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东宫西南角的乌木门扉外,铜铸的狻猊更漏正滴下第八颗水珠。
徐来勒住缰绳,青缎车帘上绣著的蟠螭纹在暮风中轻轻摇曳,
他望着朱漆斑驳的角门,指节在车辕上敲出三声短促的闷响。
"苏娘子?"他试探著撩开半幅帘子。
车厢内鎏金缠枝香炉余烬未冷,苏玉晚斜倚著织金软枕,
云鬓间衔珠步摇垂落额际,杏色襦裙下露出半截绣著并蒂莲的软缎绣鞋。
她呼吸绵长,显然是被掺迷迭香催得沉眠。
徐来正要考虑要不要唤当值的宫娥,忽闻角门内传来环佩轻响。
十二盏羊角宫灯次第亮起,玄色蟠龙纹锦袍掠过青石砖,萧宴踏着满地碎金似的夕照走来,腰间玉带钩上的螭纹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殿下”
萧宴走上马车里,看着马车里开在一侧睡得香甜的苏玉晚嘴角毫不可察的勾了勾
"倒比几月前丰润些。"他低声自语,玄色织金袖摆拂过女子蹙起的眉尖。
随即将苏玉晚抱出马车,放进了一旁的软轿中
一旁的徐来恭敬地垂著头站着,内心庆幸:“幸好没报,看殿下的样子,入宫自己抱了双手怕是不保”
到了殿门口,萧宴又亲自把人抱下来,
......
.....
没了迷迭香的气息,苏玉晚很快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宫殿,处处透著诡异
(是了之所以对紫宸殿陌生,是因为,萧宴讲紫宸殿做了改动,改动了哪里看后续解锁)
正想仔细观察这到底是哪里,
屏风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惊得她踉跄后退,腰间撞上“多宝阁”,架上玉连环相击的脆响在死寂中炸开。
苏玉晚死死攥住手边垂落的帷幔,看着那人的身影投在素纱屏风上——
广袖博带,玉冠高束,连行走时腰间佩玉相击的韵律勾起了在记忆深处出的那段不好的回忆。
这让玉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谁”声音出口才发觉带着颤
屏风后的声音顿了顿,忽而传来轻笑
“玉娘猜猜....”
说著苏玉晚听到这声音立刻就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了
那尾音上挑的调子像把小银钩,倏地勾起无数湿热的记忆。
她记得这个声音怎样含着他的耳垂雾气在耳畔流连,
记得修长手指穿过她发梢时带起的战栗,
更记得那双总噙著笑意的凤目深处,藏着怎样令人胆寒的执念。
那个曾经连着十几日在她耳鬓厮磨的萧宴的声音....怎会认不出
瞬间恐惧占据了所有,看着走过来的男人...
素纱屏风被骨节分明的手推开时,苏玉晚已退到雕花柱旁。
萧宴依旧穿着朝会时的玄色衮服,十二章纹在烛火下泛著暗金流光,
可本该束著玉带的腰际却缠着她被他解下的杏色丝绦。
苏玉晚身体颤抖,强装镇定
“殿....殿下”
"嘘——"
带着薄茧的拇指突然按上她唇瓣,萧宴低头轻嗅她颈间,喉结在她视线里滚了滚,
"没有迷迭香,玉娘果然更甜些。"
苏玉晚的眼中满是惊恐之色,那恐惧仿佛化作实质一般,
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寒风中的秋叶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萧宴突然如一阵疾风般冲上前去,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入怀中。
苏玉晚拚命地挣扎着,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萧宴的胸膛,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最终她还是被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榻上。
然而,苏玉晚并没有就此罢休,
刚刚想要再次挣扎起身逃离这个令她害怕的地方,却不想又被萧宴迅速伸手按住。
只听萧宴慢条斯理地说道:
“玉娘如此抖动,竟然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想来必定是将孤系在玉娘腰间的银铃给偷偷摘下了吧。”
说著,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苏玉晚纤细的腰间。
而此时,萧宴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开始解起身下女孩腰间的系带来。
那轻柔的动作,看似温柔,实则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殿下……不要!”
苏玉晚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变得颤抖不已,她伸出手试图阻止萧宴的举动。
听到苏玉晚的哀求,萧宴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看向她,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沉声道
:“不要?若不解开,孤又如何能够验证,玉娘是否真的将那银铃摘下了呢?”
面对萧宴的质问,苏玉晚的眼眶渐渐泛红,眼睫轻轻地颤动着,泪水在其中打转,
她强忍着不让其掉落,咬了咬嘴唇,艰难地道:
“殿下,殿下与臣女之间的噷易明明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结束?孤何时说过结束?”萧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声音也随之低沉,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苏玉晚浑身一颤,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臣女……父亲如今已然出狱,而且……殿下您也得到了您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这场噷易应该到此为止了。”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萧宴缓缓起身,立在榻前
“啪嗒”一声,萧宴将腰间的九龙玉带解开
“可孤,从未想过要与玉娘结束噷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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