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含情眼,眼中的水光弥漫,莲步微移,随着鼓点愈发的有节奏了。
不得不说,白锦书的模样和身段是这些秀女里面除了桑妤最好的。
不过,桑妤瞥了一眼台上的某人,却对上那双满是趣味的眸子。
她赶紧收回目光,这个妖精,若是真的去春风苑,想必一定能混个头牌了。
谢铭俞看着袖口的金线,思索著母后今日说的话。
若是太子有选白锦书的意思,那定要毁了这婚约。
广平王的独女成了太子妃,那太子宛如如虎添翼啊。
只是,看太子的样子,似乎是对白锦书无意。
他倒是不介意,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毕竟女人只是工具,日后等他成了皇上。
想要什么样的不都会有吗?
谢郇看着谢允和谢铭俞的表情,心里也打上了小九九。
他这次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桑妤,桑妤的外祖母是皇商,那么她的嫁妆自然也少不了。
只要娶到了桑妤,那么就不愁招兵买马没有钱了。
白锦书看着谢允的眼睛根本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咬住红唇,水袖滑落,一曲终了。
谢敏拍拍手:“好好好,不错,不愧是广平王的女儿,大家闺秀,阿允啊,你觉得如何?”
“嗯?回姑姑,本宫忙着思索江南水灾的事情,无心顾忌歌舞。”
白锦书面色红了白,白了红,微微福身:“太子心系天下,是大雍万民之幸。”
谢允抬手,手腕的串珠叮当作响:“退下吧。”
谢敏看向白锦书:“来人,赏。”
“多谢长公主殿下。”
桑柔表演完后,视线看向桑妤:“听闻姐姐在外祖家学的琴棋书画样样都会, 不知姐姐会表演什么给几位殿下看啊?”
“妹妹说笑了,外祖母是个商人,我从小也未学过琴棋书画,就不出来献丑了。”
还没等桑柔出言讽刺,一旁的陈香起身,声音柔柔:“臣女愿意献舞。”
“那就准备吧。”
陈香从桌前走了出来,桑妤眉心一皱,杏眸盯着她的脚没有说话。
一首征战沙场的曲子一出,台上的谢允难得有了几分好颜色,他直起身子,视线落在陈香的身上。
陈香手里握著长剑,寒光闪烁,脚下的步伐生风,颇有侠女之范。
随着鼓点的节奏越来越快,陈香的动作也愈发的快,手中的长剑有残影,谢敏一脸满意,看的津津有味。
倏地,一旁的侍女盘中的酒杯忽然炸开,砸向思敏长公主。
“啊!”
慌乱之间,方才舞剑的陈香身影一转,手中的剑直直的朝着酒桌前的谢允刺去,谢敏瞳孔地震:“放肆!护驾!”
白锦书尖叫一声:“殿下!”
陈香唇角微勾,眼中透出寒光,去死吧!
倏地,一根银针弹出,将剑尖打偏,桑妤惊呼一声,随后拿着酒杯朝着陈香扔去。
“咔嚓。”
酒杯碎裂在地上,陈香失神的一瞬间,胸前瞬间被长剑贯穿,身穿黑衣的暗卫跪地:“殿下,属下来迟了。”
他们的腰间悬挂著一块令牌,令牌上雕刻着龙头,谢铭俞面色一怔,随后恨恨的望着谢允。
怪不得谢允这个病秧子有恃无恐,原来是父皇将自己的暗卫给他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从小什么好东西都是他谢允的?
他不甘心!
谢允面色惨白了几分,捂着心口咳嗽几声:“咳咳咳,拉下去,若是活着,严加看管。”
“是。”
谢敏拍了拍胸口,看着下面吓的腿都软了的贵女们,还有一旁站起来的桑妤,心下也有了思索。
怪不得阿允对桑妤情有独钟。
就单凭这一点,她也是?意的。
“好了,姑娘们都吓到了,且先回去吧,嘉禾啊,你留下来,陪陪本宫,本宫这心啊,慌得厉害。”
“是,臣女遵命。”
白锦书愣愣的被桃子扶了出去,闻到新鲜的空气,她紧紧的抓着桃子的手臂:“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留下了桑妤?”
“难道她是内定的太子妃?”
桃子虽然心中也有这个猜测,但却是万万不能说:“没有的事,郡主,可能是因为嘉禾县主与长公主关系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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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长公主殿下才......”
白锦书哭红了眼睛:“为什么?我才是太子表哥的青梅竹马啊?”
“云笙郡主?”
温润的声音传来,白锦书擦了擦眼泪,侧过福身:“参见三皇子。”
“云笙郡主这是怎么了?为何落泪?“
谢郇靠近白锦书,嗅闻著男人身上的墨香,白锦书有些红了脸:“云笙只是被风迷了眼睛,无碍的,多谢三皇子。”
“云笙与本宫这么生疏做什么?你也算的上我的表妹,像是你这么好的姑娘,莫要哭了。”
白锦书垂眸,嘴角勾出一丝苦笑:“三皇子夸奖了,云笙若是优秀,又何必......”
谢铭俞掩住眼中的情绪,柔声道:“本宫知晓云笙的心意,你想嫁给太子皇兄,是不是?”
“若是我说,我有办法呢?”
白锦书猛地抬头,谢铭俞黝黑的眸子中满是柔情,好像是能将人溺死。
-东宫
太医将脉枕收起,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心绪不宁,今日又受到了惊吓,服用几剂安神汤就可。”
“多谢太医。”
谢敏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他:“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心绪不宁?”
“最近总是梦到母后,睡也睡 不好,让姑姑担心了。”
“好了,本宫知道你所求何事,你好好歇著,剩下的事情交给姑姑。”
“多谢姑姑。”
谢敏走后,谢允的脸还是如刚才一样惨白,眼尾却多了几分妖冶,他乌发散在玉枕上,转动着串珠,不久后阖上了眼睛。
-外室
“阿妤啊,来坐。”
“多谢长公主。”
桑妤心里有些忐忑,她视线瞥向内室,心底犯嘀咕,谢允不会真有什么隐疾吧?
“阿妤,本宫从见到你,就很喜欢你,不瞒你说,太子早早的就与我提过你,说你是他心仪的姑娘。”
“当时你跟宁侯府世子的婚约刚退,太子怕提出婚约,坏你名声,这才作罢。”
谢敏抬起头, 叹了口气:“阿允这孩子过的艰难,虽然有我那皇弟疼爱,可生母早逝,宫中有哪个人是不盼他出事的?”
“这挑选太子妃也只是一个形式,如今本宫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愿做他的太子妃?”
桑妤垂下头,手指捏紧了帕子,她不是古代的传统女子,从现代来的她,她有着自己的独立思想。
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她最基础的要求。
可谢允是太子,是大雍的储君,她怎么会期待他会跟寻常夫君一样?
“长公主殿下,臣女......”
“本宫知道你的烦恼,只告诉你一句话,等他登临皇位,是不是只你一人便只有他说了算。”
谢敏说完,走到桑妤面前,揉了揉她的发顶。
“回去吧。”
-桑府
桑妤回到桑府的时候,陆河将马牵走,低声道:“大小姐,有消息了。”
“说。”
“根据咱们万锦楼的线人传来的消息,当年崔将军在临死前,好像出去见了什么人。”
“回来之后便不治身亡了。”
“当时宫中的太医脉案上写的是因为旧伤发作,实际上,却是死于中毒。”
“中毒?”
桑妤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长睫微颤,没想到,在当年崔家如日中天的时候,还有人居然能够杀了崔将军?
这背后之人。
当真厉害啊。
“嗯,听闻是西域的一种奇毒,只需半个时辰,便可毒发,无色无味,慢慢侵蚀五脏六腑,最后耗尽身体中的精血。”
桑妤声音清脆:“既然是西域的毒,便可以打听到,让我们的人小心点,进货的时候去问一问,莫要打草惊蛇了。”
“是,小姐。”
郁靖柔听闻桑妤回来了,赶忙来到了她的房间:“阿妤,没事吧?”
“外祖母,我没事。”
“那就好,宫中可有圣旨?你,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与祖母说一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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