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
谢成昂解了崔轻挽的软禁,她迫不及待的就来到了大牢,看着蓬头垢面的二哥,她哭的伤心。
“二哥!”
“轻挽?你是来看我的吗?”
“皇上,是不是要赦免我们了?”
崔轻挽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二哥!你为何这么傻啊,崔家给你的还不够吗?”
“为何还要私铸铜币?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崔家!若不是有我这么多年挣下的钱,三皇子能拿出钱财去贿赂官员吗?”
“我每年进贡的那些东西,哪一样没进你凤仪宫?”
崔轻挽被说的面色惨白,她手紧紧地抓着栏杆,喉中说不出话,她知道。
她都知道。
可她以为二哥做的隐蔽,应该不会被发现。
“太子殿下驾到。”
崔轻挽听见这话,擦干了泪水,眸中满是仇恨是,太子......
都是因为太子。
谢允瞧见崔轻挽,青白的唇瓣微勾:“皇后娘娘,安好......”
“太子殿下......你是来?”
“儿臣来宣读父皇的旨意。”
崔轻挽紧捏着手,握成了拳头,充满杀气的盯着谢允:“是吗?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就劳烦太子了。”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闻治国之道,在于法度严明,货币乃国家之血脉,流通之本,不可轻忽。
近有逆臣崔敬风,身为朝廷重臣,不思报国之恩,反行悖逆之事,私铸铜币,扰乱市场,欺压百姓,实乃国之大蠹,民之巨害。
据此,朕依据大律,决意严惩不贷。赐崔敬风自尽,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其同谋者,亦当依律查办,不得宽贷,但其家族无辜者众多,故抄没家产,流放千里,以示惩戒,所有非法所得,一律充公。其妻儿家眷,除参与逆谋者外,其余皆流放至北洲,沿途官吏需妥善安置,不得有误。
钦此。”
谢允将圣旨递给了崔敬风,语气柔和,却好似催命的钟声:“崔大人......白绫和毒酒,您选一个吧。”
“爹!不要啊,殿下,殿下......父亲年事已高,我愿意代劳。”
“呜呜呜,老爷!”
崔敬风一脸灰白,颤巍巍的手接过安泽手中的毒药:“多谢陛下。”
“饶过老臣的妻儿。”
随后,崔敬风一口饮下毒酒,整个人缓缓倒下没了声息。
崔中业红了眼眶:“爹!爹!”
“老爷啊,你怎么就这么抛下我们了。”
崔轻挽身子一晃,被身边的丫鬟扶住,泪水在眼圈打转,却没有弯下腰,而是挺直了脊背,。
“太子,今日之事,本宫记住了。”
-凤仪宫
崔轻挽回到凤仪宫后,放声大哭,珍珠将左把的侍女屏退,红着眼来到了崔轻挽身前。
“娘娘,您要保重凤体啊。”
“珍珠啊,本宫没有哥哥了,大哥旧伤复发,莫名的走了,如今崔家我也只剩下二哥哥了,可......”
“皇后娘娘,您还有三皇子呢,陛下只是将二夫人等流放,若是咱们三皇子荣登大宝,到时候让二夫人等人回来不是轻而易举吗?”
崔轻挽点点头:“你说得对,去,?铭俞来。”
“是。”
崔轻挽坐在铜镜前,泪眼婆娑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明明她的容貌也不差,可为何谢成昂对她就从未有过真心?
她擦干泪水,望着镜中的自己,身为皇后,她不能长久地沉浸在悲伤之中,她就算是为了崔家,为了三皇子的未来。
她也要振作起来。
-桑府
得知桑妤回来,郁靖柔着急的出门迎接,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著。
“娘,先让阿妤换身衣服,想必都累坏了。”
“是,快去吧,绿意,伺候你主子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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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太君。”
桑妤玉白的足迈进浴盆中,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紫芸喋喋不休的说著近来发生的事情。
“小姐,你不知道,如今三皇子府都是桑柔做主,可给她神气坏了。”
“而且,我们的人打探到,那桑柔请了青楼的花魁教她房中之术。”
桑妤眉眼挂著水珠,顺着小巧精致的下巴落下,她的容颜如春水初生,娇媚动人,微微蹙眉,都如西施捧心一般。
“她倒是聪明,宁家小姐还没过门吧?”
“嗯,您的婚期还有半个月,宁小姐比您要早上几天。”
紫芸用皂子擦拭着她的发丝,倏地想到一件事情:“对了,小姐,广平王夫妇如今在宫里住着呢。”
“白锦书的父齂?”
“听闻云笙郡主不吃不喝好几日,差点没了命,后来皇后娘娘去看过,才开始用餐。”
“不过......”
紫芸的声音低:“云笙郡主的小日子有许久没来了。”
桑妤眯起了眼睛:“你是说,她怀孕了?”
“嗯,估摸著是,不过,宫中的消息传的慢,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了,还不清楚。”
-皇宫
齐芳宫
“云笙,你莫要想不开,这......这孩子我们也可以留下。”
“留下?留下做什么?让你的女儿时时刻刻看到他,看到这个孽种?”
白锦书阴森的笑着,喜怒无常,看的钟灵一阵心惊。
她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云笙说得对,这个孩子不能留下,一会我会向太医正讨一副汤药,直接落了吧。”
钟灵哭肿了眼睛:“可是云笙的身体?”
“只不过是落个孩子,你莫要妇人之?了。”
白成铉皱眉,他看向白锦书:“等你小产身子养好,便跟我们一起回封地。”
白锦书苦笑:“爹,娘,我发生 这样的事情,不如让我我一头撞死吧。”
“娘的乖孩子,不要这么想,这件事,只是个意外,放心,回到封地,没有人会知道的。”
“是吗?”
可她已经脏了。
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想起那日肮脏的乞丐在她的身上驰骋。
凭什么?
凭什么桑妤害了她,还可以嫁给谢允?
想到昨日见到的那人,她嘿嘿一笑,就算是用自己的命换桑妤的命,她也愿意。
三皇子的婚期将至,后院的桑柔也越来越焦虑,她摸著肚子,每日都用那药,为何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嬷嬷,你说是不是我用的量还不够?”
“小姐,那医官说了,不可加大剂量,否则会导致日后不孕。”
桑柔烦躁的将扇子扔在地上:“真是烦。”
三日后,三皇子谢铭俞娶了宁雪儿,大红的花轿抬进了三皇子府的正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谢铭俞嘴角荡著喜意,喜婆将宁雪儿扶进了扶风院,随后站在门外。
宁雪儿有些紧张,白如雪的脸颊羞红不已,突然,大门被推开,一双墨黑色金枝长靴出现在她的面前。
秤杆挑动盖头。
谢铭俞瞧着面前的美人,眉头微动,是与桑柔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一双翦水秋瞳水汪汪的,让人瞧着就心软。
“王爷。”
“该饮合衾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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