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把她拿下(1 / 1)

靖王面沉得厉害,全然无平时的君子风度。

他厉声道道:

“她与赵竞之一未成礼,二没有婚书,不算得赵家人。”

“你莫要伤及无辜。”

小将被当众踹了,身上疼不说,更重要的是面上无光。

他含恨爬起来:

“王爷,都中营乃圣上亲兵,本将奉圣上吩咐而来,你若阻拦,便是抗旨不遵。”

都中营确实直属于圣上,谁来都不好使。

所以区区一个小将,也敢跟靖王说这样的话。

“末将低微,王爷可以折辱我。”

小将眼中闪过怨毒:

“但是骑都尉大人在此,王爷也要欺压将士吗!”

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缓缓走进来。

靖王皱起眉头。

骑都尉官职不小,还是圣上亲兵,他确实难以用王侯身份压人。

更重要的是,这位骑都尉,性子率直,不好对付。

他走上前,刚想跟对方打打太极。

不料,在他身后。

林妩水灵灵地喊了一声:

“世子爷……”

靖王:……

兰陵侯:……

小将:……

宁司寒仍旧是高大威猛,英姿飒爽,仿佛一只永远不知疲倦的狼崽,眼中自带燎原的星火。

他默默看着靖王身后的女子,眼神幽深。

唯有了解他的人,才能从那一点黑眸里,觉察出浓浓的眷恋。

“放她走。”他沉声道。

小将大惊。

向来冷心冷面、不徇私情的骑都尉大人,也会被美色迷惑,办这昏头之事?

“大人,不可啊!”他急急劝道。

“赵竞之骨头硬,又有丹书铁券护身,想是不论如何严刑逼供,他也不会招。”

“如今赵贵妃已死,唯有这新过门的兰陵侯夫人,是他心中软肋,可为我们所用。”

“我们只要拿下她,对她用刑,赵竞之一定什么都招了……”

不料,宁司寒黑了脸,从齿间挤出三个字:

“放她走!”

小将惊且怒。

到嘴的功劳,就这么飞走了?

骑都尉大人真是疯了!

可上峰发了话,他纵使万般不情愿,但也只能退下。

靖王舒了口气,带着林妩,走出芒星轩。

跨出那道门时,他只觉得如芒在背,似乎有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

可回头去看,只有那位年轻的骑都尉。

据说是宁国公嫡长子,宁国府未来的继承人,十五岁就进了都中营,如今是圣上青睐的武将。

他为什么这般看着他们呢?

靖王想不通。

不过,也没时间去想。

眼下最重要的是,马上离开兰陵侯府。

靖王收了收纷乱的思绪,正要带林妩从角门出去。

一顶华丽的马车,却拦住了出路。

车帘后头,有人尖著嗓门笑:

“靖王爷,这急匆匆是,是去哪儿呢?”

“若是有好宴要赴,可不能独享,也邀一邀,杂家同去?”

门帘掀起,一张狡诈阴森的脸,露了出来。

靖王站住了。

他想过这一路会不太顺利,可能被哪些人拦下。

但出现在眼前这人,是他从未想过的。

令他不由得有些悚然。

“夏公公?”

靖王斟酌著字眼,镇定道:

“此地混乱,刀枪无眼,公公不在御前服侍,跑这儿来做什么?”

夏德河笑得虚伪:

“丳家捉拿赵家人,是圣上的意思。杂家既是服侍圣上的人,少不得来替主子多留意留意,省得放跑了一两个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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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靖王面不改色,语气平缓,但底下寒流涌动。

“夏公公的意思,不放心都中营?”

夏德河做作地哎哟了一声。

“王爷,可不敢这么说,都中营有宁世子,那可是宁国公亲子,杂家有什么不放心的。”

但是话锋又一转:

“不过,杂家怎么瞅著,这小娘子这么眼熟呢?”

“好像是兰陵侯的新婚夫人,又好像,是宁世子的一位旧相识?”

他呵呵笑起来:

“该不是,宁世子徇了私,把这么重要的案犯,给放走了吧。”

“王爷,你可要深思,莫趟了浑水呀。”

靖王不知道夏德河怎的缠上来了。

他不清楚这几人当中的缘故。

夏德河说话又故作隐晦,?东?西,听得他眉头紧皱,只好回头看林妩。

而林妩,以手扶额。

好不容易得宁司寒高抬贵手,出门又遇见了夏德河。

新爱旧仇一起来,今个儿什么大日子啊。

都怪兰陵侯,找人算的什么黄道吉日,简直是皇悼祭日。

“这老色批曾想染指我。”

林妩只挑了重点,轻声告诉靖王。

靖王一听,面色便不好了。

好你个夏德河,趁火打劫来了?

“夏公公,旁的本王不知,但这位姑娘,可不是兰陵侯夫人。此二人既未签婚书,又未成礼,亲事已经作废。”靖王压下怒火,试图讲道理。

毕竟,这阉人是圣上身边的人。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姓夏的天天伺候在圣上跟前,可比他这个同父异齂的兄弟得圣心。

他不好与对方撕破脸。

然而,夏德河却没想着给他留情面。

“作废?”夏德河眯起眼睛,纵欲过度的松垮面皮,微微颤抖。

“王爷,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亦非他们说了算。”

“还是给杂家带回去,由圣上定夺吧。”

靖王心下一沉。

这阉人,铁了心要带走林妩,连面上的客气都不讲了。

于是,他素来温润俊秀的脸,也透出厉色。

“夏公公,赵家一事,按理应交由开封府,与你有何干系?”

“你若有圣上手谕,便拿出来。拿不出来,则是假借天威,欺压?姓。”

“本王,绝不容许!”

夏德河却冷笑:

“王爷说笑了,岂由得你不容?”

“兴许,王爷觉得自己深得圣上信赖,出格些也无妨?”

“却不知……”

他做作地用帕子沾了沾嘴,笑面阴森:

“开封府尹已到任,那才是圣上真正的心腹。”

“开封府掌了这个案子,才真?一个死!”

靖王闻言,心中大震。

夏德河提醒了他。

旁的他还无暇细思,但有一点,是顶顶重要的——

他必须要赶在开封府尹来拿人之前,将林妩带出去。

否则,以开封府的狠辣手段。

便是飞过侯府的一只鸟,也会被扒了皮……

“靖王,你干什么!”

眼看靖王暴起,夏德河吓得尖?。

“你竟敢携带反贼潜逃,靖王,你找死!”

“来人,拦住他!”

靖王搂着林妩,单手以剑搏杀。

正欲跃上墙头之际,忽然几道银光,?他愕然止步。

只见那墙头之上,不知何时,已然站满了?箭手。

当然,并非夏公公的人。

瞧那衣服的制式,应该是——

“王爷,好久不见?”

温文尔雅,面容纯良的男子,含着笑,从大门迈进来。

夕阳的金光,正落在朱红铜门上,越发衬得他凤表龙姿,温润如玉。

“在下开封府尹,崔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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