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凤眸中划过一丝亮光:“多谢父皇。”
终于。
他终于娶到阿妤了。
谢成昂看着他像是个毛头小子,嘴角勾起一丝宠溺的笑,提着笔写下圣旨。
还记得当年娶淑仪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兴奋了三天三夜。
拜堂后,他还是一副不真实的模样,没想到啊。
他跟淑仪的孩子倒也是个痴情种子,跟先帝爷可是大大的不一样啊。
“明日朕就派安泽去宣旨,可好?”
“父皇,婚期可否近一些,儿臣怕夜长梦多。”
谢成昂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好好好,左右你的婚事,礼部早早就准备好东西了。”
“那便在两个月后,你可满意?”
谢允拱手:“儿臣谢父皇。”
-凤仪宫
“可打听出来了?太子这么晚进宫,所为何事?”
“回皇后娘娘,御前的人嘴都严得很,奴婢没能打探出什么,不过陛下已经留太子殿下用宵夜了,估摸著今日不回东宫了。”
崔轻挽嗤笑一声:“也就只有谢允才有这个资格与我们的陛下一起用宵夜了。”
“陈淑仪,还真是好命啊。”
“就算是死了,还有人惦记着。”
雪雁将手里的精油涂抹在崔轻挽的发丝上:“三皇子传信说,云笙郡主已经答应了。”
“那就好,有所求的人最好拿捏了,对了,本宫听说桑柔去了东宫,太子可有什么表现?”
“并无,太子好像对谁都不关注,不过,后来出现了刺杀一事,差点伤到了长公主和太子,好像是嘉禾县主出手相助。”
崔轻挽眼睛一眯:“嘉禾县主?”
“就是镇国公的嫡女,桑妤,当时跟宁侯府世子有婚约的那个。”
“哦?一个大家闺秀遇见刺杀之事一点都不慌张,还能救了太子?不简单,让崔家查一下。”
“是,娘娘。”
翌日。
桑府的小厮刚站到门口,便瞧见一顶轿子晃悠悠的停在了他们桑府门前。
身后穿着普通衣服的小太监将帘子掀开,安泽那张阴柔的脸露了出来,他手握圣旨,笑的和煦:“圣上有旨,还请嘉禾县主和府中众人接旨。”
“啊?是是是,小的这就去通传。”
郁靖柔听见圣上有旨意的时候,心凉了一半,千万不要是赐婚的圣旨啊。
“嘉禾县主安,恭喜县主, 那咱家就宣读圣旨了。”
“多谢安泽公公。”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镇国公之女,桑妤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太子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桑妤待宇闺中,与太子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桑妤许配太子为正妃。一切礼仪,噷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操办,九月初九完婚,钦此。”
九月初九?
如今已经入了夏,还有两月多的日子,桑妤笑着,跪地谢恩:“谢陛下隆恩。”
安泽一双凤眸透著精光,他将圣旨递给了桑妤,虚扶着她起来:“嘉禾县主客气了,咱家应该称您为太子妃了,陛下心情甚好,您可定要进宫谢恩啊。”
“嘉禾得陛下看重,定要亲自感谢,多谢安泽公公,绿意.....”
绿意从袖中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银票,递给了安泽:“多谢公公,这些请公公喝茶。”
安泽难掩诧异,却还是收了下来:“那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县主留步。”
“陆河,去送送公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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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走后,郁靖柔起身,想说的话却被堵在喉咙里,说也说不出来。
圣上赐婚。
这下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除非她们一家都不要命了。
“祖母,舅母,阿妤有事想跟你们说。”
周芸虽然之前期盼著,可是当圣旨下来,她就有些担忧了。
“阿妤,那皇宫水深火热,你一个人,可怎么办?”
几人关上门,坐在了桑妤的床上,郁靖柔红了眼睛:“我没保护好嫣儿,如今我又没保护好你,你让祖母,你让祖母该怎么办啊?”
桑妤语气柔柔,玉白的柔荑擦拭著郁靖柔的眼泪:“祖母,莫哭,阿妤不是娇滴滴的姑娘,这些年,我走南闯北,莫不是祖母不相信阿妤?”
“你这女娃,说的轻巧,那成婚怎么能与你之前相比较?”
桑妤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如今我要说的,还请祖母,舅母仔细听,莫要遗漏了。”
看着桑妤严肃的面容,两人也不由得正襟危坐。
“阿妤,你说。”
“我父亲是被崔家害死的,不过,不只是崔家,而是还有幕后指使。”
“砰。”
郁靖柔唇瓣微颤:“你说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根据我查到的,事实是如此,不过,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而母亲的死也让我疑心。”
“父亲,兄长,母亲的死,我必要报仇,这么多年,我经营万锦楼,也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我对太子,有些情意,我不求太子对我始终如一,我只想要查出杀害父亲的凶手。”
周芸红着眼尾:“这件事,你舅舅可知道?”
桑妤点了点头:“舅舅和表哥都知道,只是因为外祖母年岁大了,舅舅才不让我与您说。”
“祖母,我今日与您和舅母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您,我不是单纯的小姑娘,所以,莫要担心我。”
“阿妤......外祖母,外祖母无能啊。”
泪水落在桑妤的手背上,滚烫灼热,刺痛了她的心,周芸也与桑妤抱在一起。
三人痛哭落泪,消息传到谢允耳朵里的时候,他手中的狼毫顿了一下,有些迟疑:“阿妤也哭了?”
“是,太子妃哭的最厉害。”
“还说什么了?你与本宫好好叙述一遍。”
“是。”
-桑府
“什么?桑妤那个小贱人居然当了太子妃?”
桑柔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问题了,桑妤那样的身份都能当上太子妃?
那她呢?
“娘!凭什么我不是太子妃?圣上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能看上桑妤那个贱人?”
“放肆!圣上如何,是你能说的?我瞧你这次禁足也没怎么长记性。”
宁婉面容极白,整个人消瘦的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她眼尾翘起,透著一股诡异的魅惑:“你著什么急?还有两个月呢,我是绝不会让桑妤这么得意。”
桑柔微愣:“娘?”
“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
桑柔回院子里,越想越不对,娘以前虽然也很娇媚,可现在看上去有点渗人。
该不是。
被什么上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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