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国公血脉(1 / 1)

府医惭愧:“我才疏学浅,尚未涉及此处。”

气得宁夫人大骂:

“荒唐!你在戏弄我们不成!”

沈月柔则松了一口气,假意劝慰宁夫人:

“母亲别动怒,想来这府医医术不精,把中毒误诊成其他,也是有的……”

接着话锋一转:

“但是堂堂宁国府,岂能容许这等医术不精的大夫,耽误主子性命?”

“不如一齐拖下去,同那丫鬟一起打二十大板,逐出府去!”

宁夫人已经拉得晕头转向,无法主事,自然是沈月柔说什么,就做什么。

府医大喊饶命,也免不了被几个大汉拖下去的命运。

二十大板可不是小儿科,打完了,不死也残废。

林妩可不受这个罪。

“等等!奴婢知道为何腹痛!”

被拖出门的前一刻,她高喊道。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两个拖人的婆子果然停下来了。

林妩趁热打铁,掷地有声地说:

“是因为,过敏!”

过敏?

一个未曾听过的词。

大家眼中满是怀疑,沈月柔更是大声嚷嚷起来:

“你这刁奴,还在狡辩?你不单毒害母亲,还毒害这么多人,死不足惜!”

一股脑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林妩头上了。

可府医却欣喜若狂:

“是了,过敏!我曾在一本医书上,见过此类病症,但现实未见人得过,故而忘了。那脉象,是过敏无疑。”

“你胡扯!”沈月柔跳起来大骂:“你凭什么说是过敏?定是你俩为了逃脱责罚的狡辩之词!”

两相争执,眼看又要闹起来了。

“安静!”国公爷旁边的侍从,突然威声喝道。

万籁俱寂。

“着我的帖子,去请温太医。”

“这个丫头,继续说。”

宁国公道。

有了宁国公发话,沈月柔便是不情愿,也只能乖乖闭嘴。

两个婆子松开手。

林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说:

“其实,各位中毒的贵人,除了夫人之外,都有一个共性。”

大家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什么共性?”

林妩看着宁国公:

“他们,都是国公爷的血脉。”

众人:……

宁夫人大怒:

“莫要攀扯!这同国公爷有何关系?你提起国公爷是何居心!”

“对啊!”沈月柔又冒出来:“母亲,直接打死吧!”

宁司寒一忍再忍,这次终于挡在林妩面前:

“母亲,便是死罪,也得让人说个明白再死吧?”

宁夫人盛怒之中,但宁国公坐在上首,眸色深沉,不知何意。

她不敢妄动。

林妩得以继续往下说:

“奴婢之所以确认是过敏,正是看到中毒的各位,都是国公爷血脉。”

“因为,过敏是会遗传的。父母遗传给子女,子女遗传给孙子。”

“故而,国公爷和夫人生了姑奶奶,姑奶奶生了小少爷小小姐,大家都过敏。府中几位少爷是国公爷所出,也过敏。”

大家听了,彼此打量,发现果然如此。

“可我们怎么会一起过敏?”众人疑惑。

林妩指著桌上的残羹:

“因为小河虾。”

一道惊雷劈到众人头上。

沈月柔脸色苍白。

“不可能!”她尖锐地叫道:“你这贱婢敢胡说,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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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刚说完,国公爷的侍从又厉声喝道:

“世子妃,慎言!”

沈月柔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

林妩朝宁国公行了一个礼,继续解释:

“小河虾是极易引起过敏的吃食,可能会导致肠胃失调、风疹发作,府医或许听过此类病例。”

府医点点头:“确有听过。”

大家心里便信了四五分。

沈月柔先是极度慌乱,继而想到什么,脸上竟然镇定了:

“一个卑贱的丫头,倒会编!你听听你的话,是不是有一个大漏洞?”

她轻蔑地哼笑:

“国公爷,根本没有过敏症状!”

她指著林妩,大声对国公爷道:

“父亲!不能再放任这刁奴妖言惑众了,为著国公府的脸面,赶紧发落了她吧!”

可是,国公爷面沉如水,根本不回她的话。

众人也是尴尬无声。

你一个小小世子妃,对国之重器大呼小叫什么呢?

林妩微微一笑,春风化雨,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世子妃有所不知,国公爷之所以没有症状,是因为提前服用了抗过敏的汤药。”

“你瞎说!”沈月柔急赤白脸:“什么抗过敏的汤……”

一道闪电,闪过她的脑海。

“汤……”她喃喃,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

“是紫苏汤?”

林妩点头:

“正是。紫苏可以去邪毒,辟恶气,抑制过敏的发生。”

“不对啊。”有人发现了:“世子也没有过敏症状。”

沈月柔拚命点头:

“对对,世子爷没事啊,什么过敏,什么紫苏抗过敏,都是无稽之谈。”

“咳咳。”宁司寒咳了两下。

“我来之前吃了个紫苏饼。”

“噢……”大家这下信了七八分。

“怎么可能!”沈月柔几乎是癫狂了:“五儿一个小小丫鬟,懂什么?定是她瞎编乱说的,父亲,母亲,你们可不要被她蛊惑了呀!”

“世子妃若信不过奴婢,便等太医来了,再细问。”林妩说。

沈月柔却根本听不进:

“不可能,你妖言惑众,父亲,母……”

“不用问了。”宁国公突然出声。

冷峻的面容下,是令人难以捉摸的深沉。

“我确实有过敏之症。”他淡淡道。

“昔年在南边,也曾因食用河虾腹泻,故而今次我饮了紫苏汤。”

众人:……

林妩不知道是否自己错觉,她竟从宁国公严肃的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尴尬。

“我不知道原来过敏会遗传,所以没叫你们喝。”

宁国公又说。

好苍白的解释啊。

宁国公说完就走了,留下大家大眼瞪小眼。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宁司师。

她年轻,尚能勉强支撑。

但两个孩子拉得哇哇哭,甚是可怜。

“沈月柔,你这个毒妇!”

她怒叫着冲上前,给了毫无防备的沈月柔一个大耳光。

“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得罪你了,你连两岁小儿都不放过!”

沈月柔当众挨了一掌,羞怒难当。

“你……你凭什么打我!”

她哭着抱着宁司寒的手:

“世子爷,你看她!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儿知道河虾过敏?说到底,还是怪你们自己遗传了过敏——”

啪!

又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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