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世子妃是什么意思。”
林妩冷静道。
沈月柔哈哈大笑,难的的畅快:
“贱坯子,你以为捅出二爷,就算立了功,国公府不会再追究你吗?”
“天真!”
“如今国公府名声尽毁,都是你罪过,怎么可能还留着你。”
她走上前,用团扇轻轻挑起林妩的下巴:
“啧啧啧,好美一张小脸,只有咱们世子爷欣赏,多可惜呀。”
“海棠。”她唤道。
“奴婢在。”海棠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状似乖顺地站出来。
“找个人牙子来,今天就把这贱人发卖了!”
“顶好是卖到那些脏的的臭的烂的地方,做一回女菩萨,让那些贱民都尝尝美人的滋味!”
海棠应了是,叫了几个婆子进来,要把林妩拖走。
鸣翠捂著脸说不出一句话,急得掉眼泪:
“唔唔唔……不……”
海棠虚虚伸手指了指,立即有个二等丫鬟上来,按住鸣翠。
鸣翠便是连冲去拦人也做不到了。
眼看林妩就要被推出门外,沈月柔又突然叫停:
“站住!”
她端起蒲扇,掩嘴轻笑。
“左把是卖到那些脏臭的地方,给贱民们使,这小脸倒不必太美了。”
“海棠!”
她又叫道:
“给我掌她的嘴,掌她100个嘴!”
“是。”
海棠捏著帕子,一步步朝林妩走去。
“五儿,这是你勾引男人的下场,世子妃发落你是应该的,你可不要怪我。”
她嘴角噙笑,轻声说道。
然后没拿帕子那只手,突然发狠。
用力朝林妩扇去!
“沈月柔!”
砰的一声,院门被踢烂,高大的男人黑面如修罗,迈著大步走进来。
“世、世子爷?”
沈月柔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世子爷,你怎么来了。”
她提着裙摆,慌张地往外迎去。
宁司寒腿长,比她快多了,须臾间就到了房门口。
“世子爷……”海棠面色涨红,刚想行个礼。
啪!
宁司寒直接一掌,把人打飞。
海棠砸在博古架上,直接昏死过去。
“谁敢打我的妩儿?”
宁司寒沉声问道,身上散发一股慑人的杀气。
沈月柔浑身颤抖,这样的世子爷,她从未见过。
太陌生,太可怕了。
他以前明明,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的……
“爷……爷息怒。妾身只是给下人说说规矩……”
沈月柔竭力使自己平静亲和。
但宁司寒的声音,比冬日坚冰还冷:
“松涛苑的规矩,用得着你来说吗?”
沈月柔的笑意僵住,心一抽一抽的疼,脸上浮现哀求的神色:
“爷……妾身毕竟是世子妃,如今还掌家……”
未尽之言,是想让宁司寒看在夫妻感情上,不要在那么多下人的面前,落她的面子。
可宁司寒的脸,更加冷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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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你还记着你是这宁国府的世子妃?”
他的眼神如此憎恶,沈月柔感到莫名惊慌。
一种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爷,妾身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宁司寒步步紧逼。
沈月柔从他愤怒的瞳?里,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脸。
“爹回来了。”
“宁司昭在他面前,告发了你。”
“我现在是来拿你去鸿荣堂,问罪的!”
沈月柔的身子晃了一下。
“不……”
然后,晕了过去。
鸿荣堂发生的事情,林妩是后来,听鸣翠说的。
鸣翠的爹是宁国公跟前得脸的大管家,当时也在鸿荣堂伺候,得以欣赏一出大戏。
先是国公爷回来了,刚进府门,就着人去绑了宁司昭来。
然后用大鞭子抽,一路将人抽进了鸿荣堂。
他可是南征北战威声赫赫的镇国将军,谁还经得起他这么一顿抽?
来到鸿荣堂,宁司昭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昏过去之前,宁司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与沈月柔的合谋托盘而出。
荣国公大怒,先是把宁司寒也抽了一顿,罚他娶妻不贤之责。
然后勒令他去拿沈月柔。
沈月柔到了鸿荣堂之后,是又哭又闹,虽然死不承认,但宁国公岂是容易糊弄的?
先是把海棠拖到外边院子,一边打一边审,把人打得稀烂。
沈月柔就在一旁看着,看到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打成肉泥,吓得几乎疯了。
再就是着人去掌沈月柔的嘴。
掌多少?
就掌100个。
中途沈月柔实在支持不住了,但也得把这100个巴掌扇完了,才能招。
看到沈月柔招了,宁司寒的心都凉了。
两人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仿佛还是昨日之事,怎么今天,一切都变了?
他违背爹娘的意愿,与所有人对抗,顶着压力娶了一个小官之女。
当初以为是爱得轰轰烈烈。
如今才发现,自己是在给家族、给国公府蒙羞。
他不明白,他的柔娘,怎么会变成这样自私、狠毒、愚蠢的女人。
如果当初他知道她是这样,他甚至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他太失望了。
当沈月柔痛不欲生,向他伸出求助的手:
“爷……原谅我……救救我……”
他回应她的,却只有冰冷的三个字:
“和离吧。”
和离,是他能够留给她的,最后的体面。
但这句话对于受尽刺激的沈月柔而言,无疑是最后的稻草。
她身子一软,再次晕了过去。
“你猜猜,后来他们和离了没有?”
鸣翠撑著下巴,咕噜噜转着眼睛问。
“当然没有。”林妩哂笑。
她虽然又卧床了几天,没能亲眼看到国公府是如何风云变幻。
但是,上辈子的记忆让她知道,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因为,沈月柔,怀孕了。
“啊,你怎么知道!”鸣翠的表情充满崇拜。
她的脸已经消肿了,虽然还有一点红印子,但她是个忘性大的人,心头的阴霾已经扫荡一空,现在又是个快乐人儿。
“那日世子爷说要和离,她便晕了过去。起初还以为她装晕,结果府医来一把脉,竟然说她有喜了。”
“既然有喜,那就没办法和离了,也不好对她太苛刻,夫人只好把她送回瑶光院。对外说,是关禁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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