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先生的意思是,星野先生的哥哥不是你杀的。”毛利小五郎严肃的盯着琴酒。
“你的问题,我太太可以回答。”琴酒偏头,眉目柔和的看着黑泽夭夭,“当时照顾我的,就是黑泽夭夭。”
安室透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内幕消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黑泽夭夭的反应。
黑泽夭夭不明白琴酒要干什么,用眼神询问他,【干嘛?】
琴酒捏捏她的指尖,“不要怕,把当时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黑泽夭夭了然点点头,一五一十的开始显摆,“你们也知道,我和我们家黑泽先生的感情超级好的,就是因为我们是在海难中患难与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星海号沉没的时候,我掉进海里,就是黑泽先生救了我,还和我分享救生艇。”
“就算是最小的救生艇,也能乘坐五人,外加平躺一人。像星海号这样的大型游轮,甚至会配备可乘坐25人的全封闭式救生艇。”江户川柯南可爱的笑容里满是怀疑,“黑泽姐姐的意思,是指救生艇上只有黑泽哥哥一个人吗?”
黑泽夭夭凶巴巴的瞪他,“是啊!有问题吗?”
江户川柯南一噎,乖乖摇头,“没。”
“小孩子不准插嘴。”教训完臭屁小鬼,黑泽夭夭还是将原因解释一遍,“当时黑泽先生乘坐的是最小的六人救生艇。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更豪华的设备上,自然对小皮筏不屑一顾。”
琴酒补充一句,“星海号上的救生艇非常充足。”
“就是,又不是泰坦尼克号。”黑泽夭夭接着道:“我们被救之后,本想和船上的工作人员汇合,但当时恐怖分子随便开枪扫射,非常危险,黑泽先生还因此受了非常重的枪伤。”
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
听出来了,她又在胡说八道。
“因为受了伤,我们就找船上的医生帮忙取子弹。”黑泽夭夭沉重的叹息一声,表情无比沉重,“当天晚上,那位星野先生就组织了人,和恐怖分子交火,他们那些人还打着为大家付出的借口,要我们上贡食物和水。”
江户川柯南皱眉,“第一天就要开始搜罗食物和水吗?”
琴酒道:“后来想想,那位星野先生可能一开始就知道什么,所以才会在文明社会,做出那种反人类的事。”
从琴酒口中听到“反人类”这种评价,还挺新鲜的。
虽然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也并非完全是假的,江户川柯南道:“后来呢?”
“黑泽先生受了伤,我又那么弱,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选择远离人群,等待救援。”
“原来你们是患难见真情,难怪感情那么好。”毛利兰双手捧心,感叹道:“好浪漫。”
“一点也不浪漫。”黑泽夭夭无比嫌弃的说:“因为缺医少药,又没有足够的清水清理伤口,黑泽先生的伤一直反反复复,到后来几乎都要烂了。最后两天,海上非常混乱,他又只吊着最后一口气,我真的害怕极了。”
毛利兰,“额……”
安室透没忍住笑了,“那可真惨啊!”
琴酒冰冷的视线扫过,安室透只得压下嘴角的笑。
黑泽夭夭道:“反正杀星野绿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家黑泽先生。当时他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动一下都能嗝屁,还想杀人,开什么玩笑。”
动一下都能嗝屁的琴酒,“……呵呵,真是辛苦你照顾了。”
黑泽夭夭一点也不客气的说:“知道我辛苦就对我好点。”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
黑泽夭夭真是个猛人!
“原来凶手不是黑泽先生,那我就放心了。”毛利小五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又恢复成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感叹道:“目暮警官经常向我说起黑泽先生,我真怕是你。不是太好了。”
安室透微笑,“原来目暮警官这么喜欢黑泽先生啊!”
靠,琴酒居然已经深入警方内部了。
江户川柯南死鱼眼道:“目暮警官还遗憾过黑泽哥哥不是警察。”
安室透,“……”
呵呵,看来目暮十三是想退休了。
“既然不是黑泽先生,那会是谁呢?”毛利兰发出疑问。
黑泽夭夭眼珠子一转,给了个方向,“不是还有一个被排除的嫌疑人吗。”
毛利兰眼睛一亮,“小西早见?”
黑泽夭夭点头,“她的嫌疑是星野先生排除的,但星野先生的脑子明显有问题,不可信。”
琴酒笑着附和,“夭夭分析得很有道理。”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对视一眼,总觉得这对夫妻在使坏。
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挥,决定道:“好,我们现在就去问小西早见。”
黑泽夭夭拉着琴酒站起来,恭送毛利小五郎他们,同时表示,“如果有关于星海号上的问题,可以来问我们,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会和你们客气的。”毛利小五郎挥挥手,改敲星野绿的房门去了。
因为小西早见有盯着星野绿的任务在身,目前在星野绿那。
送走人,黑泽夭夭问:“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睡觉。”琴酒往沙发上一躺,不动了。
“你不做点准备?”黑泽夭夭都被他搞糊涂了。
琴酒反问:“炸弹敌人已经准备好了,枪我上船那天就保养好了,还要准备什么?”
黑泽夭夭,“……”
“自救更不用担心,毛利小五郎这些正义的侦探们会解决的,我们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就行。”琴酒说着十分摆烂的话。
黑泽夭夭被惊得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一句,“还有安室透和贝尔摩德,他们肯定想趁机干掉你。”
“贝尔摩德不好说,但安室透不会。”琴酒懒洋洋的说:“虽然黑泽太太的版本一点也不浪漫,但我想安室透已经足够了解我们的故事了,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黑泽夭夭秒懂琴酒的言外之意,顿时脸红成了苹果。
这不就是变相的秀恩爱,对卧底表示,我很疼爱老婆,我可以被策反,这次一定要保我哟!
琴酒又道:“如果他无法做出令我满意的选择,正好可以一起解决,免得以后成为绊脚石。”
这一次黑泽夭夭没有再说什么。
如果都这样了,安室透还想琴酒死,那和红方联手的想法就真的没必要了。
到时候,怕是诸伏景光也不能留。
犹豫了三秒,黑泽夭夭坐到沙发上,让琴酒的脑枕在她的大腿上,温柔小意的为他揉头,“舒服吗?”
琴酒享受的闭上眼睛,好听的声音染上懒意,“今天怎么这么乖,犯错了?”
“我一直都很乖啊!”黑泽夭夭埋怨道:“我对你好,难道还错了?”
“上面点。”琴酒指挥。
黑泽夭夭乖巧得不行,他说按哪就按哪。
昨晚凌晨才睡,琴酒枕着黑泽夭夭的腿,鼻尖环绕着她的气息,又被她揉得舒服,整个人昏昏欲睡。
黑泽夭夭见他要睡了,赶紧加重力道。
琴酒懒懒的抬起眼皮,“我不生气,说。”
黑泽夭夭秒回,“安室透是卧底。”
琴酒,“……呵!真是谢谢你,现在才告诉我。我已经知道了。”
“黑泽先生真聪明。”黑泽夭夭开始放炸弹,“那你一定不知道,安室透其实和苏格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
琴酒顿时来了兴趣,缓缓睁开眼睛,“这我还真不知道。”
“哈哈。”黑泽夭夭炫耀道:“我一直都用安室透的身份威胁苏格兰,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听话。”
琴酒冷笑,“是啊!苏格兰都知道,就是琴酒不知道。”
黑泽夭夭瞬间噎住,揉得越发卖力,“现在不是知道了嘛。”
“知道我为什么会猜到安室透是卧底吗?”琴酒问。
黑泽夭夭立马送上彩虹屁,“因为黑泽先生聪明。”
“因为三明治。”琴酒似笑非笑的看着黑泽夭夭,“昨天早上安室透做的三明治,和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吃的味道一样。”
黑泽夭夭有不好的预感。
琴酒道:“苏格兰是卧底,我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喜欢把纪念日过出仪式感的黑泽太太,是因为波本是卧底,所以才选择他做的三明治。”
黑泽夭夭,“……”
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琴酒问:“那么,土豆炖牛肉,又是谁?”
黑泽夭夭吓得捂住琴酒的嘴,“谁都不是,没有你这么找卧底的。”
琴酒了然的笑了。
黑泽夭夭,“……”
琴酒拉开她的手坐起来,冷白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笑得勾人又危险,“好了,黑泽太太,来说说土豆炖牛肉。”
“我不知道。”黑泽夭夭闭上眼睛。
“吓成这样,看来是个不得了的人物。”琴酒思索道:“能和波本的三明治,苏格兰的蛋糕一起端上餐桌,配酒还是代表我的琴酒……”
“嗝!”黑泽夭夭嗝都吓出来了。
琴酒继续,“我失忆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厌恶……”
“嗝!嗝!”黑泽夭夭紧张的望着琴酒。
“他那张脸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阿阵。”黑泽夭夭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
琴酒也欣赏够了黑泽太太害怕的可爱模样,大发慈悲的说出最后结论,“赤井秀一。”
黑泽夭夭彻底蔫了,她最后只求,“阿阵,我知道你和赤井秀一水火不容,但在正事面前,你稍微忍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机会。”
琴酒倾身,在黑泽夭夭粉润的唇上落下一吻。
黑泽夭夭眼睛一亮,“阿阵,你同意了。”
琴酒摩挲着她的脸,笑得咬牙切齿,“谢谢你告诉我,基尔也是个卧底。”
黑泽夭夭惊悚的瞪大眼睛。
她一心扑在赤井秀一身上,都忘记背后还坠着个水无怜奈了。
“还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琴酒阴冷的笑着,“回去就把他们全干掉。”
黑泽夭夭吓得赶紧远离琴酒,躲到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欲哭无泪,“你套路我。”
琴酒笑,“你瞎说什么,我只是回忆了一下我们美好的六周年烛光晚餐。”
“坏人。”黑泽夭夭憋嘴抗议。
“想不到赤井秀一还会做土豆炖牛肉,回去我得好好尝尝。”琴酒笑看着黑泽夭夭,“那么有纪念意义的晚餐,你拍视频了吗?”
黑泽夭夭,“……坏人。”
“没视频也没关系,回去再让他们做。”琴酒朝着黑泽夭夭张开怀抱,“过来。”
“休想再套路我,坏人。”黑泽夭夭跳下沙发,转身就跑,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躲到房间里去了。
琴酒在人跑后,目光逐渐变得阴冷。
“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呵!”
给游艇改道进行得很顺利,但毛利小五郎这边的调查就没那么顺利了。
如果不是毛利兰拉着,毛利小五郎都要和人设暴脾气的贝尔摩德打起来了。
调查就此陷入僵局。
小里卡尔门外。
毛利小五郎拉拉衣领,烦躁的说:“我再去问问那三个宝石大盗,你们都别跟着。”
江户川柯南则拉着毛利兰道:“小兰姐姐,反正这边没事,你不如去和小松姐姐他们一起准备午餐。”
“那你呢?”毛利兰抱着胳膊,目光危险。
“我和安室哥哥……”
江户川柯南的话到一半被安室透打断,“我还有一些事想要问问星野先生,不能带着你。”
虽然安室透什么都没透露,但江户川柯南还是从星海二号上发生的事中推断出了一些。
他知道安室透这个时候找小里卡尔绝对不简单,没有像往常一样缠着,乖巧的被毛利兰带走。
安室透等人都走光了,看了一眼琴酒所在的房间,敲开了小里卡尔的房门。
房间里,小里卡尔趴在茶几上,认真的玩着拼图,见到进来的是安室透,转头就对贝尔摩德说:“有人来接替你盯着我了,你可以走了。”
“你以为我想看到你这个神经病?”贝尔摩德冷哼一声,踩着高傲的步子走了。
安室透关上门,笑问小里卡尔,“她是组织的人吧!”
小里卡尔抬起脑袋,疑惑的看着安室透,“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一定是你的帮手。”安室透眯了眯眼,道:“我不相信你会为了对付琴酒,孤军深入。”
小里卡尔眨巴着眼睛,反问:“我有你,有伏特加,这算哪门子孤军深入?”
“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信任我。”安室透冷笑,“我可是带来了很重要的情报。”
接着,安室透将刚才黑泽夭夭说的海上共患难说给小里卡尔听。
“居然不是他杀的。”小里卡尔嫌弃的撇撇嘴,“哥哥真是个废物,枉我为了替他报仇,把琴酒算计到了这里。”
他生气的将拼图弄乱,整个人颓废的扑在茶几上,像一条咸鱼,“我已经和琴酒不死不休了,现在可怎么办呐。”
安室透讽刺道:“不如你现在就收手,去向琴酒道歉,或许能求得原谅。”
“可以吗?”小里卡尔眼睛一亮,直起身望着安室透,随即又摇摇头,颓废下去,“我已经把伏特加收入囊中了。”
安室透对此,不发表任何想法。
“所以,我们只有杀了琴酒这一条路可以走。”小里卡尔抓着安室透的手,真诚的说:“我得伏特加,你得情报,说好了。”
“一言为定。”安室透抬起手。
“一言为定。”小里卡尔开心的和安室透击掌立约,然后当着安室透的面,把手伸进裤腰里,掏出一个迷离录音器。
安室透脸上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他的表情已经写满了内心的扭曲。
小里卡尔气呼呼的说:“没有放在□□里,是裤子里单独缝的小口袋。”
安室透微笑脸,“我什么都没说。”
“但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小里卡尔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又拿出一个卫星手机。
他将录音器里的内容导进卫星手机,设置成邮件,举给安室透看,“等船炸的时候,信号屏蔽仪也会跟着一起被毁,到时候这条信息就会发送到BOSS那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安室透反问。
小里卡尔的嘴角恶劣的挑起,笑得张扬又恶毒,“意味着我死了,你背叛了我。而BOSS在接收到这条信息后,一定会怀疑你和琴酒。”
安室透的心一沉,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小里卡尔接着道:“琴酒瞒着组织有老婆,为了秘密杀了我这个对组织忠心耿耿的人,你说BOSS会怎么想?”
“既然防备我至此,又何必找我合作。”安室透冷哼一声,拂袖离去,最后留下一句,“祝你活得长长久久。”
小里卡尔对着关上的房门自言自语,“不不不,比起看不见摸不着的信任,我更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手机。”
琴酒不好惹,小里卡尔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安室透一时之间陷入两难之境。
……
夹板上,贝尔摩德吹着海风,翻来覆去看小里卡尔给她的东西,一个退出市场多年的MP3播放器。
崭新的播放器上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那应该就是内容。
贝尔摩德打开播放器,果然里面有一个音频,名为——是它,是他,就是她。
连用了三个不一样的代词,简直就是神经病。
贝尔摩德连上蓝牙耳机,点开音频,静静的听。
当听到里面传来黑泽夭夭和小里卡尔对话的时候,贝尔摩德就明白,这应该是之前找失踪的小松美绪时录的。
当听到黑泽夭夭催眠了小里卡尔,贝尔摩德稍微意外了一下,不过也没多惊讶,毕竟黑泽夭夭可是成功催眠过安室透的绯色之兽。
“小西早见是谁?”
当这个问题从黑泽夭夭口中问出的时候,贝尔摩德脸上的淡定彻底消失。
她的伪装不存在任何问题,小西早见和她差别极大,她又一直很注意维持小西早见的人设。
如果是三胞胎的案子解决后,黑泽夭夭问出这个问题,她并不会多惊讶,但这个问题却是在一开始的时候。
她甚至都没有和黑泽夭夭说过几句话,黑泽夭夭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至于琴酒那边,贝尔摩德还是很了解的,他绝不可能在没有接触的短时间里认出她。
那么,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看来,我得去会会这位黑泽太太了。”贝尔摩德看着波光粼粼的深蓝海面,缓缓露出一抹如妖精般危险又充满魅惑的笑,“琴酒可真是找了个不得了的老婆呢。”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一直没找到杀害小里卡尔哥哥的凶手,毛利小五郎彻底急了。
他午饭就没好好吃,一直在问三个珠宝大盗关于星海号的事。
见他晚饭还不吃,毛利兰急了,她强行将人拖到餐厅,给他夹了许多美味的食物。
因为人手充足,也因为这可能是最后的晚餐,这一次又恢复了上船第一餐那种自助式,食物种类非常丰富。
看着盘子里的高级牛排,时令水果,毛利小五郎没有一点胃口。
“爸爸,吃饱了才有力气找凶手。”毛利兰担忧的说。
“不是小西小姐,不是黑泽先生,那杀人凶手肯定不在船上,我上哪里去找。”毛利小五郎烦躁的揉着头发。
毛利兰坚定的说:“我相信爸爸,一定能解决。”
“小兰。”毛利小五郎愣愣的看着女儿。
毛利兰笑着说:“无论是着火,还是爆炸,亦或是雪崩,爸爸都能解决;就算被歹徒的枪抵着脑袋,被歹徒绑架,爸爸也都能救我;我相信爸爸,一定可以。”
“小兰。”毛利小五郎感动得泪眼汪汪。
“我也相信毛利叔叔。”江户川柯南道:“毛利叔叔可是沉睡的小五郎啊!”
虽然毛利兰说的那些,有百分之九十都是他解决的,但毛利小五郎也是真的有靠谱的时候。
毛利小五郎抹干眼泪,在女儿信任的目光中,拿起筷子开始干饭。
大大的牛排,两口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