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章责怪(1 / 1)

鹤归巢 吴子木 3166 字 14天前

昨天的夜晚,注定有很多人难眠。

破晓之时,顾安缓缓苏醒,看到小厨就守在床边,但是她太累了,心脏时不时的钝痛,让她无力呼唤。

好在小厨睡眠浅,及时察觉到顾安醒来,连忙去倒了一杯水,将顾安扶起来,靠在床边,喂她喝水:“主上。”

顾安缓缓喝水,润了润喉,哑着声音说:“又让你们担心了,你知道的这是老毛病了,不要紧的。”

顾安看着小厨的眼神,充满愧意。

小厨听到声音,泪水上涌,差点哭出声来,虽是老毛病,但是也已经很久都没犯病了,怎么到了这里还没几天,便迎来第一次发病,“早知如此,就不该回来。主上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顾安安慰的抱了抱小厨,轻轻拭去她流下的泪,“好啦,这不就是我们当初的计划吗?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还挺成?的,就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不过若是能抓住幕后黑手也值了。”

小厨带着怒气,凶道:“值什么啊,怎么能拿自己的命冒险呢,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同意这种计划了!”

顾安见状又哄了小厨好一会儿,终于小厨还是犹犹豫豫,不情不愿地说道:“主上,自今天天亮,顾耿便一直等在华安阁外,想要见你一面。”

顾安垂下眼眸,“做戏要做全套,让他回去吧,就跟他说我这一段时间都不想见任何人,我想要休养一阵。”

其实也是真的不想见他,虽是做戏,但真正面对着,前一秒还说是一家人,下一秒便以质疑的眼神盯着她的人,心情还是不能平静,就当是一个随便信任其他人的教训了吧。

“好。”

小厨退出来后,看到太子殿下留下的侍女青符等在门外。

“主上的情况如何?”

小厨红红的眼眶还未退下,语气软糯,看起来十分好欺负地说:“你是要跟太子汇报?”

青符摇了摇头,像是知道她会这么问:“并不是,我已经被太子殿下留在这里,就是主上的人。”

小厨没好气地说:“你最好如此。”

青符看着小厨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这个小侍女还挺可爱的。

——

临溪院,上官惜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回想着昨天的事。

因为军队刚到京城,事务繁多,她不想看顾耿如此劳累,所以她这段时间,就一直将军府和军队两头跑。

直到昨天,刚到府外就看到管家一脸焦急地在外等著。

管家说,春华给顾安下了毒,被顾安抓走了。

在书中是我吩咐春华下毒的,意在挑拨顾耿与顾安之间的关系,最后以顾安气到昏倒结束,可就在这件事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也为后面众多事情做了铺垫。

但是这次我并未噷代春华任何事,为什么事情发展还会按照书中所说进行?

好在在我跑过去后,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的心就放在肚子里了一半。

可最后的结局为什么还是那样,安安晕倒了,这一切的一切还是因为我,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我并不想当恶毒女配,我不想落得像书中那样的结局,我应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一切?

顾耿推开房门,看到在床上抱成一团,眼眶含泪的上官惜,就算是钢铁硬的心也已经软了一半了。

“小惜。”

当顾耿知道上官惜已经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待了一个上午时,他就知道小惜又在自己一个人偷偷地抹眼泪了。

他来到上官惜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关系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安安也知道的,你看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上官惜哽咽著说:“就是安安没有怀疑过我才伤心啊,她那么信任我,我却以质问的眼神看着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着的婢女要对我撒谎,我明明对她们都很好的。这下可这么办,安安估计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我了。”

“不要想那么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为安安报仇。”

上官惜停住眼泪,觉得顾耿说的很对,看过书的她就相当于拥有上帝视角,她要仔细想想,凶手到底是谁,是谁还有害安安的动机。

顾耿看到上官惜渐渐安稳下来的情绪,放下心来,虽然他也不知道春华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浪费这么多年时间,只为这一步棋布局,这么大的手笔,幕后人究竟想要什么呢?

上官惜想了一会儿,决定换一个姿势再想,屁股坐的好痛啊,她看了一眼顾耿,也不知道他这样做,他的屁股疼不疼。

——

盛夏的蝉鸣声,在下午时尤其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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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安看着小司调查出来的线索时,却有一位不速之客到来。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过了许久,顾安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胳膊都酸了,还是没能听到那一声悦耳的‘起身’,眼睛不由得偷瞄君南烛,只见他面如冷霜,浑身充斥着戾气,在翻看她放在桌子上的线索。

君南烛察觉到顾安偷瞄的眼神,终于舍得抬眼看她,“累了?”

虽然语气平淡,像是有好的关心,但顾安总觉得这是暴风雨的前兆,所以双膝一弯,正想要下跪,上面便传来一声略带怒气的话。

“我让你跪了吗?”

顾安立马直起身,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你是哑巴吗?”君南烛真是分分钟能被她气死。

顾安不卑不亢地回答:“回殿下的话,不是。”

君南烛真是要被她气笑了,起身来到她身边,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让顾安感觉十分不适,往后退了一步。

“殿下还请注意距离。”

君南烛冷笑一声,步步向顾安逼近,直到退无可退,“顾小姐可是忘了,你是父皇钦定给孤的太子妃。”

顾安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眼中闪过慌乱,惊恐地说:“殿下!”

看着这张充斥着害怕的脸,君南烛突然停止了靠近,眼前一闪而过顾安毫无声息躺在他怀里的样子,突然伸出双手抱住了顾安。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双臂想用力却又不敢,就只是轻轻地抱着,像是在对待小心易碎物。

鼻尖飘来阵阵顾安的发香,君南烛渐渐冷静下来,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安安还在,就在我的怀抱中。

顾安看着反常的太子,想起传闻,难不成他将我错认成他的白月光了,罢了罢了,拥抱而已,又掉不了肉,想抱就抱吧。

若是顾安心中所想被君南烛知晓,怕是又要生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带有一丝心疼的声音响起,“以后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顾安已经猜到,以太子的实力,理清事情原委是迟早的事,更何况还有桌子上的书信,加以佐证他的猜想。

“殿下,是为此事来的吗?”

君南烛松开顾安,黑白分明的瞳孔仔细盯着顾安,似是要在她脸上盯岀一朵花来,无端的让顾安感到呼吸沉重。

耳边传来顾安疑惑声:“殿下?”,君南烛才缓慢回神,重新坐在桌子前,深深地叹了一口,他倒是忘了,现在的顾安还没有经历那么多,甚是单纯。

不过这样也好,君南烛会循循善诱,将这张白纸慢慢染上属于他的色彩。

“孤并不是为此事而来,是为你而来。”

顾安眉头微皱,“我?”

君南烛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桌子上顾安搜集的线索,轻声道:“东宫的医师在春华身上发现了一个香包,经过查证,发现它里面含有的粉色粉末对有心疾之人,有催动发病之效,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任何香味。”

一个粗制滥造的香包,被君南烛用修长的手指,从他精致的袖口处拿出,放在桌子上。

这个香包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并且经过清洗,并不会有药物残留,对顾安造成威胁。

顾安好奇上前,拿着香包看来看去,越看越熟悉,“这个香包上的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了。”

君南烛淡然开口:“这是一个组织标志,它存在于苗疆古文之中,早在几百年前就消失了踪迹。”

苗疆,一个善于养蛊、诡异莫测的地方。

顾安沉默良久,难道二师兄来此是为此事?

“殿下,”门外的福胜小心翼翼地说道:“天色不早了,陛下还在御书房等您呢。”

君南烛眉间多了一些烦躁,不耐烦地起身,抬步便要走,看到顾安跟在他身后,便说:“不必送,若是遇到麻烦事记得找孤,别忘了孤给你的玉佩。”

闻言,顾安停住脚步,顺从地回答“是。”

——

晚间,顾安突然收到一个请帖,是由丞相之女组织的一个关于乞?节的宴会,就在三天后,本来顾安不想去的,但是这个请柬里,提到会准备美食,一下子就引起了顾安的兴趣。

去看看也不错,正好可以了解一下京城的贵女们都有何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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