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欠我的(1 / 1)

宁雪儿颔首,自然知道安泽的意思,这意思是让她好好树一树正妃的威风。

安泽走后,宁雪儿看着被嬷嬷压着的桑柔,微微勾起嘴角:“ 好了,还不送侧妃娘娘回院子,好好养胎?”

“宁雪儿,你放肆。”

桑柔尖声道,宁雪儿却并未气恼:“桑柔,你是侧妃,本宫是正妃,你怀着身孕,我不与你计较。”

“你惹恼了太子妃,倒不知道说你没脑子还是别的.....”

“来人,送侧妃回去。”

“是。”

桑柔挣扎着,却不敢大动作,生怕孩子有什么闪失。

桂嬷嬷一脸厌恶的看着桑柔,随后对着宁雪儿低声道:“小姐,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宁雪儿理了理步摇上的流苏:“那毕竟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本宫不会动手。”

“就算是看不惯她,本宫也不屑于对一个孩子出手,让院子的人看好她,若是再惹了什么事非......”

“是,老奴明白。”

告了桑柔一状的桑妤开心的很,但她也没表现出来,从皇宫出来后,她靠在谢允的怀中,没有说话。

谢允恨不得现在就将桑柔大卸八块,他捏着她的手,柔声哄著:“阿妤,莫要与那种人生气,我的身子,你是知道的,没有问题。”

“可是妾就是听不得她那么说您。”

谢允开心的像是一只摇著尾巴的小狗,阿妤在关心他。

“好好好,阿妤莫气。”

到了东宫后,桑妤躺在床上开始补眠,今日起的太早了,她困得不行。

哄睡桑妤后,谢允坐在太师椅上,视线不明,语气幽幽:“简极,看来谢铭俞太轻松了,给他找点事情做。”

“是,殿下。”

简极摇摇头,惹谁不好非要惹太子妃?

看来三皇子有的罪受咯。

-尚书府

宁婉最近根本顾不得桑柔,她面若桃花,红的透亮,看着染了蔻丹的指甲,扬了扬下巴。

桑文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每日下值后就来她的院子。

每天缠着她到子时。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脸上闪过一丝娇羞之意,许久没被滋润,她现在就如同绽放的花一样。

“老爷说今晚想吃羊肉锅子,你们将食材准备好。”

“是,夫人。”

核桃捏著宁婉的腿,轻声道:“夫人,萧姨娘的院子,我们还是插不进去人......”

“无碍,左右老爷现在也不常去,就算是她生下来尚书府的长子又如何?”

“还不是个庶子,到时候只要记在本夫人名下,那就是嫡子。”

宁婉一脸不屑:“如今老爷日日来,我还愁生不出孩子?”

“夫人圣明。”

雪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眉间带着一缕焦急:“夫人,大小姐被禁足了。”

“什么?怎么回事?”

“听闻是圣上亲自下的旨, 因为大小姐不尊重太子妃,所以被罚抄经。”

“并且,禁足到大小姐生产后。”

宁婉美眸中闪过一丝阴鸷:“这个桑妤,定然是设计了柔儿,如今三皇子后院的女人不少,宁家嫡女又是刚进府。”

“若是这个期间没有孩子还好,要是有了孩子......”

正妃有了孩子,那么柔儿生下来的孩子就只是庶出。

宁婉眸中闪过一丝狠意,她的柔儿要想登上王妃之位,那么这个宁雪儿就必须要死。

“雪花......”

“你去......”

听到宁婉的话,雪花一脸错愕,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是,奴婢知道了。”

-别院

“主子,流萤死了。”

男人的大手紧握,视线一紧:“你亲眼所见?”

“是,属下瞧见东宫抬出了一具尸体扔到了乱葬岗,那手臂上的刺青,正是流萤的。”

“呵,我倒是小瞧了这个谢允...... 呼,没事,她已经进宫了?”

“是。”

“不过,圣上最近忙于政事,许久不入后宫了。”

男人点头:“无事,就凭她那张脸,那人见了, 定然不会忘记......”

属下看着男人的神情,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主子,您......是为了那个位置吗?”

男人眸中闪过不明的情绪:“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属下跟了您十几年,若是您对那个位置有意,我们直接强攻......”

“可您却一直温水煮青蛙,是在等什么?”

男人摩挲着棋盘里的棋子,呢喃著:“是啊,我在等什么呢呢?”

等谢成昂跪着来向他道歉。

凭什么他能安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可他要躲著藏着,做见不得的人?

谢成昂,这是你欠我的......

-皇宫

景和宫

烛火昏暗。

谢成昂将折子放在桌上,按了按眉心,疲惫道:“安泽,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丑时了。”

“这么晚了?便是睡也睡不好了,你随我去看看淑仪吧。”

“是。”

安泽跟在谢成昂身边,他手中提着灯笼,朝着不远处的鸾凤宫走去。

众人都知道,陛下的元后曾经住的是鸾凤宫,并不是凤仪宫。

“吱呀。”

推开门,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谢成昂冷冽的眸子瞬间变得柔和:“安泽啊,天冷,你也进来吧,若是淑仪见了你,也会开心的。”

安泽鼻子有些发酸,诶了一声,将灯笼灭掉,跟着谢成昂进了内殿。

殿中的一切,陈淑仪走后,谢成昂都没有动过,地上的波丝绒地毯,斜角的西洋铜钟。

床旁的红烛只燃了一半。

地上的蜀锦玉鞋。

谢成昂红了眸子,他走到香案前,上方挂著陈淑仪的画像,画中的女子温婉端庄,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淑仪,我们的阿允已经成婚了,他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那个姑娘,朕瞧着,是个好的。”

“与你一样。”

“你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入我的梦了,我好想你......”

“淑仪,对不起,曾经许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朕没有做到,都是朕,害了你。”

谢成昂红了眼,他捧着地上的木雕小像,笑着笑着就哭了:“淑仪,淑仪, 朕真的很想你。”

“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荷花池旁,我那么狼狈,可你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直接落在我的面前。”

“你真好看啊。”

谢成昂坐在地上,紧紧握着手里的木雕,安泽从后院取出了两壶酒,递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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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青梅酿拿来了。”

“淑仪酿的酒,朕百喝不厌啊。”

谢成昂看向安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坐,陪朕喝点。”

“是。”

酒气弥漫。

谢成昂握著酒杯,低声感慨道:“还记得,与你初见,那个抢馒头的小孩,如今也长大了。”

安泽阴柔的眉眼透著一缕笑意:“当时若不是陛下与娘娘救了老奴,怕是,早就死了......”

“哈哈,老奴?你比朕还要小,称老奴有些过分了。”

“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奴才早就快忘了自己的年龄了。”

安泽是当年谢成昂跟陈淑仪外出巡视的时候,救下的孩子。

那年谢成昂二十二岁。

安泽十二岁。

因为家乡发大水,闹洪灾, 安泽的爹娘将他狠心的卖给了地主,那个地主是个喜好男色的。

看上了安泽的那张脸 。

安泽不想任人宰割,他刺伤了那地主的下身,还逃了出去。

途中碰见陈淑仪施粥,他抢了别人的馒头,刚要送进嘴里,就被一只雪白的手抓住了。

那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

“你为何要抢别人的馒头?”

安泽有些局促,但还是回答道:“我的馒头吃完了。”

女子蹲下身,帕子擦拭著安泽额头上的汗珠,语气柔和:“如果你的馒头没有了,可以再跟我要一个,但是别人的东西,没有经过允许,抢过来,那是不对的。”

安泽点点头,女子勾唇轻笑,将一旁的烧饼递给他:“吃这个吧,一个不够,也可以多吃点。”

“谢谢你,仙女大人。”

女子身后的两名侍女听着笑出了声:“我们夫人可不就是仙女?”

“你,可要跟着我?”

安泽眨巴着眼睛,啃著烧饼:“跟着你,有饭吃吗?”

“当然,有好多好吃的饭,还有好多好看的衣服。”

“那我要跟着你!”

那天之后, 安泽才知道,原来那个仙女大人就是大雍的皇后娘娘。

他进了宫,算是被安顺园一手带出来的,谢成昂很快让他跟在身边。

成了景和宫的首领太监。

他见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最美好的时刻。

也见证了太子殿下的出生。

最后也见证了......

皇后娘娘香消玉殒,从那之后,陛下不入后宫,整个人冷冰冰的,再不似以前一样,嘴角总是挂著笑容。

“安泽,你瞧,天上最亮的星星就是淑仪吧,她在看我呢。”

“是啊,陛下......”

皇后 娘娘那般美好的人,现在应该也过得很好吧。

安泽遮住眼中的情意,垂头笑着,手中的青梅酿酸甜可口,缠绕在舌尖。

一直未消散。

进了东宫后,谢允将府中的中馈全部交给了桑妤,而桑妤这几日也在核算账本。

让她没想到的是,谢允居然这么有钱。

除了京城的铺子,庄子,还有江南大部分的布庄,染坊。

其他的地方居然多多少少都有谢允的产业。

这其中还有三家青楼。

桑妤挑眉,将整理完毕的账单放在一旁,随后拿出了陆河写的信。

看着信上的内容,桑妤眉心紧皱,指尖泛白,怎么会这样?

经过陆河的调查,虽然找到了金嬷嬷的下落,但是,她在去年就因为恶疾过世了。

只剩下了一个儿子。

桑妤捏紧了信的一角,金嬷嬷死后,就没有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是宁婉杀的人了。

这该怎么办?

不知道金嬷嬷的儿子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她提笔在信纸上写下一行字,随后喊了一声:“花朝。”

“娘娘,您吩咐。”

“将这封信带给陆河,让他将人悄悄的带进东宫。”

“是。”

花朝是谢允给她的女暗卫,身手好得很,桑妤指尖轻点在桌子上,她想要报仇的崔家,崔敬轩已经死了,崔家所有人被流放。

那么如今就只剩下中宫皇后了。

想要直接对皇后下手难了些,那就只能是......

谢铭俞。

谢铭俞只觉得最近倒霉透顶,本来父皇要派给他的公务被谢郇抢走不说。

就连桑柔肚子的孩子也得了父皇的厌恶。

果然胸大无脑。

桑柔就是个蠢货。

“殿下,回府吗?”

“不了,去万锦楼。”

“是。”

心情烦躁的时候,谢铭俞最喜欢去万锦楼的五楼听听小曲,虽然是去青楼,可他从来不会跟那些妓子发生关系。

他是皇子,若是被那些御史知道弹劾他,还不被父皇骂的狗血淋头?

“哟,三皇子,您许久未来了,今日还要找如烟姑娘吗?”

谢铭俞闻著老鸨身上的脂粉味皱了皱眉: “最近没有什么新人吗?”

“有有有,我这就去给您叫来。”

李胜站在一旁,低声道:“殿下,今日喝些酒也就罢了,三皇子妃还在府中等您呢。”

“知道了。”

想到宁雪儿,他长呼出一口气,幸好父皇指的正妃是个聪明的。

要是也像桑柔那么笨。

他估计能气死。

“来,姑娘们,见过贵客。”

“见过大人。”

黄鹂般的嗓音响起,谢铭俞眯着眼睛扫视一圈,随后定格在最后一个女子身上。

饶是他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便是也没见过这般艳丽的人儿。

她就静静的站在那,肌肤胜雪,双目好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纤腰楚楚。

月白色的轻纱长裙拢在身上,却多了一丝清雅高贵。

妩媚与清雅相交织,让谢铭俞多了丝兴趣,他朝着女子一指:“就她吧。”

女子福身,站在了谢铭俞面前,声音绵软酥骨:“贵人想要听什么?”

“可会弹琴?”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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