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四处打听啊,最后终于被她打听清楚了,跟春杏聊天的那个女人不是她们这里的姑娘,而且那个女人就是特意来找春杏的。
调查到这一步事情就很明朗了,春杏的死跟那个女人脱不开关系。
打听到跟春杏说话的那个女的是夌家的少夫人文慧,老鸨带着人来了夌家,开口就是问夌家要赔偿的。
夌家的族老从头到尾听完了老鸨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各自找著借口要离开。
一个说要回家打娃,一个说家里着火了,还有几个说家里的母老虎等着他们回家吃饭呢。
夌家啥都没有了,他们能顺手帮一下是看在?宗族的份儿上。
借钱的话,不好意思,真心没有。
关系又没有多好,明知道对方还不上钱,傻子才会借!
有那闲钱多买两斤肉回家吃它不香吗?
夌老太太请来的族老们都跑了。
夌老太太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夌宝玉,又看了看跟鸵鸟一样低头不说话的文慧,她心里拔凉拔凉的。
老了老了,要遭受这么多罪,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夌老太太伸出手,问文慧要剩下的钱。
眼下还是得想办法把这些人打发了,文慧是肯定不能被他们带走的,要不然谁来照顾她?
文慧呐呐道,“当了房契的钱都……都花完了……”
文慧也开始后悔起来了,早知道那个黑心医院会把夌宝玉的命根子给切了,她说什么都不会带夌宝玉去看病的。
文慧认定夌宝玉的命根子是被黑心医院治腿的时候给弄掉的,她恨啊,后悔啊。
可是没用,她知道现在去闹事也无济于事。
夌家不是以前的夌家了,没权没势也没钱,找不到公道的。
夌老太太那个气啊,往日里觉得大孙子的那张胖嘟嘟的小脸怎么看怎么欢喜,现在怎么看怎么厌恶。
眼尖的夌老太太突然看到了夌宝玉裤子上的血迹,她神色一慌,指著夌宝玉的裤裆问文慧,“那里为什么会有血迹?”
文慧不敢吭声,一个劲儿地往后躲。
她不怕夌老太太打死她,她是夌家的罪人,夌老太太打她两下无所谓,就怕老太太把自己气噶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前段时间又中风瘫痪了,真的不能再生气了。
夌老太太依依不饶地逼问著文慧,文慧被逼急了,眼睛一闭,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哽咽道,“宝玉的小鸡鸡没了……”
文慧的话像是一把大锤子砸在了夌老太太的脑袋上,一阵眩晕感袭来,夌老太太指著文慧怒骂,“你,你个丧门星啊!”
夌宝玉是她儿子唯一的血脉啊,没了命根子,怎么传宗接代啊……
文慧自知罪孽深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
夌老太太被气的差点儿白眼儿一翻飞升了,也是她命硬,遭受了如此大的打击还是慢慢缓过神来了。
一瞬间夌老太太仿佛老了十岁,指着地上躺着的夌宝玉,对着?神恶煞的那伙人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身无分文。如果你们非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让我们赔偿,那便……便将我那孙儿带走吧……”
没钱赔给人家,只能一命赔一命了。
要是夌宝玉还是一个完整的男孩子,那夌老太太可要好好纠结一番了。
但是谁让这么不凑?,夌宝玉没了二两肉,肩负不起传宗接代的重任。那他的份量就比文慧轻很多了。
文慧是个成年人,能干活儿挣钱伺候夌老太太,夌宝玉能干什么?吃饭睡觉打豆豆?
老鸨有些不情愿,她要夌宝玉干什么?端盘子送水?
夌老太太腆著大脸支著招,说夌宝玉是她儿子的儿子,她儿子长得一表人才,那么夌宝玉长大之后也一定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没长大的时候能干活儿,长大了能接客,不亏的。
老鸨笑了,这小老太太懂得还挺多。也是,有钱人玩儿的都花。懂这些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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