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七终是狼狈而逃,一步袭风,一步却是心绪笼罩,在心底激起了嘶鸣声。
在这道炽热的烈日下,原先那张扬的性子再不复,眸子却如这淡金色的亮光一般炽热,那一盼美目在那眉蹙深锁下,显得极具耀目。
错愕,惊骇,连同那心底的情愫一瞬间涌起,如同那心间残破不全的情丝复苏。
热风呼卷而立,她敛住双眸,顿下步子,撑着双膝凝然而立,那纯净的双眸中于此刻覆上了层层如云絮般的阴霾。
不知不觉间,已然从那大理寺中至了这摄政王府前,气喘定息之后,视线亦是被那摄政王府所吸引。
“哦?你怎的来此了?”正当她眸色凄迷时,一道熟悉的声色将她的神思聚破,敛入眸子的便是那贺琅玥一袭绛衣的模样。
那光斑穿过树缝透在这道赤色绛衣之上,映衬的她面容浅冷,浅然勾笑。
林初七唯唯诺诺,眼底沉落,抿了抿唇,将一切的心绪隐于心中。
这般模样落入那贺琅玥的眼里,却让她立即了然了其心绪。
经她风霜多年的经验,小女子这般欲语还休,愁绪怅索的模样,分明是有了心上人,且是还不知如何表达。
“你这般模样,可不似你平日的男儿气啊!”贺琅玥环手调笑,唇角蕴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话音入耳,那林初七即刻涨红了双颊,以惊骇之态看着那贺琅玥,以为她知晓了今日之事。
心下依旧打滚,只若她想起今日之事,那心绪便流转似瀑,一发不可收拾,看来自己当真被那墨颠的美色所吸引。
林初七抚头,醒了醒脑子,勒令自己不可再将喜形于色。
但这一言一行落入了那贺琅玥的眼中,却不是这般轻易的可逃脱的。
“你莫非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才这般的女儿姿态。”贺琅玥一针见血,将其心绪揭开在她那面前,一针一针的拨开,那林初七也况似身临窘迫一般。
此刻那林初七的心境犹如冷水浇顶一般,双颊从涨红变为火辣辣的疼痛,那温热的鼻息亦是急促了起来。
“一语中的?”见况,贺琅玥的眸子一眯,清颦而笑,伸出白皙的手掌扣住那林初七的手臂,如同是个老熟人一般。
想来是那墨颠桃花灼灼开了吧,但她仍是不以戳破,只想让她亲自同她说出这番话语。
“说吧瞧上了谁?”贺琅玥的眼底含着星月如尘,在将那扣住的掌心往回一缩,随即揽上了那林初七的肩头。
林初七见之四下环顾了一番,小声道:“请我进去喝杯茶,我慢慢同你说。”
虎风而立,衣袂而起,听得此言落毕,那贺琅玥即刻将那林初七请入那摄政王府,且是将那宋南归驱逐,仅留二人在那主殿中,说着闺房秘话。
那宋南归亦是几分稀奇,想在外头偷听,但贺琅玥的警惕性一点也不必那宋南归差。
顷刻间,将那大门紧闭,只若有风吹草动,那林初七便提棍就来。
一壶凉茶,拭去汗滴,一时间,那林初七沉沦于这凉茶之上,饮了好几杯,但却半字也蹦不出一个。
等的那贺琅玥好是心焦如麻。
“你到底看上了哪家公子?”贺琅玥指腹捏着那茶杯,微微一用力,与其拭出汗水,心下流转着那墨颠的容色。
若当真是墨颠,这事便好办了,即可让那宋南归放了心,又可让那墨颠直面自己,何乐而不为。
自是那日林初七埋入废墟,她便已是看的清楚明白了。
只是那墨颠不肯直面自己,对着小贼有了一番倾慕。
“我说了你可别嘲笑我啊。”林初七抬眼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姿态扭扭捏捏,不似平日。
贺琅玥为其舒心拍了拍她的肩,眸色沉然道:“自是不会嘲笑的。”
林初七将眸子一沉,咬了咬唇,惶措的抬首:“墨颠。”
贺琅玥微微一笑,表情并无那林初七料想般的诧异,况似于意料之中。
她伸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将茶杯端起,还未曾饮下,便长睫微闪,道:“果真是他,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竟是让你了明了心意。”
“今日我挑逗他,却不承想被他所挑逗。”林初七黯然低眸,垂然道。
挑逗,这墨颠竟还能挑逗姑娘。
贺琅玥只觉其煞是有趣,况似瞧见了这天地间的不可思议,果真,对着心仪的姑娘便是不同于他人。
“你说说如何个挑逗法。”贺琅玥将这一杯茶一咕噜饮入喉中,眼底清澈明橙,指端玉骨如风。
林初七撇了撇嘴,脑海中落得那时的情境,面色倏忽间涨红,只吞吞吐吐道:“他右手撑着那地牢的那般污垢的墙面,将我逼于一处,二人之间只余咫尺,气息微定,双眸失神,真真是让人面红耳赤,极为撩拨。”
贺琅玥噗的一声,将那喉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只是让他说说如何个挑逗法,竟还是说的这番详细。
当真是女子坠入情网般的心境。
“别说了。”贺琅玥吞了吞口水,连忙止住林初七的话语,若是再说下去,会被这小妮子描述的如何露骨,果真是市井中人啊……
林初七的心境正是入迷,却见那贺琅玥一打断,眸光一愣。
“那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未承想,我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