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魏迟不知从哪抱出来一堆的竹子和木头,准备给珍珠做笼子了。
虞稚宝贝这狐狸,他就得养得精细一点。
做个笼子,里面还得做个台子,放些吃东西的地方。
魏迟的木工也很厉害,这难不倒他。
咯吱咯吱的锯木头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魏迟坐在马扎上,长腿舒展,干活的时候他一向认真,眉眼极其专注地盯着手里的活计。魏家人都知道,三哥做活的时候没人能去打扰,你和他说话他也不理。
但现在倒是意外,魏迟时不时就会停下来,目光朝着浴房那边看上一眼。
寂静的夜晚,除了风声,还有些许微弱的水声,便是这些水声,扰的魏迟有些心神不宁。
虞稚在洗澡。
她沐浴的时候一向精细,热水都要用的多,魏迟早早就给她提了三大桶进去,当初这房子修建的时候就贴心做了两个区,沐浴的地方在后面,还有一个大浴桶,也是魏迟在婚前亲手给她打的。
虞稚皮肤娇嫩,厚重的木板细细打磨过,没有一丝倒刺。新箍的木盆还有木头的香味,虞稚在里面也挺舒服,细细洗了头又洗了身上之后才慢慢从浴桶里站起来。
水声哗哗,撂得人心意菲菲。
魏迟不由走了神,手下的竹篾错位了一大截……
“魏迟?”浴房里传来虞稚有些犹豫的声音,魏迟瞬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在。”
他大步走到浴房门口,虞稚小声道:“不好意思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递一下帕子?”
她糊涂了,沐浴之前只带了衣裳进来,帕子落在了外面。
“好。”男人声音有些发沉。
木门被推开,高大身影走了进来,虞稚在木头屏风后露出半张小脸。
“谢谢……”
魏迟喉头发紧,目光没有挪开。
白皙圆润的肩膀露了出来,脸蛋上透著粉色的云霞,肌肤就像剥了壳的荔枝,水珠颤悠悠的滴落。
因为魏迟炽热的视线太过明显,虞稚接过帕子之后就匆匆钻到后面去了。
魏迟犹豫一下,想大步上前。
“你不许进来!”虞稚急忙道,像是察觉到了男人的意图。
魏迟:“……我帮你。”
“不用不用!”
即便两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大喇喇的在他面前赤身……
虞稚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而且男人的眼神过于直白,她不傻,她才不要他的帮忙……
见她脸皮薄,魏迟只好放弃,他发窘似的摸了摸鼻头:“我出去继续做笼子去。”
“你快去!”虞稚语气有些催促。
魏迟心中叹气,转身去了院中。
这一次,他收了心思专心干活,不出半个时辰,一个大气又漂亮的笼子就做好了。
他贴心的在里面铺了软布和一些干稻草,这才去篓子里把珍珠给抱了出来。
“小东西,以后这就是你家了。”
魏迟其实对动物没什么太多的感情,他是天生的猎户,但不知为何娶妻之后,看见小兔子、小狐狸还有小松鼠,他总觉得有些虞稚的影子。
怯生生的,眼神又清澈单纯。
珍珠似乎不大爱搭理他,魏迟逗了它好一会儿都蔫蔫的。
“没良心的小东西,也不看谁带你回来的。”
“吱吱。”这是狐狸幼崽的叫声,带着几分不屑。
魏迟乐了。
还真是有几分它主人的样子,这让魏迟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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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看好这小东西,魏迟飞速跑去浴房了。
轮到他洗漱了,浴房里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他喉头发紧,一股燥热直直冲向下腹。
等魏迟迫不及待回房后,虞稚还没睡,正靠在床边擦头发。
“我帮你。”
虞稚掀起眼皮看他,没从男人眼中看到帮忙的意思,只看到了火。
“不用。”
魏迟叹气:“你这样擦,一个时辰你也睡不了。”
虞稚垂眸,她是擦得慢,可她也不想让魏迟的粗手一通乱揉。
或许是猜到她的想法,魏迟走几步上前:“放心,我轻些。”
见他神情认真,虞稚妥协了,而且她的胳膊也真有些酸了。
她往魏迟身边靠了靠,男人眸中闪过一丝笑,接过帕子,当真仔细认真地帮她擦了起来。
魏迟并不野蛮,甚至称得上温柔。
这力道刚刚好,虞稚竟然有点昏昏欲睡了。
她很喜欢别人帮她摆弄头发,但也只是从前,这样熟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往身后的胸膛上靠了靠。
魏迟动作一顿,喉结上下滚动。
“鱼鱼?”
虞稚困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魏迟给她擦干头发之后上前亲了人一口。
“明天要出门,今天不闹你。”
虞稚完全没听见这话,窝在魏迟怀里很快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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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不亮,整个魏家小院都忙活起来。
今天要去佛头镇,魏海和他们一道。
魏海带着虞砚台也收拾妥当了,先前收回来的粮食今天要带一部分去交赋税,接着去卖一些。
魏迟把先前攒的一些山货也搬到了车上,满满当当一骡车,这就准备出发了。
魏蔓蔓带着几个小的跑了过来,“三嫂三嫂。”
虞稚回头。
魏蔓蔓小声和她道:“你能帮我带点东西吗……?”
虞稚笑着点头:“行,你要什么?”
魏蔓蔓防著魏迟,低声在虞稚耳边说了些什么。
虞稚微笑道:“好。”
“三婶三婶,我……我也想要……”几只崽也眼巴巴的。
魏母走了出来:“一天没个消停!尽要买买买!”
崽子们不敢说话了,魏母一边说一边走到虞稚面前,笑着给她递了个钱袋。
“家里是需要些东西,老三那是个粗心的,怕是要劳烦你了。”
“娘说这话见外,要买什么,我记下来。”
“布料吧,要提前准备秋天的衣裳了,家里这么多人,粗布三匹,棉布两匹,你看着选总没错。另外给你两个嫂子买两双布鞋,这事啊就得女人来……”
虞稚一一记下:“好,我都记住了,娘放心。”
“哎,剩下的钱你看着花就是。”魏母拍了拍她的手。
虞稚心中泛暖,把钱袋收到了袖子里。
“走了。”魏迟作势要去拉她,虞稚垂眸看了一眼没伸手。上个车罢了,哪里这么娇气。
魏迟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巴掌,撇嘴笑了笑,转身就跑去前面老老实实赶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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