先生可知,我今日来找你所为何事?”
文彦松挑眉:“还真不知,但想也应当不是单纯与我见一面。”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近几年文家的产业始终停滞不前,想来你也是万分苦恼。”
接着叶枫神秘一笑:“我这有个让文家更上一层楼的好路子,不知你可有兴趣?”
文彦松注视着他的眼睛,良久,眨了下眼:“哦?什么路子?。”
……
“二爷,您不会真的打算跟他合作吧?什么好路子,这不是把您往火坑里推吗?”说话的正是文彦松的助理兼心腹王婷,是个性格果断干练的女强人,私下里也会为他处理一些隐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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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眉头正皱的死紧:“您可不要做傻事,这种东西碰不得。”
文彦松耸耸肩:“我当然知道。”
“那您打算怎么回绝?算了,要不还是报警吧。”
“你觉得警察奈何得了他吗?”
王婷啧了一声,拿着手机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先不管能不能奈何得了他,但你是真跑不掉,还是先报警把你自己摘出来再说,贩毒这事可不是闹著玩的。”
文彦松心不在焉:“行吧,你看着办。”
他倒是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得罪叶枫,毕竟对方对他心有反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都说贩毒这种事情来钱快,获益大,可隐在那背后的却是万丈深渊。
说来其实文彦松的道德感并不强,若能承受住风险他不介意试一试。
但现实却总给人当头一棒,他得承认自己确实冒不了这个险。
更何况,文彦松也并不认为待事情败露,自己身处危急之时,叶枫会施以援手。
……
“哥,为什么非要跟阿枫作对,我有多爱他你不清楚吗?你就不能当是为了我好好跟他相处,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谢云初满脸受伤,看着对面人的眼里满是凄哀与怨怼。
封尘眉峰轻轻蹙起,了解他的人很容易得知此刻他的心情不太美妙。
说来也?,他刚揍了一个不长眼找上自己打劫的混混,转头正好碰到谢云初着急忙慌地跑着,还差点撞到他身上。
于是再之后就听了一耳朵对方那又臭又长声情并茂毫无营养的控诉,如今话题终于进行到了叶枫这个万分熟悉的人物身上,只语气间依旧是不变的怨恨。
封尘冷冷地瞥她一眼:“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
谢云初神色一僵,下意识后退一步,似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封尘脸上眉眼愈发冷淡,说话的嗓音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我是不是谢珉忱你分明早已心有猜测。”
其实对方应当是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感觉到了不对,原主身为她的哥哥,二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再加上封尘本就丝毫没有刻意伪装,察觉不出才是怪异。
至于谢云初为什么装作不知,无非就是心虚和罪恶。
她怎么会分不清害死她父母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她怎么会愿意承认自己的选择是错的,她怎么会敢相信自己连最后的亲人都不存在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悲剧的源头都是因为她喜欢叶枫。
“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
封尘漠然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分明是同一张脸,但气质给人带来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谢云初呼吸一滞,本能地感受到难以言说地危险,下意识闭上了嘴。
封尘懒得与脑子有病的人掰?,错开她便迈步离去。
却偏偏,身后的声音实在不识趣。
谢云初站在离他两米远的身后。
“不管你是谁?你占的是我哥的身体,你凭什么不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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