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婚期临近,顾安每一天都活在忙碌中,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处理,虽然君南烛派了人来专门负责这件事,但是要结婚的人毕竟是顾安,总有需要她的时候,就比如试婚服。
华美而贵气的大红色婚服穿在顾安身上,脸颊微上红妆,将她苍白的脸色变得十分红润,绝美无比,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都散发著金光,看呆了一众侍女。
愿秋不免发出惊叹,“这个婚服早在几年前就做好了,本以为要改一改,却没想到太子妃穿上竟如此合适,看来太子殿下早就想到这一天了,是专门为太子妃定做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安将这句话牢牢的记在心里,结合之前的赐婚,真的被师兄说中了,君南烛早就盯上她了。
顾安正想着君南烛,下一秒他便来了。
君南烛一进来就看到身穿婚服的顾安,直接愣在了原地,他的脑海毫无征兆的浮现出是上一世顾安嫁给他的场面,一模一样的婚服,独一无二的人。
有所察觉的顾安望向愣在原地的君南烛,他看过来的眼神里盛满了怀念。
虽是满心疑惑,顾安却并未声张,她还没有忘记现在她正在和君南烛单方面冷战。
君南烛及时从回忆里抽离,看着一直盯着顾安看的众人,语气不善,“都下去。”
愿秋听到君南烛明显不悦的话语,回过神来,带着侍女们匆匆退下,生怕慢了一步,脑袋就丢在这里。
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占有欲恐怖如斯。
顾安看着向她走近的君南烛,转过身去,坐在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慢慢抬手将头上的华簪卸下。
君南烛来到顾安身后,拿过顾安手中的发簪,俯身将它放在一旁的托盘里,随后帮助顾安将头上的装饰一一拿掉。
梳妆台上的镜子里分明倒映着一对恩爱夫妻的身影,可是顾安却无端的感到浑身发冷,她是不是真的一辈子逃不掉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令顾安感到如此恐惧,她明白皇权的不可逆性,本想着君南烛有白月光,一定不会与她成婚,现在看来关于君南烛得不到白月光便终身不娶的传闻,还是不太可信。
“安安想不想去外面走走?”
顾安猛然抬头看向君南烛,回到京城这么多天,她从来没有踏出正弘殿一步,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让君南烛特许她出去了。
“你吃错药了?”
这是这么多天顾安对君南烛说的第一句话。
君南烛轻笑一声,他的安安思维跳脱得厉害,可偏生他喜欢,“自是没有,难道安安不想出去吗?”
顾安噤声,她当然想要出去,但谁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
看出顾安的心思,君南烛背过身,从镜子里偷瞄顾安的神色,“安安不必想太多,我只是想让你在成婚前开心一点,未时末我在殿外等你。”
说完,放下一瓶血便离开了。
顾安待君南烛走了之后,眼神落在桌子上的瓶子上,意味不明。
愿秋端著一碗药进来,看到顾安盯着一个瓷白的瓶子发呆,轻柔的将药放在瓶子旁边,“太子妃,这是太子殿下吩咐奴婢熬的补药,对您的身体大有裨益。”
顾安的眼神从瓷瓶移到药碗上,她知道君南烛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让她将血倒进药碗里混合著喝下去。
君南烛早就料到以顾安的身体,并不能坚持到申时依旧清醒,而且顾安不会愿意直接喝他的血,所以特让愿秋熬了一碗补药送上,他从一开始就只给了顾安一个选择,无论顾安愿不愿意出去,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把药倒了。”
愿秋震惊的看着顾安,似是不理解顾安为何要这样做,“太,太子妃?”
顾安拿过桌子上的瓷瓶,打开后一饮而尽,嘴里的铁锈味久久不散,熏得顾安红了眼眶,真难喝啊。
随手将瓶子放回桌子上后,顾安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愿秋看着顾安的一系列操作,好像是明白了顾安为何那样吩咐,便听从顾安的命令将药倒掉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自是逃不过君南烛的眼线, 汇报的人浑身冷汗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给君南烛听,本以为君南烛会发怒,却见他用修长的手拿起上好的茶壶,悠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甚至嘴角还扬起了一抹笑意,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下去吧。”
汇报的人如听大赦,行礼后立马退了下去,经此一事,他明白了宁愿得罪太子,也不要得罪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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