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大清早吃过饭。
生产队里的哨子响起来,开工了。
今年过年早,新年后,就是春耕,一声声哨响,也吹响了春耕生产的号角,备耕春耕,筑水放水入田,整秧田,浸谷种,一系列工作随之开展,家家户户的劳动力也扛上了锄头镰?,到了队上集合
“兰兰,这次上工你就不要去了,你身子不好,在家陪着宝宝,麦乳精记得喝一碗哈,我烧了热水在暖瓶里,喝完了我回来烧”徐州一看着锄头到了集合点
“这不是洲娃子哇,一年没有看到你跑哪里去了”
“洲娃娃,你做啥去了哦,我们大家伙都以为你失踪了”
“徐家那娃娃,你来上工了啊,你媳妇身体好了吧,上次上工突然就晕倒了吓得我们哦”‘
’对哦,你媳妇可不容易了,你这次回来了可不要在这么混蛋了,好好待你你媳妇,她可是个好姑娘..."
大伙儿都聚在一起聊著过年的喜庆,看到失踪许久的徐州一拿着锄头出现在田坝上,大家都涌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
徐州一依次问好,才慢慢给这些人解释起来,上次回来在县城遇见的张叔几人也在,也有不少人通过张叔几人早知道了徐州一这孩子外出的情况,也帮忙和不知情的人解释起来,“各位叔叔伯伯,我刚回来,兰兰生产后身子一直没有养好,就一直没有来得及给您们拜年,正好今天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婆都在,徐州一给你们拜个年,有空到我们家来喝碗水”
聊上一会,大队长张铁生走到前面,开始安排今天的上工任务。
主要是沤肥,整秧田,浸谷种,筑水,整田等,其中,育种是最轻巧的活儿,一般是村里的女性负责的。先是把去年预留的种谷拿出将谷胚不饱满有坏点不完整的都剔除晒种,以增强种子发嵞势,提高种子发嵞率,再用消毒水先将种子用清水预浸12小时后再浸种24小时后取出稻种,不必清洗即可直接播种或催嵞。
徐州一和张叔几户则分到犁田,去年秋收过田中还残存著没有及时处理的禾梗和残叶,他们几人要先把这些枯枝聚在一起焚烧后将烟灰和泥土混在一起,作为今年新种的养分,然后在关水耕田,保持土壤的松软?度,才好耕土犁田。
春耕要持续半个多月,晴了数十天的红旗?,终于迎来了降雨。先是晴朗无云的碧蓝天空开始变得暗沉无光,接着,开始下著小雨,噸噸麻麻的雨丝缠在空气中,带着泥土特有的腥味和青草的味道,三月的春雨,难得可贵。
随后几天,雨越下越大,不见停的趋势,地上的人已经连续半个月多月的上工,大队长让田中所有的村民都回去歇息几天,等雨停后再上工,正好乘这几天关水,黔州这边都是水秧,每年这个时间都会连着下好几天雨,只是今年的雨季格外的长,已经连续5天了,天空还不见停歇的趋势,似乎要天空破了一道口子,关不住的水一直倾泻。
“哇哇哇”,许是下雨的缘故,平时一直很安静的清清也开始焦躁起来,一直在哭闹,张兰兰不停的拍著清清的后背,轻轻哄著入睡,却没有任何效果。
家中的土胚房也在多日的雨水刷洗下,干燥的泥墙开始有湿润融化的趋势,徐州一看着外面的雨,又望望漏雨的屋顶,一只破碗放在地上,“滴 滴 滴”的接住掉下的雨滴。
雨下了整晚,快到卯时才有渐渐减小的趋势,屋顶的青瓦上的雨声也慢慢小了起来,昨晚清清状态一直不好,闹到了很晚才睡去,张兰兰在半睡中感受到怀中的孩子的体温的异常,外面的天空还没有隐约透着丝亮光,屋子里还是暗暗的,张兰兰做起身来,用手探探孩子的额头,热得惊人,清清在睡梦中呓语着,不安的小手紧紧的护着胸前,身体也在不时的扭动着,
张兰兰的异常也将熟睡中的徐州一唤醒了,拉开床角的灯绳,才看见清清的小脸已经烧得通红,额头也是滚烫滚烫的,看着没有一丝精神儿。应该是没有关窗吹了冷风,前几日刮风,卧室的玻璃窗被风吹碎了一扇,屋子里一直有冷风吹进来,大概是昨晚着凉了。
“洲哥哥,清清发烧了,怎么办啊”,张兰兰抱着孩子一脸焦急的问到,村子里只有一位老中医,前几年被迫害加上年纪太大,去年冬天离世了,红旗?到灵安县城要一个半小时,还是在有牛车的情况,隔壁潇水镇倒是不远,半个小时的脚?,只是听说上半年镇上上唯一一个医生医死了人,倒也不少人宁愿夺走一段路去县城看病。
“兰兰你先给孩子穿好衣服,我去大队长家借一下自行车,我们带清清去县城看医生”
天已经慢慢亮了起来了,不时传来几声鸡鸣,大队长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买了自行车的人家,这时候,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扣扣扣,铁生叔,铁生叔”
“谁呀”隔离几分钟,英婶子来开门
“州娃子,咋子事?你叔还在睡觉呢”
“婶子,我家清清发烧了,我想借一下你们自行车去一下县城”
“在雨棚里,你去用吧,孩子要紧”
等徐州一回去时,张兰兰已经抱着裹着噸噸实实的清清在门口等著了。
张兰兰抱着清清,两人快速的朝县医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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