夌父很快就回来了,他吆喝着几个年轻人帮他一起把夌爷爷夌奶奶抬上了牛车。
夌父一屁股坐了上去,见夌母还站在原地,他着急道,“还愣著干嘛呀?赶紧上车!”
夌母暗暗翻了个白眼儿,面上也学夌知言似的演上了,“我得等孩子们啊,总得把家里安顿好啊,不然我不放心。你赶紧走,别等我了。爹娘看着挺严重的,耽误不得。”
夌父一听夌母不去,立马从车上跳了下来,“你不去?我一个人怎么能行!”
他这辈子都没去过几次医院,哪里会弄那些?
缴费找医生,想想都头疼。
夌母不去,夌父怂了,愣是不敢一个人走。
夫妻俩站在门口扯吧半天,看热闹的都看不下去了。
一个长辈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夌父被打懵了。
他都急死了,凭啥打他啊!
要打也是打他媳妇儿啊。
谁让她不跟着去!
至于三个孩子,孩子都那么大了,丢不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夌父觉得夌母就是故意跟自己作对,他怎么娶了个这么不孝的媳妇儿?
夌家的长辈见夌父不服,又甩了他好几个大嘴巴,大爷气的吹胡子瞪眼,
“赶紧滚!这么大个人了,以前靠爹娘,爹娘躺下了靠媳妇儿,你怎么这么窝囊?
实在一个人搞不定了,就去找你城里的大哥大嫂啊,没脑子的玩意儿!”
夌父自认是个孝敬长辈的,被打了也不敢有怨言。
委委屈屈地爬上了车,准备一到城里就去找大哥大嫂,他一个人真的不行啊。
去了城里,夌父死犟死犟的,非不让赶牛车的大叔去医院,“去我哥家!我跟你怎么还说不明白呢!”
老大叔差点儿被夌父给气死,这要是他的儿子,他早就大耳刮子扇上去了。
老大叔无奈,只能赶着牛车将人送到了夌父他大哥家。
老大叔也不想再管夌家的破事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把你爹娘搬下去,我要回家了,晚了天黑了,危险。”
夌父这会儿不犟了,不太会拒绝的他直接把夌爷爷夌奶奶从牛车上搬了下来,临了还跟大老叔说“今天多谢叔了,叔你慢点儿啊。”
老大叔被气的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这夌家的小子是纯纯的傻逼啊。
夌父一下子搬不了两个人,便直接把夌爷爷夌奶奶扔地上了。
他跑到楼上拚命敲门,家里只有几个孩子,最大的那个开门一看来人是小叔,眼里闪过嫌弃,问夌父怎么来了。
夌父推开夌家的大姑娘春梅往里走,边走边喊,“大哥,大嫂,大哥,大嫂……”
老大春梅直接挡住了夌父,不耐烦地说她爸妈还没回来呢。
夌父急得团团转,最后一屁股坐在了上,将头埋在双腿之间。
那窝囊样子,看得春梅直皱眉,“到底怎么了?小叔。”
春梅怕夌父是来借钱的,想套话。
要真是来借钱的,她可得赶紧让小弟他们去报信。
中午那会儿妈说了会买烧鸡,可不能让小叔看到了。
要不然说家里没钱,小叔也不信呐。
夌父哭丧著脸说夌爷爷夌奶奶在他家打架,他回去的时候两人已经躺地上了,身下还有血。
春梅一听心里咯噔一声,“那爷爷奶奶呢?”
虽然爷爷奶奶对她和妹妹算不上好,但他们能干活儿,能从乡下薅东西回来啊。
夌父一听愣了,支支吾吾半天,指著楼下说夌爷爷夌奶奶在地上躺着呢。
夌父这窝囊劲儿平等地创死每一个正常人。
春梅要被气死了,不是,你亲爹娘啊,平时装的那么孝顺,现在竟然把老两口扔地上?
春梅忍不住怒吼,“还愣著干什么?赶紧去找爸妈啊!”
春梅使唤著弟妹去厂里找父母,自己则是拉着夌父下了楼。
夌爷爷夌奶奶身边围了一圈儿人,都在好奇这老两口怎么被扔地上了。
眼瞅著大家越说越离谱,春梅羞红了脸,推著夌父往里挤。
“春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一个跟春梅很熟的大婶问道。
春梅知道婶子这是在给她洗白的机会呢,她感激地朝着婶子一笑,一点儿脸面没给夌父留,直接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好家伙,众人直呼夌父是大孝子。
夌父被说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他那会儿太着急了,就没想那么多。
都是一个院儿里的邻居,春梅一哀求,立马就有那热心的人帮着夌父和春梅将夌爷爷夌奶奶送到了医院。
当然,去医院是春梅做主的。
夌父一点儿靠不住,全程由春梅做主、忙活。
他一个大男人跟个傻子似的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春梅一个半大的孩子跑上跑下,愣是累出了一身汗。
等夌家大伯夫妻来了,春梅立马委屈地抱住了她妈,跟她妈告状夌父有多奇葩。
夌家大嫂又气又无语,狠狠掐了一把丈夫腰上的软肉。
夌家大伯心里正急着呢,也没顾得上安慰老婆孩子,焦急地问夌父到底怎么回事儿。
吃瓜夌父吃的明白,但他不敢说啊。
医院里这么多人,说出去别人不得笑话死他们。
夌父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夌家大伯气的想打人。
因为是在医院,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夌爷爷夌奶奶受伤挺严重的,年纪大了,身子骨本来就差,这么一打,直接躺床上起不来了,以后都得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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